晚上,吃完了晚飯,送走了席清彥,洗好了自個兒,傾城才躺在床上,懷里抱著福靈兒想心事。
她顧傾城,只不過是生于山間,長于深山的小女子罷了,有幸認識了席清彥,離開了深山,來到了只是聽過從未見過的山外世界。
而一系列的驚奇和驚喜都不斷沖刷著傾城的感觀。
尤其是與席清彥互訴心事以后,她整個人感覺都不一樣了。
她變得自信了,也大膽了一些。
可她也始終沒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身份,她和席清彥之間的差距。
或許這些席清彥沒有放在心里,他可能不在乎,可自己卻是清楚,也在乎這個問題。
從小接受教育的傾城,雖說只是二八年歲,長年在深山也未曾見過什么世面,但她經(jīng)歷的事情,看到的東西也不比別人少。
門當戶對四個字,她亦是看重的。
“門當戶對……”
傾城默默的念著這四個字,而后重重的嘆了口氣,她閉了閉眼,想強迫自己睡著,不要再瞎想了。
可越是強迫自己越是睡不好,幾乎是一整晚,傾城都沒能好好的睡著,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困擾著自己。
……
夜半三更。
屋子里黑漆漆的,席清彥卻坐在床邊,一雙幽深的眼睛半瞇著。
門,被悄然推開。
席清彥往門口看了看,沉了口氣。
王管家步伐很輕的走進來,站在席清彥床的旁邊,恭敬道:“少爺?!?p> 席清彥“嗯”了聲,道:“偏房那邊,如何?”
王管家低聲道:“下午伺候偏房的兩個丫鬟亂嚼舌根,奴才已經(jīng)警告她們了,不過下人的嘴總是管不住的,只怕一傳十十傳百,很多人都要以為偏房那位是少爺?shù)摹?p> 王管家頓了頓,沒再說下去。
席清彥沒有在意,甚至哼笑了聲,一雙幽深精明的眸子在黑暗中更顯得精亮。
“如此,才好。”
王管家忍不住多了句嘴,問道:“可丹心院那邊下人也多,會不會傳到傾城姑娘的耳朵里去?”
席清彥沉了沉聲,道:“那邊伺候她的人都信得過,再者,就算她聽到謠言,也不會多想?!?p> 王管家點了點頭,又擔心道:“萬一宮里的那位得到消息反而猜疑傾……”
席清彥打斷了他,道:“不會有這樣的可能,她雖然聰明,心思卻很復雜。”
王管家了然了,心里還是有些擔心,擔心將來回了北平,宮里那位的第一把怒火,會燒到傾城姑娘身上。
……
接下來的日子,席清彥都沒提起回啟程北平,似乎打算在這里小住一段日子。
分宅平時沒有主子,這次少爺一回來就住這么許久,下人們自然是盡心盡力的伺候,不僅巴心巴肝的伺候席清彥,還好聲好氣的伺候江連衣。
至于原因……
自然是都以為她的少爺歡心罷了。
而在丹心院的傾城便一直在丹心院未曾出去,只因前些日子席清彥來說,他很忙,沒空陪她,讓她自己出去又不放心,便讓她好好待在丹心院。
為了不讓席清彥操心,傾城也是沒給他添麻煩,好在丹心院修飾很舒雅,哪怕天天呆在這也不會覺得煩悶。
丹心院的下人們也是變著花樣的陪著傾城,給她解悶。
這樣的日子,一晃五天就過去了,若不是福靈兒追著蝴蝶跑了出去,傾城恐怕一直不知道丹心院外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