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
傾城起了個大早,天都還沒亮透。
這會其他人都還在睡夢中,傾城輕手輕腳的出了門,去到外面透氣。
福云村是一個祥和的地方,這里不見禍亂,鄰里和睦,當然,除了三年前那件事帶來的影響外。
雖說山上偏遠了些,卻更像是被隔絕的世外仙境,尤其早晨,輕霧茫茫。
傾城行走在成海的花兒中,裙角被朝氣露水染了個微濕。
穿過花海,便是一片樹林,傾城經常去里面摘采野菜和一些常用的藥草。
想著這會也無事,便要去里面看看有沒有什么野菜之類的。
剛走進林子沒多遠,便聽到一陣刷刷聲。
傾城頓下了腳步,沒敢再往前。
過了會兒,聲音又不見了,她才遲疑的往里走了兩步。
“刷—”
“刷刷——”
那陣聲音又響起,而且聽聲音就在附近。
傾城心里打著篤,神色不定的看著前方,剛想轉身往回走時,腳裸突然被一條細長的繩狀物纏住了。
“啊——”
腳裸處突然地收緊勒疼了傾城,她尖叫一聲,低頭一看,竟是一條細長的蛇纏住了她的腳。
不看還好,一看簡直要了人命,傾城打小最怕的就是蛇了!
她僵直了身子,又不敢低下身扯開它,只繃直了身子忍受著被纏緊的疼痛。
額頭上的汗成瀑的流下來,后背也冷汗津津,傾城已經感覺不到左腿的知覺了,心里也因為害怕而感到窒息。
她低下頭看去,只見那蛇高高的揚起腦袋,亮出毒牙就要咬上去,傾城嚇得閉上眼——
“刷??!”
一道刺耳的聲響過后,傾城只覺堵在嗓子眼的窒息感一下子消失不見,整個身子也癱軟了下來,她搖搖欲墜,眼瞧著就要倒在被斬成兩半的蛇的旁邊時,一只強有力的臂膀環(huán)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一個回力,傾城穩(wěn)穩(wěn)地落入一個剛硬又不失溫暖的胸膛上。
她被砸的七葷八素,加上剛剛的“生死一線”和受驚過度,此時,傾城只能虛弱的喘著氣靠著這個溫暖的胸膛緩解。
“你還好嗎?”
傾城迷迷糊糊的抬頭看向聲源處,一張不算清晰地臉帶著一絲焦急和關心的看著自己。
她輕輕地搖搖頭,然后傻傻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腕,臉上流露出委屈的表情,她看著席清彥張了張嘴。
雖然她說不出話來,但從口型,席清彥知道她是在喊疼。
隨即單膝下地,將她抱坐在自己的另一條腿上。
神色儼然的握住她的左腳腕,只是輕輕碰了下,腿上的人就哼哼唧唧。
“這樣碰都疼?”席清彥盯著傾城的臉沉聲問道。
傾城胡亂的點點頭,此時更是委屈的直想掉眼淚,什么嘛,大早上的居然碰到了蛇,真是倒了大霉了!
席清彥看著她還不對焦的眼神只覺得好笑,這丫頭真是被嚇蒙了,還沒醒過神呢。
沒想到這丫頭還有這一面,席清彥像是探到寶了一樣,雖然心疼卻還是有一絲甜蜜的高興。
傾城委屈的嘟著嘴任由席清彥抱坐在他腿上,又任由他將自己抱起來走回去。
其實,并不是她有心隨著席清彥,而是她自小就有個這樣的毛病,一旦受到驚嚇就會委屈的像個孩子一樣,意識并不是很清晰。
以前還有娘哄著,現(xiàn)在到多了個席清彥這樣的慣著她。
席清彥倒是很滿意她如此乖巧的靠在自己懷里,就這樣抱著她一路走回了農舍。
哪怕經過了那樣驚心動魄的事情,時間也還是太早了,等他們回到農舍時,除了川海,都還沒起來。
而川海剛出門就見自家主子抱著個嬌娘子,一副看到大稀奇的模樣,正要扯著嗓子怪叫時,就被席清彥冷冷的一個眼神給嚇得憋了回去。
好吧,主子到底是主子,惹不起惹不起啊。
席清彥瞟了他一眼后,也沒進屋,而是帶著傾城去到農舍旁的竹亭子里,將她放下后才對川海道:“凝痕膏給我。”
“?。俊贝ê2幻魉缘目粗?。
“凝痕膏!”
“哦!哦哦,給?!甭牫隽俗约抑髯硬荒偷恼Z氣后,川海連忙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給他。
拿到凝痕膏,席清彥的臉色才好了點,他蹲下身將傾城的左腿抬到自己腿上,伸手正要將她的鞋襪退下時,聲色疾厲的沖身后的川海道:“背過去!”
此時的川海早已目瞪口呆,他家矜貴的主子居然為一個女人而跪下了一條腿!
席清彥見他對自己的話沒有點反應,當下就不耐了,皺起眉朝他看過去。
川海接觸到席清彥眼神的一瞬,默默地合上了嘴巴,轉過了身,想了想又打了個哆嗦,快步走出了竹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