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說的,就算你們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趙巖神色慌張,拼命的搖頭。
“可惡!”南宮琦氣的兩手叉腰。
但見趙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南宮琦復(fù)又看向一旁的藥徒,呵斥道:“你來說!”
“軍爺饒命啊!小的什么都說?!彼幫絿樀倪B連點頭。
“你知道什么,都統(tǒng)統(tǒng)說出來。若敢撒謊,本王定不饒你?!蹦蠈m琦道。
“我知道師傅是左撇子。我還知道師傅前夜子時過后才回房,我前夜鬧肚子,無意中發(fā)現(xiàn)師傅不在房中?!彼幫秸f到這里,便閉嘴了。
“還有呢?”南宮琦不耐煩的問道。
“小的就知道這些?!彼幫絿樀倪B連搖頭,突然想到了什么,繼續(xù)開口道:“這幾日師娘好端端的突然回了娘家,師傅又整日的神色慌張,小的總覺得不對勁?!?p> 南宮琦鄙夷的白了藥徒一眼。
這藥徒膽小如鼠,危難關(guān)頭,連自己的師傅都出賣,自然不是什么有良心的人,多半是為了自保沒有撒謊。
眼下的突破口,只能放在咬緊牙關(guān)閉口不言的趙大夫身上了。
南宮琦復(fù)又看向趙巖,警告道:“識趣點就馬上開口,等進(jìn)了大牢,有你好受的!”
聽到大牢二字,趙巖身子一顫,動了動嘴唇,卻依舊是沒有開口。
安婉清也有些著急,“趙大夫,你行醫(yī)十載有余,醫(yī)治過的病人不計其數(shù),醫(yī)者仁心,想必你一定有難言之隱,倒不如把事情說出來,或許還有轉(zhuǎn)機。”
聞言,趙巖整個人有些痛苦,顯然是良心發(fā)現(xiàn),心中自責(zé),卻還是礙于什么原因,拼命的搖頭,“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p> “這……”安婉清與南宮琦都快磨破嘴皮子了,一點效果都不起,當(dāng)下有些無奈。
“看來,只能將他帶走了。”南宮琦提議道。
誰知,一直不開口的燕擎玉突然站了起來,輕哼了一聲,“麻煩!”
安婉清與南宮琦一愣,扭頭看向他。
燕擎玉嘴角勾著一抹冷笑,“本督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本督的手段硬?!?p> 聞言,趙巖嚇了一跳,連連往后挪動。
燕擎玉走到書桌旁,隨手掰斷了一支毛筆,還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只見他一腳將趙巖踢倒,復(fù)又狠狠的踩住了他的手腕,蹲下身,二話沒說便將半截毛筆桿生生插入了趙巖的手背。
“啊——”
主室內(nèi),趙巖凄慘的聲音喊的眾人膽戰(zhàn)心驚,渾身發(fā)怵。
看到這一幕,安婉清與南宮琦不由的皺眉。
燕擎玉連眼皮都未曾眨一下,玩弄著手中的另一半毛筆桿,妖魅一笑,微微開口,“膽敢戲弄御錦軍,本督廢你左手。若是再不開口,就試試……”
趙巖疼的身子打顫,渾身直冒冷哼,滿臉青筋凸起,整個人痛苦不堪。
安婉清沒想到燕擎玉如此心狠手辣,竟將半截毛筆桿硬生生插入趙巖的手背,連眼皮都未曾眨一下。
燕擎玉妖魅一笑,復(fù)又將那半截毛筆桿從趙巖手中拔了出來。
又是一陣撕心裂肺般的慘叫。
安婉清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去看。
燕擎玉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邪魅之笑,輕描淡寫的道:“本督有的是法子折磨你。先在你身上挖幾個大洞,然后再往洞里撒鹽,再攪拌一下,味道應(yīng)該不錯,挖出爛肉,讓你一口口吃掉。再把你手指一根根砍掉,切成片……”
說到這里,燕擎玉突然又將那半截毛筆桿插入了趙巖的大腿,冷笑了一聲,“別以為本督在跟你開玩笑!”
“啊——”趙巖再次凄慘的叫了一聲。
“不見棺材不落淚,要不本督送你去御錦軍詔獄走一遭,保證讓你舒舒服服?!毖嗲嬗裱凵窭锿钢唤z陰冷。
趙巖疼的汗流浹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燕擎玉一邊將那半截毛筆在他大腿上攪動,一邊淡笑道:“御錦軍詔獄好玩的東西多的是,比如,先將你倒吊起來,在你腳心里挖個洞,再往血洞里倒?jié)M辣椒水,或是一桶熱油把你從頭澆到腳,生生扒下你的皮,再渾身涂抹上香油,放一只餓狗進(jìn)去……”
如此怵心瘆人的殘忍手段,他竟能說的如此輕描淡寫,安婉清只覺眼前的人太過可怕,聽的后背生寒,一顆心砰砰直跳,頭皮陣陣發(fā)麻,竟本能的喊出了聲,“燕擎玉,你夠了!”
她突然開口喊了一聲,打破了主室內(nèi)壓抑的氣氛。
南宮琦剛才也被燕擎玉說的有些驚心失神,聽安婉清一喊,本能的扭頭看向她,顯然有些震驚。
燕擎玉一愣,扭頭看向身子有些微顫的安婉清。
安婉清捂著砰砰直跳的胸口,恍然間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嚇了一跳,定了定心神,急忙道:“對不起督主,我……我……”
“害怕了?”燕擎玉聲音柔和了許多。
“我……”
安婉清從小到大,哪曾聽過如此瘆人驚心的酷刑,哪曾遇到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哪曾碰到過傷人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的人,自是有些驚心的,卻還是硬著頭皮否認(rèn)。
“沒有?!?p> 燕擎玉看了她一眼,隨即站起身,扔掉手中那半截毛筆,轉(zhuǎn)身沖一旁的藥徒不咸不淡的道:“拿桶水來?!?p> 安婉清與南宮琦聞言,急忙看向趙大夫,不知趙大人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聽了燕擎玉的酷刑,竟不知何時嚇暈了過去。
“我……這就去拿?!彼幫絿樀膬赏劝l(fā)抖,褲腿處濕漉漉一片,顯然是被嚇尿了。
南宮琦不由的碰了一下鼻尖。
御錦軍的狠辣,他是聽過的,卻不知道,御錦軍詔獄竟還有如此毫無人性的酷刑,實在是泯滅人性。
此時此刻,安婉清只覺得,就連可能是殺人兇手的趙大夫,都是好人。
這世上,除了御錦軍,都是好人。
安婉清不由的摸了一下藏在袖口里的匕首,一臉憤恨的看向背對著自己的燕擎玉。
她想,就趁現(xiàn)在,殺了這該死的妖孽,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若說本督是惡人,那若沒有本督這個惡人,就憑你們兩個,只會是徒勞無果。”燕擎玉沒有回頭,卻是突然開口。
聞言,安婉清握著匕首一時愣在了原地,心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