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片子滿嘴胡言亂語,天下第一金牌捕快?笑話,我等從未聽過?!睗M臉橫肉的鏢師冷笑了一聲。
“怎么,你們不信?”姚飛燕瞪大了眼珠子,“這可是當(dāng)今圣上御賜金牌,你們膽敢質(zhì)疑。好大的膽子!”
“咳咳……”南宮琦險些被姚飛燕的話嗆著。
這瘋丫頭什么瞎話都能編的出口。
“丫頭片子,你找死是不是!”滿臉橫肉的鏢師顯然是一臉的不耐煩。
“你們……”沒等姚飛燕把話說完,南宮琦一把將她拉到身后,蹙眉提醒道:“你不要命了,什么圣上御賜金牌,你可知胡言亂語是要株連九族的!”
誰知,姚飛燕并未害怕,一把推開南宮琦,噘嘴道:“本小姐沒騙你們!”
“就你這塊破牌子,自己打造的吧,還自吹什么天下第一捕快,傳出去小心命都保不住。”南宮琦一臉的鄙夷。
姚飛燕噘嘴跺了跺腳,復(fù)又扭頭看向安婉清,帶點撒嬌的語氣,“葉南公子……”
安婉清無語的撫了一下額頭,“姚小姐,眼下不是胡鬧的時候?!?p> “你們……”姚飛燕氣的鼓起了腮幫子。
南宮琦跟安婉清直接無視她,轉(zhuǎn)身看向三位鏢師,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道:“還是去衙門報官吧?!?p> “可是,這里離前面的炑寧城大抵還有一日的行程,等請來官府的人,來回也需要兩日啊?!钡暾乒裢蝗婚_口。
“這里方圓百里無人煙,鏢頭一定是客棧里的人害死的。依我看,不必報案,我們自己也能查出兇手。兇手左右不過是我們中間的幾個人?!甭樽隅S師道。
安婉清一愣,店掌柜不主張報案,已經(jīng)很奇怪了??墒沁@鏢師也不想報案,那就更奇怪了。
“大家都聽本小姐的,破案的事,由本小姐來主持大局?!币︼w燕一臉興奮的嚷嚷道。
南宮琦瞪她一眼,“瘋丫頭,說話不分場合,現(xiàn)在剛死了人,你興奮什么?”
“本小姐只是對捉拿兇手感興趣而言?!币︼w燕道。
南宮琦無語的撫了一下額頭。
“鏢頭功夫了得,怎會輕易被人殺死在房里?”滿臉橫肉的鏢師奇怪的問道。
聞言,眾人皆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押鏢之人自然都是功夫了得的,而死者身為鏢頭,武功定然在其他鏢師之上,能殺死鏢頭的兇手,若不是武功比鏢頭高,便是可以讓鏢頭掉以輕心。
“我們?nèi)宋涔Χ荚阽S頭之下,自然是不能輕易殺死鏢頭。而店掌柜他們顯然手無寸鐵之力,眼下,最可疑的還是他們?nèi)?。”麻子鏢師瞪向南宮琦等人,沖其他兩位鏢師分析道。
黑胡子鏢師跟橫肉鏢師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握緊了手中的鋼刀,看向南宮琦等人,做出了要打斗的架勢。
見狀,姚飛燕甩了一下手中的九節(jié)毛鞭,揚起下巴道:“怎么,欺負我們長的好看,想打架?。俊?p> 安婉清嚇了一跳,急忙將姚飛燕拉到一旁,小聲提醒道:“姑奶奶,他們?nèi)硕啵覀儾皇撬麄兊膶κ?。?p> “人多?”姚飛燕一臉不解,“不都是三個人嗎?”
“你那位心上人可不會武功。”安婉清道。
姚飛燕先是一驚,很快恢復(fù)了常態(tài),“沒事,我保護他?!?p> 站在一旁的南宮琦隱約聽到了姚飛燕的話,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安婉清再次一把按住姚飛燕手中的九節(jié)毛鞭,小聲分析道:“如果兇手不是我們?nèi)?,那會是誰?”
“當(dāng)然是他們了?!币︼w燕道。
安婉清點了點頭,“所以,兇手要么是店掌柜他們,要么就是鏢師自己人干的。”
姚飛燕瞪大了眼珠子,驚道:“還可能會是鏢師自己人?”
“我們不幸的住進了一家早已危機四伏的客棧。兇手無論是哪頭的,都不會放過我們?!?p> “啊?”姚飛燕驚的叫了一聲。
“眼下只能見機行事,萬不可動起手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卑餐袂宥诘馈?p> 姚飛燕瞪著驚慌的大眼,微微點了點頭。
“喂,你們在嘀嘀咕咕說什么!”麻子鏢師不耐煩,厲聲沖安婉清嚷嚷道:“說話鬼鬼祟祟,一定有問題?!?p> “對!嘀嘀咕咕說半天,不知在密謀什么,依我看,三哥剛才說的對,鏢頭很可能就是他們殺害的?!睗M臉橫肉的鏢師冷哼道。
黑胡子鏢師眼圈泛紅,緊緊的攥著手中的鋼刀,怒目而視的瞪向安婉清等人。
安婉清快速掃視了一眼二樓客房的布局。
二樓一共八間普通客房,最東邊是南宮琦,南宮琦旁邊是安婉清,而后從東往西依次住著黑胡子鏢師、滿臉橫肉的鏢師、麻子鏢師,再就是死者鏢頭與最后趕來的姚飛燕,最西頭的客房閑空著。
“兇手在,鏢物便一定還在客棧?!卑餐袂逋蝗惶岣呗曇魶_鏢師道。
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她。
安婉清邊說邊毫不畏懼的往前走了幾步,來到黑胡子鏢師面前,一臉認真的看向他,“我可以幫各位找出兇手?!?p> “就憑你?”黑胡子鏢師冷哼了一聲。
安婉清看向黑胡子鏢師,不慌不亂的道:“鏢師兩眼泛紅,看的出來,鏢師與鏢頭感情深厚。”
“鏢頭對我恩重如山,待我如自家兄弟。若我知道誰是兇手,一定將他碎尸萬段,為鏢頭報仇?!焙诤隅S師拳頭緊攥,咬牙道。
“我可以幫鏢師找出兇手?!卑餐袂鍝P起頭毫不畏懼的與黑胡子鏢師四目相對,再次鏗鏘有力的道。
“你?”大抵是被安婉清的膽識所驚住,黑胡子鏢師沒了起初那般蠻橫。
安婉清點了點頭,“兇手無非就在我們當(dāng)中,只是缺少證明兇手的證據(jù)罷了,總要讓兇手心服口服才行?!?p> “二哥,你連這個黃毛小子的話也信?就憑他!”麻子鏢師指著安婉清,沖黑胡子鏢師嚷嚷道。
安婉清輕笑了一聲,扭頭看向麻子鏢師,不緊不慢的問道:“昨晚鏢師可曾聽到過什么動靜?”
“沒有。”麻子鏢師冷聲道。
“昨晚回房之前,鏢師可曾喝醉?”安婉清追問道。
麻子鏢師嘴角一撇,冷哼了一聲,“黃毛小子,還敢盤問老子。護送鏢物,我們哪敢喝醉,回到房中,自然是清醒的?!?p> “鏢頭床鋪褶皺不堪,顯然昨夜兇手行刺之時,鏢頭掙扎過。擔(dān)心一刀不足以致命,因此兇手又多刺了一刀。掙扎之下,昨晚不可能沒有半點聲響,我等離鏢頭客房較遠,聽不到也不足為奇。但是,你與鏢頭的客房一墻之隔,既然沒有喝醉,又怎會一點動靜也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