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書的事情先暫且放到一邊,現(xiàn)在的她既已把目標對準了鴉,那么直接在鴉身上下功夫就行了,比如說,把鴉找青書侍奉的消息告訴風口那位之類的。
就是不知道那位是不是個聰明人了,對鴉看的有沒有那么緊,會不會一時氣憤之下就來王帳向鴉討個公道,不,是興師問罪了。
溫九自有她關注風口的渠道,當即便叫折柳去傳遞消息。
“垂楊,你們是住在一處的,你看著她最近是怎么了?”
望著折柳走的背影已走遠,溫九這才疑惑的問道,“你平日多開解開解她,也不是多大的事,改正就好了,敲打也夠了?!闭f完輕嘆了一聲。
垂楊也很無奈,說道:“奴婢也不是沒有說過她,只是這丫頭最近好似魔怔了的,就是不開竅?!?p> 溫九搖搖頭也沒說什么,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等過幾天還是我親自找她說吧?!?p> 她是有心結(jié)了?溫九想了想,她平日里不算苛刻,只是對外的事情上看的太重了,或許折柳并不適應吧。
略想了一會就撇下了這事,趁著天色還未晚就接著去處理商路的事情了。
大妃接管商路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她雖還鎮(zhèn)得住,也只是勉強而已。若有一些錯漏,那些人還不知道要怎么說道呢。
歸根究底,她只是外族人。
幸好她沒有要把一輩子都拋在這里的意思。
“極西之地還有什么人,原本住在那里的人都遷出來了?”
伯堯高居帳中上座,背后是一張狼皮,坐姿雖有些懶散,卻依然透著無與倫比的壓迫力。
他劍眉凌厲的上挑,目光帶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伯堯低沉的聲音響在在座每一個人的心里,不知道炸出了多少驚濤駭浪。
誰又能想到伯堯自大又自傲的放過了巖心部落那么些年,任由他們在四方流竄、聯(lián)絡各部族,這時候又想著把他們通通剿滅呢?到底怎么了,下面的人心中都縈繞著這一個問題,為何他們事先沒有半點風聲。
這些年跟巖心殘部做過生意的到底有多少?
怕是沒有一個部落是沒有跟巖心殘部交易過吧。
巖心部落原本是漠北草原五大部落之一,家族在草原上延續(xù)了五六百年,積累了數(shù)不勝數(shù)的財富。就算鴉作為先鋒攻破了他們的老巢,全部所得也沒有他們家族世代積累的十分之一,當然,當初要是沒有祭司一脈的支持,他也不可能那么快攻破巖心部落。
那般龐大的財富可能只有祭司一脈能夠與之媲美了,其他家族多多少少都在歷史的長河中衰落,積累的財富被劫掠一空,就像伯堯出身的黑牙部落,就是在百年前被眾部落在大雪災中趁機攻破營地,直到出了一個狼王伯堯,才從一蹶不振的尷尬之中恢復過來。
就是靠著家族世代積累的龐大財富,巖心殘部才能在廣袤的草原中盡力討好各部落,在夾縫中求得生存。
伯堯?qū)r心殘部的通緝令可是一直都在的,以往他們做的那些事要是翻了出來,本來就因為商路的事情對他們不滿的伯堯只怕是會趁機拿他們開刀了。
當時是看不上伯堯通緝令上的那點賞金外加眼饞巖心部落的龐大財富,才會置伯堯的命令于不顧。到了后來,大家都這么做,有些部族營地靠近王帳的,甚至扶持一些在邊際的小部落來與巖心殘部交易,這罪責可就大了。
現(xiàn)在想來,他們卻是是被巖心部落那筆龐大的財富給迷住了眼睛,以至于忘記了伯堯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既然能滅了巖心部落的主力大軍,區(qū)區(qū)殘部,又為何會放任他們茍活?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大狂妄,覺得他們不會對汗王的統(tǒng)治造成威脅嗎?
伯堯把他們的反應盡收眼底,嘴邊扯出一抹不屑的笑容,邪性又霸氣。
“眾卿怎么都不說話,粟云族長,你怎么說?”
被伯堯點名的正是那位粟云部落的老者,他年紀雖大,卻仍然紅光滿面,須發(fā)盡白也顯得精神矍鑠。
他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汗王,極西之地民眾眾多,一時之間難以全部遷出,。汗王不妨再寬限幾日,待到他們?nèi)俊?p> “再幾日,那到底是幾日?”
伯堯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粟云族長是不是老糊涂了?可知用兵貴在神速,就是要一擊即中才有效果。如果這樣磨磨蹭蹭的,巖心部落早都跑光了,難道還在極西之地等著大軍去殺嗎?”
伯堯嘲諷了一陣,環(huán)視座下眾人,“要是靠你們這些人漠北何時才能統(tǒng)一,好教你們知道,早有大將領兵開進了極西之地,爾等只要靜待消息就好?!?p> “各自都回去呆著吧?!?p> 伯堯站起身,撂下了這句話就離開了議事的帳子,留下一群面面相覷不知所措的族長族老。
果然狼王還是狼王啊,眾人轟然散開,趕回自家部落商討對策去了。
無論如何,明面上的把柄不能就這樣遞給伯堯,就算是火燒眉毛,事發(fā)東窗了,也要亡羊補牢一陣不是?但愿起點作用。
再怎么說,做些事情消除一下痕跡總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隨著這座帳子慢慢空曠,汗王已經(jīng)對極西之地巖心殘部出兵的消息如一個旋風,迅速席卷了王帳,漸漸覆蓋了整個草原。
無數(shù)人為之驚訝震怖。
汗王調(diào)兵的事情在他自己說出來之前,就連他近身伺候的人都不清楚。汗王的兵將都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又是從哪里調(diào)兵遣將,取道何處進兵極西之地的呢?
嘩然一片中,溫九也收到了這個消息,伯堯攬著她纖細的腰身,緩緩說出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溫九心里一跳,她轉(zhuǎn)過頭問伯堯,“汗王要去嗎?”
“榮兒怎么這么問?”伯堯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那張嬌美地臉蛋上帶著擔憂?!笆菗墓讶肆耍俊?p> 溫九也就配合地嬌嗔道:“汗王欺負人!”
“說嘛,你去不去?”
伯堯爽朗一笑,“那邊自有鷹看著呢,我就在王帳中陪你,哪也不去?!闭f著,手不自覺的就捏向了溫九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