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擔心你太過火惹惱了皇家?!必緡@了口氣,坐在了藍千羽的對面。
她總是很擔心她,擔心她若是猖狂太過,惹了太多的仇敵最后無法脫身。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藍家家主的這個身份就注定了她會擁有無數(shù)的敵人,有些人可以成為朋友,但是有些人永遠都會將自己視作威脅。
她的退縮溫和只會被認為她是軟柿子好捏,得不到真正的朋友。
“放心吧,蕭靖庭能當這么久的皇帝,自然是懂得分寸的?!倍兴?,皇室的那些小輩自然不會有什么大的動作,就算有也只是小打小鬧,就像今天只能逞逞口舌之快或者給藍千羽稍微添點兒堵,沒有實質(zhì)性的傷害。
“那就好?!彪m然還是擔心,尤其見過了今日的場面之后攸刖更是知道了藍千羽的艱難,心中不由更加揪緊。
凌云宮的人生死有命,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面對的就是死亡,自小在凌云宮長大的攸刖對于生死其實并沒有太多的感想,只是當這個人是藍千羽的時候,她總是莫名地擔心。
也許是因為她藍家家主的身份對于凌云宮而言是一個很好的掩護,也許是因為她們從小相識的原因,也許是因為見過她那樣絕望,好像整個世界沒有半點兒色彩的樣子,也許是只有她才能讓他笑的那樣開心……
于公于私,她都不希望她出事。
“放心,我有分寸的?!彼{千羽安慰地笑了,她可不甘心就這樣死去,所以她會好好活著的,她的每一步都會好好謀劃的。
“我……”
見攸刖還要說些什么,藍千羽連連打斷,“好了好了,我會沒事兒的,你怎的這樣啰嗦,再這樣下去你的花魁的名號就保不住了。”
“這花魁的名頭不要也罷,也不是什么好名聲?!必菊Z氣淺淺,也是,常人誰愿意做一個青樓女子?
“這可不行,刖兒這樣漂亮,自然要讓所有人瞧著羨慕著的?!彼{千羽嬉笑著,她是真的不覺得這青樓女子有什么值得被人詬罵的,不過是生活所迫,況且攸刖可是清倌,更加沒有什么丟人的。
說真的,這煙花巷柳之地可比那些強大的情報網(wǎng)更加容易收集信息,凌云宮的大部分信息都是從醉煙樓里出來的,豈不是很有用?
“怪不得藍少這樣討姑娘歡心呢,這嘴甜的,明明是卑賤青樓女子也硬被你說成是要被頂禮膜拜的九天玄女了?!必居行┤炭〔唤?。
“誰的嘴這樣甜?”門外秦君鑰低沉好聽的聲音傳來,若是不了解他的人只聽這聲音怕是會以為這只是個溫潤俏公子,還真難和那個殺人如麻的大魔頭邪尊聯(lián)系在一起。
“主子?!必菊酒鹕砉Ь葱卸Y,藍千羽卻坐著不動,笑嘻嘻地樣子,“尊主大人您忙完了?!?p> 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規(guī)律,他似乎并不在乎那些虛禮,所以平日里和他再怎樣打趣也沒事兒,就先現(xiàn)在,自己坐的東倒西歪,手上還搖著一把折扇,完全沒有半點兒禮數(shù)可言他也毫不在意,只要不在正事兒上觸碰他的底線就好。
只是她并不知道這只是對她專有的福利,別人聲音稍微像一點兒也會被他視作噪音,早讓人縫了嘴巴再也發(fā)不出半點聲響,若是有那個不怕死的敢這樣毫不敬畏的坐姿對著他,怕是早就被扔去喂他的寵物了。
“嗯,攸刖,你先下去吧?!?p> “是?!?p> 攸刖上了樓,空蕩蕩的一樓只剩下了藍千羽和秦君鑰。
“這個你拿著?!鼻鼐€從懷中拿出個錦囊,紫色的綢子,縫的是一株薰衣草,倒是很符合她的口味,就連那垂下的絲絳也是綴著一個小小的玉石,戴在身上并不顯得突兀,誰人不知藍家藍千羽最愛的就是薰衣草和玉石器皿之類的。
“這是什么?”藍千羽疑惑地接過,她可不會相信這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錦囊。
打開錦囊的帶子,里面散發(fā)出濃濃的薰衣草的香味,可是稍微倒出一點兒卻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紫色的薰衣草的細屑還有許多的白沫,像面粉一樣細膩,但是比面粉糙一些,也許是里面混了薰衣草的緣故。
只是這樣根本辨識不出來到底是什么,只是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會是面粉,也不會是那些尋常的東西。
“往生?!鼻鼐€淡淡吐出這兩個字。
藍千羽挑了挑眉,往生她自然是聽說過的,那是一種凌云宮特有的信號發(fā)送裝置。
不需要點火拉炮這樣大動干戈,只需拿出一點兒放于指尖輕輕一捻,遇熱粉末就會迅速化為透明的氣體并且散發(fā)出一種常人聞不到的氣息,這種氣息只有凌云宮的靈蝎才能聞到并指引方向。
可以說這是一種操作方便并且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信號傳遞方式。
不過這種東西造價很高,只有富可敵國的凌云宮才能大量打造,并且也只有凌云宮有打造的法子和靈蝎。
話說之前攸刖也給過自己一大包來著,可是藍千羽覺得帶著麻煩,而且被發(fā)現(xiàn)了很麻煩,就因為只有凌云宮才會打造所以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那么她和凌云宮的關(guān)系就真的說不清了。
所以她一直沒有用,那些往生都被她賣給給了凌云宮的師哥師姐師弟師妹了,因為造價的問題,就算每個人都有但也只是很少一點,所以藍千羽靠著這些往生狠狠大賺了一筆。
“這次去皇宮怕是兇多吉少,尤其你只有三成內(nèi)力實在太危險,這往生你拿著,若是應付不了就用它,我會立即趕來帶你出去的?!鼻鼐€自然知道晚上的宴會只是十大家族和皇室的密謀,自己是不可能去的。
就算去了也只會被隔絕,什么都探聽不到,相反還會惹得藍千羽也被懷疑,所以他不能去,不過這不意味著他真的不去,只是換個辦法罷了。
“好。”藍千羽也不矯情,她也知道這次和之前的數(shù)次不一樣,自己武功微弱,根本沒有辦法自保。
只是她沒有想到他所謂的帶她走竟然是這樣的,還真是很想邪尊大人啊,夠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