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晗從學校的辦公樓出來以后感覺松了口氣,辦公樓里的陰暗還有輔導員的那一段長篇的話語,被冷風一吹變得突然清晰起來,昏昏欲睡的瞌睡蟲被驀然敢走,恢復的理智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生活總是免不了利用與被利用,可是有時這些東西被清晰地擺出來的時候,卻讓人莫名的有些難過,那樣的冷大概是從心底里泛出來的,和天氣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
輕輕地嘆了口氣,從包里掏出手機,秦莫晗一邊撥弄著觸屏一邊將包往肩上提了提。手機的通知欄里干凈的讓人能萌生出錯覺,那樣干凈的透明黑的屏幕上確確實實的告訴她,原來她說不用他陪,男人就真的和她極有默契的連找她都省去了。
真不知道他們之間能養(yǎng)成這樣的默契,她是不是應(yīng)該感到高興……
孫盈盈怎么樣了呢?
高大的梧桐已經(jīng)開始落葉了,大片的黃揚在空中,灑在地上,秋如期而至又在悄然間和冬天進行著交接。高大的梧桐后,只有籃球場上的孩子們還彰顯著活力,似乎能給這個有些蕭索的秋帶來一點兒生機。
籃球場上已經(jīng)換了一批的新的面孔,她穿過梧桐樹的空隙,站在籃球場的圍欄外,看著那些分離爭搶的孩子們,忍不住笑,想起她大一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呢?
大一?她也大概就是大一這個時候開始進的籃球隊吧?想想她好像也有一年多沒有碰過籃球了,從那次比賽之后她似乎連帶著對籃球的興趣也都淡了……
“學姐?”籃球場里一個男孩子探頭朝著圍欄外望過來,一邊走一邊開口笑著開口。
秦莫晗被這一聲‘姐?’喚的回了神,猛地抬頭她看見宋毅正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她有些泛愣,笑著指了指宋毅,又指了指地面,“你,怎么在這里?”
“姐還不知道?。课沂沁@里學生??!不過姐你怎么在這?你該不會也是雪衣大的吧?”宋毅依舊是那副有些天真的樣子。
秦莫晗抿抿唇,看著宋毅笑了笑,感覺有些難以置信,宋毅的年紀不大,應(yīng)該不會是和她同屆的,可是如果如果不是和她同屆的,怎么會這么早就下來工作了呢?
她在酒吧帶新人一向沒有問人來歷的習慣,想來到是她疏忽了,只是她怎么樣也想不到他們學校的人會出現(xiàn)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我是15級中文系的,你呢?”秦莫晗問,有了這件事兒,她以后應(yīng)該記得住要看新人的簡介了吧?
“我也是15級的,學的是酒店管理?!彼我悴缓靡馑嫉膿项^一笑,指著籃球場,“學姐打籃球嗎?”
秦莫晗看著籃球場上的人,搖搖頭,“不打了,不怎么會玩。”
宋毅聽到秦莫晗的話失望的“哦”了一聲,他聽到秦莫晗緊接著問了他一句,‘宋毅你今年有20嗎?’愣了一下,反應(yīng)了一下才撓著頭,‘額……’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說:“我今年20,那個我小學的時候因為我媽媽是小學老師,所以我跳了幾級……”
秦莫晗了然的點點頭,“你先玩吧!我們既然是校友,以后就別叫姐了,叫我秦莫晗或者莫晗都行,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說完話秦莫晗沖著宋毅笑了笑,準備轉(zhuǎn)身,卻看見宋毅沖著她的方向擺手,她睜了睜眼睛,一側(cè)身轉(zhuǎn)頭就看見顏玉正站在她身后沖著她笑。
那一瞬間,她的感覺有些微妙,有風吹起,吹落了梧桐,大片的葉子在空中旋了幾圈又緩緩落下,秦莫晗看著顏玉,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有些想哭,她瞥了一眼圍欄里的宋毅,向天空看了看,說了聲,“那,我就先走了?!?p> 就朝著顏玉走過去,她看見顏玉同樣沖著她身后擺手,終于好像知道為什么以宋毅的資質(zhì)會在澳洋酒吧某得一職了。
只是現(xiàn)在這個問題并不是很重要,她睨了顏玉一眼,眼淚就止不住了,她把手按在眼皮上,細聲的問身邊人:“你怎么來了?”
顏玉吸了口氣,“親愛的……”
秦莫晗看了顏玉一眼,忍住了哽咽,靜靜地等著顏玉下一句話。
“我來找你你不高興嗎?”顏玉停了腳步,看著秦莫晗有些委屈的樣子。
秦莫晗苦笑不知道怎么接話,她看著男人慢慢蹙起的眉,輕‘呵’了一聲,反問:“我高不高興你不知道嗎?”
“我以為你會高興,可是我看你……”顏玉止住了話。
女人瞪大雙眼就那樣直直的望向他,讓他不知道她到底是為了他來找她而不高興,還是在為昨晚的事怪他。
“你來找我,我很開心……”秦莫晗勉強的勾了勾唇,其實她應(yīng)該高興地,因為他雖然一晚上沒有聯(lián)系她,但至少現(xiàn)在跟在她身邊,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里仍舊是有些酸酸的。
顏玉不說話了,秦莫晗一邊往前走,一邊找時間回頭偷偷地看一眼身側(cè)的男人,賤男人沒了聲音,她抿唇叫了一聲‘顏玉’。
沒有得到回應(yīng),她佯裝不在意的笑笑,自顧自的說:“孫盈盈應(yīng)該沒事了吧?你昨晚幾點睡的?”
秦莫晗慢吞吞的語氣,讓顏玉滿臉的陰霾瞬間消失了,他皺起的眉頭漸漸地舒展開來,露出了一個魅人的笑,上前不顧秦莫晗的掙扎牽住了女人的手,“沒事了,我昨晚在她的公寓找到她的,然后我單獨和她喝了兩杯酒,就和她商量著叫了孔思遠他們一起去了她的公寓,和孔思遠他們一塊我們又喝了點兒酒。她喝多了就開始鬧著要干這個干那個,給我們幾個講故事,折騰到今天早上五六點鐘,她才睡了,我和孔思遠他們給她收拾了一下房子,這才回家,等我到家的時候就快要到七點了,我想著你應(yīng)該還沒起就沒打給你,昨晚的沒跟你說晚安,今晚補給你好不好?”
聽見顏玉解釋,秦莫晗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回頭瞪著紅著眼好像確實一晚沒睡的男人就問:“你什么都有理,那你為什么昨晚找著她了不告訴我一聲?難道就連發(fā)個短信的時間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