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將停,秦莫晗被老奶奶那直白而有含射的話語驚得臉一紅,她只能沖著老奶奶尷尬的笑笑,徑自的跟隨人群朝著車門去。將行李自然而然的留給了身后的男人。
顏玉朝著那明理慈祥的奶奶感激的一笑,拖著秦莫晗的行李箱跟上了秦莫晗的腳步。
下了火車,秦莫晗找到了帶隊的老師和一起同行的同學,跟他們走在了一起。
張銀往秦莫晗的身邊靠了靠,眼睛盯著顏玉手上秦莫晗的拉桿箱看了一會,寫了顏玉一眼,“無事獻殷勤。”
顏玉笑,什么叫無事獻殷勤呢?他看了一眼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秦莫晗,將行李箱換到左手推在身前,將秦莫晗和張銀隔出一個距離。
秦莫晗看了一眼顏玉手上的行李,伸手去接,“我來拿吧!一會公司有車來接我們?!?p> 女人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她有公司的車來接,而他就該跟她分開了。顏玉點頭,但是卻并沒有松手,“沒事,我在幫你拿一會兒,等送你上了車,我就走?!?p> 秦莫晗皺眉,她感覺得到身邊的同學投過來的異樣目光,她想選擇忽略,奈何那些目光太具有針對性,讓她沒有辦法視而不見。
她瞥了一眼顏玉,漸漸地放慢了腳步,與顏玉站在了一起,“顏玉,你這樣跟著我,我很困擾?!?p> 女人的聲音放的很低,調(diào)子聽起來就有些沙啞,以至于顏玉辨別了好久,才明白了秦莫晗話里的意思。他四下看了看,對上那些看著他的視線又瞬間移開的一雙雙眼,他抿了抿唇,“你是覺得有我這樣一個追求者丟人嗎?還是怕人說什么閑話?”
“都有?!鼻啬咸ы唤?jīng)心的瞟了一眼顏玉,從顏玉手上奪過了行李箱的拉桿。
一句話堵得顏玉啞口無言,秦莫晗拉著行李箱加快了腳步。
顏玉站在原地忍不住嘆了口氣。嘆過氣,他又忍不住苦笑,似乎只要遇上秦莫晗他嘆氣的幾率就格外的多。
幾步又重新站回女人身旁,顏玉伸了伸手想要接過秦莫晗手里的箱子,被秦莫晗抬手擋回了。
女人的手緊緊地握著行李箱的拉桿,纖細的指因為過度的用力筋骨明顯。他愣了愣,握了握懸在半空中的手,將手縮回了褲袋。
“嫌我丟人,你一開始就不該招惹我,至于怕別人說閑話這件事,我想你也只能適應(yīng)了,畢竟以后我會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你身邊,你最好適應(yīng)一下才好哦。”顏玉笑瞇瞇的開口,語氣里說不出的輕佻,聽起來像是開玩笑,可是那話卻又似乎無比認真。
秦莫晗挑了挑眉,并不接話。
“你不說話也沒關(guān)系,你只要知道我確實是懷著騷擾你的心來的就好了,所以你別想拒絕我?!鳖佊褫p笑。
秦莫晗眉毛緊了緊。別想拒絕?她握著行李箱的手更緊了一些。虧得男人那張溫溫的臉倒像是陽光少年,結(jié)果骨子里卻是這樣一個霸道的無賴……
很快到了站臺出口的地方,秦莫晗把手上的拉桿降了下去,領(lǐng)著箱子的提手準備下臺階,只是箱子還未提起,就已經(jīng)落入了另一人的手中。
秦莫晗嗔怒的看向顏玉,顏玉就笑,毫不費力的拎著箱子走在了前面。
秦莫晗怔忡,那個老奶奶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如果他能一直這樣就答應(yīng)他嗎?她微微的搖頭,提步跟上了前面的人。
看見張銀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旁,秦莫晗將到嘴邊的‘你為什么會有我的照片’改成了,“你來S城做什么?”
“我來工作??!”顏玉轉(zhuǎn)頭沖著秦莫晗一笑,下了最后一階臺階,將手上的行李箱放在了地面上。
“工作?”秦莫晗小聲的重復,她心里像是躲進了什么,在輕輕地瘙癢著她,她按捺著心中的躁動,抬眸朝著顏玉投去詢問的目光。
感受到身邊人的視線,顏玉眼睛動了動,誠實的解釋:“我應(yīng)聘了心意科技股份有限公司S城倉儲分公司的一線員工?!?p> 一線員工?一個鶴雪大軟件設(shè)計專業(yè)的高材生怕是各個公司的搶手貨吧?應(yīng)聘一線工人?為了什么?
她的心里似乎有了答案,可是她卻又害怕的不敢相信。若這個男人真的為她放棄了大好的前途和機會,那她要怎么做才好?答應(yīng)他嗎?為了不負他深情?可是那明明是在為難她。
“不是說鶴雪大軟件設(shè)計專業(yè)即使不畢業(yè)也是各大公司爭相搶奪的嗎?你……”說話秦莫晗頓了頓,她掂量了一下,才佯裝玩笑的輕松樣子接著說:“難道是犯了錯誤?被學校開除了才應(yīng)聘了‘心意’的一線工作?”
顏玉回頭沖著秦莫晗一笑,并沒有接話。
望著不語的顏玉,秦莫晗的心尖開始有些隱隱作痛了起來,她笑著,可是漸漸地那不安跳動的心臟,就讓她再也笑不下去了。
她抿唇暗暗的做著深呼吸,可是那一下下越跳越緊的心臟幾乎要讓她整個人都跟著迷糊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只是那幾乎蹦到嗓子眼的緊張卻是實打?qū)嵈嬖诘摹?p> 她伸手一把奪過顏玉手中的箱子,越走越快,她總覺得只要逃離了那個男人的身旁,她也就恢復正常了。
檢票出站,她站在出站口,望著已經(jīng)被她遠遠甩在身后的同學老師,還有那兩個折磨著她神經(jīng)的男人,調(diào)整著呼吸。
顏玉是一個長相很出挑的人,即使是站在攢動的人群中,他仍舊有讓人一眼抓住他面孔的能力。
男人面上的神色淡淡的,說不出喜悲,看不出悅怒。只是舉手投足間卻是韻味十足。
她咬了咬上唇,唇瓣因為干燥起了皮,她一咬,將那層干皮咬掉了,大概是牽扯到了皮下的嫩肉,一時疼痛襲來,她吸了口涼氣。轉(zhuǎn)眼那個好看的男人已經(jīng)站在了她面前。
“疼不疼?”顏玉彎腰將視線湊近了秦莫晗出血的唇瓣,皺眉。
“你說你是個女人嘛?怎么下手對自己下手都能那么狠?”顏玉話語不再是輕佻的,說話的時候帶了一絲似責備一般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