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插曲,自然沒有在幻種交易市場引起任何波瀾,不過倒是讓林飛心里不安了起來。
張楚畢竟是靈幻境六階的幻師,放在飛云書院雖然不夠看,但捏死他卻猶如捏死螞蟻那般簡單。
想到張楚臨走時那目露兇光的樣子,林飛的心情不由沉重起來,轉(zhuǎn)而朝卞子明說道:“咱們這回麻煩大了,得趕緊買到幻種?!?p> 兩人在市場又轉(zhuǎn)了半個多時辰,終于在卞子明的軟磨硬泡之下,購買到了兩顆幻種。
瞧著那黃豆大小的干癟幻種,林飛忍不住搖頭:“還真是一毛錢逼死英雄漢,想我林飛好歹也是一部門經(jīng)理的助手,來到這里居然求著人家賣這殘次品……哎!”
“飛哥,經(jīng)理是啥?不是,我說你就別牢騷了,咱們總共加起來也才五十靈石,那攤主肯賣兩幻種給咱,已經(jīng)算仁至義盡了。再說了,我都不奢望能種成功,你就更別想了?!?p> “想都不行?我還非想了。告訴你吧,就在早上的時候,我已經(jīng)凝煉出幻竅了,這幻種種下,指不定還能成功呢!”林飛說道。
“什么?你說什么?”
卞子明剛開始還以為是幻聽,等聽到林飛再次重復(fù)一遍的時候,不由驚叫起來:“飛哥,你真的凝練出幻種了?我的老天啊,要是吳唯那個老雜毛知道這事,豈不是要暴跳起來?”
“你會不會太激動了點?”看到卞子明那手舞足蹈的模樣,林飛白了他一眼,隨后示意地朝周圍看了看,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林飛與卞子明再次出現(xiàn)在木屋的時候,已經(jīng)臨近黃昏。兩人甚至顧不上吃晚飯,便各自匆匆坐定在了床榻之上。
根據(jù)《千幻術(shù)》的記載,幻種種植之初,需將其以靈氣消融,最后推送入幻脈以及幻竅。
這個過程看起來十分容易,但沒有接受過幻術(shù)系統(tǒng)教學(xué)的林飛,還是足足嘗試了十遍,才得以將幻種融合。
“再接再厲,只要送入幻竅便可?!?p> 雖然第一步已經(jīng)完成,但林飛卻是絲毫不敢大意,多少幻師便是因為粗心在最關(guān)鍵的一步出錯,以致痛嘗苦果。
林飛緩慢地調(diào)動著儲存于幻竅之中的靈氣,后而以蝸牛爬行般的速度,逐步將那干癟的幻種推送到幻竅。
最后一步完成之時,林飛發(fā)覺,幻竅內(nèi)一閃而過一絲光芒后,那干癟的幻種當(dāng)即飽滿起來,直至充斥整個幻竅。
“總算完成了!”睜開雙眸,林飛擦了擦額間的冷汗,如釋重負(fù)般嘆了一聲。
與此同時,另一側(cè)床榻之上的卞子明,神色扭曲片刻之后,臉上也緩緩地露出了笑意。
林飛見狀,也是欣慰至極,但他并沒有立即去打擾,而是再次閉目起來。
先不說新生大典的事,單是面對張楚,就必須要有術(shù)法防身,不然遲早都會栽在他手上。
“千幻術(shù)第一章,火系攻擊。火系第一篇,幻龍術(shù)。修煉幻龍者,需精神力佳,任何意志薄弱之人,都有可能隕落其中……”
林飛稍許消化了腦海中的記憶,沉思片刻,于是決定冒險而行。
引氣、捏訣……
動作單一又枯燥。
待得身體之中出現(xiàn)陣陣刺痛,林飛清楚關(guān)鍵的時候就要來臨,于是強忍著疼痛不斷操控著手勢。
縷縷銀氣,不斷匯聚于其雙掌,直至掌心被灼傷,最后方才幻化出一絲淺藍的火焰來。
那火焰時而分散、時而凝聚,經(jīng)過整整兩天的靈氣滋養(yǎng),終于可以凝練成一條拇指大小的半透明火龍。
林飛隨手將火龍一投,地上的一個破舊的木質(zhì)小玩意當(dāng)即被微小的火勢慢慢點燃起來。
自從,《幻龍術(shù)》第一階,大功告成。
滿意地躍下床榻之后,林飛看了看渾身的傷勢,不由苦笑:“這才修煉第一式,就如此困難,看來往后有的罪受了?!?p> “飛哥,你也修煉了功法?”
幾乎是林飛話落,他對面的床榻處便傳來了卞子明驚喜的聲音。
林飛側(cè)目一望,發(fā)覺卞子明的身體也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或許是因為對方基礎(chǔ)打得牢固,不過是修煉了兩天,竟然已經(jīng)突破了靈幻境二階,直逼三階。
至于林飛自己猛然升至靈幻境三階的修為,他權(quán)當(dāng)是上天賜予的福利了。
幻種種植成功后,多半的幻師都能在一夜之間將靈幻境第一、二階修煉完成。三階以下,都是提速期,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但像林飛這種直沖三階的情況,即便在飛云書院,也是少之又少,而且還需要外物刺激或是旁人相助。
“真是可喜可賀,沒想到咱們兄弟二人,居然同時突破,看樣子得攢點靈石好好慶祝一番??!”林飛嘆道。
“飛哥,恭喜你啊,一夜之間居然升了三階,實乃天才??!”驚喜地道了一句后,卞子明一掃窗前的破桌,不由大呼:“不好,咱們快要遲到了,沙漏都漏完了!”
“什么遲到?”
林飛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急得卞子明直跺腳:“新生晉升大典啊!”
聞言,林飛一拍腦袋,直道:“那還不趕緊!”
兩人方才沖出木屋,一隊云衛(wèi)便氣勢沖沖攔住了他們?nèi)ヂ?,為首的一名蛇眉鼠眼的護衛(wèi)冷笑道:“你二人便是林飛和卞子明?”
“是我們。不知云衛(wèi)大哥,你們有什么吩咐?”卞子明搶在林飛之前,疑惑地問了起來。
“吩咐?就憑你們這兩個狼心狗肺的家伙,也配老子吩咐?”那賊眉鼠眼的護衛(wèi)狠狠地碎了一口,隨即朝身后揮了揮手,當(dāng)即沖出七、八個護衛(wèi)將林飛與卞子明押住。
可憐林飛與卞子明,這才修煉了兩天,根本不是這些高出兩個境界的云衛(wèi)的對手,最后只能任由對方押著一路越過新生大典熱鬧的人流,來到吳唯跟前。
“我說老家伙,你也是夠了。往日欺負(fù)我們也就罷了,今天還要演這么一出,怎么,迫不及待想要趕我們出去嗎?”
卞子明一見到吳唯,便氣沖沖吼了起來。
倒是林飛,一言不發(fā),冷冷地盯著站在眼前這個身穿藍衫、一臉戲虐的中年男人。
林飛記憶中,他的前身,便是因為拜入此人門下,從而未得到任何學(xué)習(xí)的機會,以至于最后淪為學(xué)院的笑柄。若是這吳唯當(dāng)日肯指導(dǎo)一二,原來的林飛也不至于私自嘗試各種方法激活體質(zhì),導(dǎo)致身體越來越虛弱。
這些事情,飛云書院的高層其實也都清楚,但林飛二人一無靠山,二來資質(zhì)不行,冷落了便冷落了,卻是無人站出說句公道話。
林飛冰冷的目光以及卞子明的罵聲,那吳唯卻是絲毫不在意,大手一揮,直接宣布:“有人舉報此二人勾結(jié)刺客,而且證據(jù)確鑿。此乃有辱我飛云書院的名聲,念在他們往日無大錯,學(xué)院決定從輕處理,即刻起驅(qū)逐離校,以示警戒!”
“呵呵,有意思,想要逼我們出去再下殺機嗎?那便試試……”
林飛一掃人群中那張楚躲躲藏藏的張楚,意味深長一笑,隨即招呼卞子明沖開人群朝外走了去……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