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進(jìn)宮面圣
“哈哈哈哈,大哥,你,哈哈哈,小弟佩服!”李綱笑的都說不了話了,還是努力并完整的表達(dá)出了自己對西門慶的佩服與崇拜~
“三弟啊,你略施小計,卻已然讓這徐俯成了東京城的笑料,我看他以怕是都沒臉出去見人了...就算日后知道了你是這里的老板,怕也是不敢再招惹你了~”李光也笑著說道,眼中毫不掩飾對這位三弟的欣賞。
“三弟,這徐俯好歹也是詩會的榜眼,而且還是那黃庭堅的外甥,況且,明日你還要與他一同進(jìn)宮面見趙官家。你此番讓他如此出丑,會不會是稍重了些?今日的教訓(xùn),恐怕比打他一頓還要讓他難受~”琴操畢竟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子,看到徐俯今日出丑,有些于心不忍。
當(dāng)然,也不是說新門慶等人心地就不善良,那得看對誰,本身兄弟幾個就對徐俯那日宴會上欺負(fù)大姐琴操之事,記在心上,方才在門口見面只是,徐俯又是那般嘴臉,言語之中處處居高臨下,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心中不禁怒氣頓生,都覺得西門慶做的一點兒都不過分~
“大姐,上次他欺你我在先,今日又是那般嘴臉,不小小收拾他一番,小弟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按理說他是黃先生的外甥,我看在蘇學(xué)士和姐姐的面上,饒他一回也并無不可。但是你想想那日他在宴會上,對蔡卞卑躬屈膝的模樣,他完全忘記了蔡卞和他舅舅是對立的陣營,忘記了他的舅舅此時還被貶在外~這等小人,無需心慈手軟,幾天這個教訓(xùn),只是讓他長點記性罷了。若有下次,哼哼,定讓他生不如死~”
西門慶冷笑道,他壓根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前世還是后世,都只有他欺負(fù)人的份兒。
“弟弟,你嚴(yán)重了~量他也不敢再有下次~”琴操溫婉的說道,
“你們都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人,這天下,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fù)到咱們頭上~誰也不行!”西門慶面色嚴(yán)肅的說道,他說的是真心話,前世剛進(jìn)部隊那兩年,偶爾也會看一些網(wǎng)絡(luò)小說,那些穿越者造反,自立為王的橋段,海了去了,雖然看起來有些夸張,不過,真要做起來,確實也不是沒可能,并且,成功幾率很大很大。并不是說他此時就有了造反的心思,不過,若是他身邊的人被人欺負(fù),就算是當(dāng)今皇上,那他也不答應(yīng),就這個脾氣~木法~
幾人聽語氣嚴(yán)肅認(rèn)真,不禁對他的關(guān)心感到感動,心里頭熱乎乎的~
“罷了罷了,此時已過去,來,來,來,咱們姐弟幾個,開開心心吃飯~”李光打破了這瞬間的沉寂。
吃飯的時候,幾個人話少了很多,大都在沉默的吃著,但氣氛卻不顯得尷尬,反而很溫馨,幸福。每個人都感覺,他們姐弟幾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
話,說出來,總也有個程度,不管是輕,亦或是重,但是放在心里,說不出的,反而彌足珍貴,比那些天打五雷轟的誓言,天長地久的諾言還要來的有分量。
吃了飯之后,琴操感覺有些困乏,畢竟昨夜與西門慶深談到很晚,李剛幾人也陪著大姐回家休息,西門慶獨自騎馬來到了趙佶的端王府中。
一進(jìn)正堂,發(fā)現(xiàn)趙佶這家伙正在軟榻上側(cè)臥著,面前的小幾上放著幾碟點心,還有一小碟微黃色的冰糖塊兒。拿起一粒,正含在嘴里化著,手邊還放了一壺菊花茶,小日子過的賊愜意~就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一般~西門慶看到這一幕,感覺特熟悉,尼瑪,原來后世在網(wǎng)上走紅的“葛優(yōu)癱”,早在上千年就已經(jīng)有了呀~
“大哥,你來了?我正要找你呢~”
看到西門慶進(jìn)來,趙佶坐直了身子。
“賢弟,那剛好,我也有事找你呢~”
“你先說??!”倆人同時說道,步調(diào)竟出奇的一致。
“大哥,我要和你說的,就是上回說的那個商貿(mào)行的事情,已經(jīng)辦妥啦!店鋪的位置就在那牛行街上,和牙行相鄰?;镉嬚乒穸家呀?jīng)安排好了,你沒事了隨時可以去看,具體要怎么弄,還得你來拿主意~哈哈,要說這做買賣經(jīng)商,我們就服你~”
“臥槽,這話跟誰學(xué)的?舅扶你~?”西門慶被雷的在心里頓時打了個趔趄。
“那個,賢弟呀,為兄有一事,想要找你幫襯,我有三個兄弟,是這次詩會榜上有名的人物,都是有大才學(xué)的,為兄想留他們在國子監(jiān),但是為兄聽聞這國子監(jiān)想來只接納官宦子弟。不知賢弟,可有法子?”
“嘶~~~這個嘛...”看著趙佶皺起的眉頭,西門慶心里涼了半截,難道這事兒不好辦?難道這時候還不流行走后門?心里想著,臉上不禁有些著急的神色。
“哈哈哈哈,這個事情小事一樁啦!”
看到趙佶眉頭緊皺瞬間變成哈哈大笑,西門慶反應(yīng)過來,這貨這實在逗自己呢~尼瑪,這孩子學(xué)壞了呀!
“賢弟,此話當(dāng)真?”
“當(dāng)然是真的,這算什么?我知會一聲便是,找上兩三個國子監(jiān)的教授為他們擔(dān)保就行!再簡單不過了!”
“如此甚好!那為兄就替那幾位兄弟謝過賢弟了!”
“嗨!大哥你怎么如此客氣了?別說是三個,就是三十個也不在話下!更何況,他們在詩會上名列前茅,是有真才實學(xué)的,說不得將來都是大宋的棟梁,我這也算是為國舉賢嘛!哈哈”
“賢弟,明日我就要進(jìn)宮,受皇上召見,可有什么需要留意的么?”李綱幾人進(jìn)國子監(jiān)的事情落地,西門慶也算了卻一樁心事,不禁心中又想起明日進(jìn)宮見哲宗趙煦的事情。
“這個,倒也沒什么可注意的,我這皇兄為人很是和藹,何況大哥你是詩會頭名,想必,只有好事,沒有壞事。對了,明日皇兄大概會在宮中設(shè)宴,我或許也會參加,你放心吧,有小弟在,絕不會有事的?!?p> “如此便好,賢弟,切記,明日在宮中你我不能以兄弟相稱~”
“大哥放心,我省得!對了大哥,這冰糖實在是好東西,昨日,我感覺嗓子有些不適,含了幾塊冰糖,便好了!我覺得此物,端的是神奇,等商戶開張,可否大量制造?想來人們會喜歡的?!?p> “哈哈,為兄也正有此意~賢弟,此間若無事,那為兄便先回了,昨夜睡的實在太晚,此時頗為困乏?!?p> “既如此,大哥且先回去歇息,咱們兄弟明日宮里再見!”
天還沒亮,西門慶就起床了,今天是進(jìn)宮面圣的日子,馬虎不得,早早吃的飯,洗了個澡,換了一身新衣裳,頭發(fā)也梳理的格外整齊,不同以往,今日這頭發(fā),是大姐琴操親手梳理的,弟弟要進(jìn)宮見皇帝,她這做姐姐的也是格外上心。
收拾完畢,不禁拿起桌上的鏡子,左看看又看看,嗯~又變帥了,銅鏡之中,一個精神俊俏的小伙兒,倍兒精神,抬起袖子聞了聞,身上香噴噴的,聽琴操說,這衣服是經(jīng)過香料熏制過的。
這一番精心的捯飭,都是為了表達(dá)對天子的尊敬。似乎和去寺廟上香之前,一定要凈身沐浴,修剪指甲,提前戒葷腥一樣,都是出于一種敬意。
北宋的皇宮,和歷朝歷代相比,是相當(dāng)?shù)驼{(diào)的,整個大內(nèi)皇城周長僅僅五公里,宮殿不過數(shù)座。正殿是大慶殿,是舉辦全國性大典用的,大慶殿北邊是紫宸殿,用來舉辦朝會、各種慶典以及接見使臣。大慶殿西邊是垂拱殿,也就是皇帝聽政的地方,而紫宸殿和垂拱殿之間是文德殿,專門用來給皇帝上朝之前和下朝之后停留歇息,再往后是集英殿、升平樓,專門用來舉辦宴會。
而后宮的宮殿也不懂,只有寥寥幾處,僅供皇帝,皇后和嬪妃生活居住之用,當(dāng)然少不了一些供帝后娛樂的亭臺樓閣,池子之類的,不過并不奢華。
皇城外還有一處延福宮,也是專門供皇帝,皇后游玩的地方,在徽宗之前,規(guī)模一直很小。值得一提的是,在趙匡胤建立大宋之初,校方唐代貞觀時期帝王每年春耕的傳統(tǒng),在皇宮后院這里觀稼殿和親蠶宮,皇帝作為一國之君,每年在觀稼殿種稻,秋后收割。而皇后作為一國之母,則每年春季在親蠶殿養(yǎng)蠶,完成整個的養(yǎng)蠶過程,以表明皇帝勤儉愛民,重視農(nóng)業(yè),為天下萬民做表率。
整個北宋,也只有宋徽宗趙佶時代,童貫蔡京之流,大力迎合趙佶的喜好,舉全國之力,在皇城外的延福宮修建艮岳,趙佶更是大多數(shù)時間都呆在延福宮,不思朝政,奢靡之風(fēng)達(dá)到頂點,隨即便隨著北宋滅亡,消息在歷史塵埃之中。
西門慶來大內(nèi)宮門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便看到站在那里的徐俯,他不遠(yuǎn)處還站立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書生,想必便是那詩會的第三名,探花張綱了。
“哎喲,徐兄,別來無恙?。 ?p> 大老遠(yuǎn)就和徐俯打上了招呼,徐俯的臉色顯得很蒼白,一臉的憔悴,看來那巴豆還真是好使。如果一會兒在面見皇上的時候,在拉一褲襠,那就有意思咯~
“別來無恙!”徐俯先是沉默,隨后似乎是絕對不妥,最終還是拱了拱手,回了一句。他心里那個悲催啊,昨日中午回去,先是扒光了衣衫,跳進(jìn)木桶中洗澡,誰知剛?cè)胨秩滩蛔±M(jìn)了桶中,晚飯沒敢吃,水也不敢多喝,反正不管是什么東西,只要入了口,進(jìn)了胃,不消片刻,必會噴涌而出~
一整個下午,他幾乎實在茅廁度過的~還好此時大宋已經(jīng)流行坐便了,不然的話,他的腿都得廢了。
請的大夫,給他熬了一大鍋的湯藥,就在茅廁門口等著,一碗一碗的往下灌,灌進(jìn)去,拉出來,拉出來,灌進(jìn)去。沒辦法,此時實在沒有什么東西可以迅速止住巴豆的威力,只能不停的灌湯藥,到最后,喝的還沒有吐的多,連拉帶吐,他死的心都有了,偏偏幾天就要進(jìn)宮面圣,一直折騰到后半夜,才算是消停了。沒睡下多久,就起來了,見皇上敢遲到,那是找死啊,為了安全起見,飯沒敢吃,水沒敢喝,雖然照樣沐浴更衣,可那一臉的蒼白和憔悴,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此時他多么希望皇帝是近視眼,當(dāng)然,是瞎子更好。
“想必這位便是張綱,張賢弟吧?果真是一表人才!”
“西門兄過獎了,小弟正是張綱~”張綱彬彬有禮,面帶笑容的回道。
西門慶發(fā)現(xiàn)了,這張綱似乎和徐俯保持著距離,倆人站的有些遠(yuǎn),也沒交談,想來和徐俯也不是一路人。既如此,那便一定和自己是一路人了。
于是倆人就在宮門外聊著天,完全把徐俯晾在了一邊兒,從張剛這得知,他們并不是在朝堂之上見皇上趙煦,而是等下了早朝之后,才會被傳見,估摸著還要等上一些時間。
在封建社會,皇帝就是天,讓皇帝等你,還是你等皇帝,這不是個判斷題,而是個選擇題,選項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