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全部的心跳
孔繁星六神無主,在副駕駛座上如坐針氈,見‘司機’不像是鬧惡作劇,便趕緊給醫(yī)院去了電話。
“喂--菲菲!你快去婦產(chǎn)科看看我大嫂是不是到了醫(yī)院,如果到了的話…”
電話中傳來莊菲菲的譏誚聲,“繁星,我去婦產(chǎn)科有什么用?再說,就算我擠得過去也不見得有用。這會兒,媒體都把急救室走廊擠得水泄不通。”
“你說什么?媒體?我大嫂流產(chǎn)關(guān)媒體什么事?”
“繁星啊繁星,你是不是沒看網(wǎng)上的報道?”
“什么報道?”
“你大嫂出軌--導(dǎo)致流產(chǎn)的呀。還有啊你那個混世魔王二哥今天也在掃黃現(xiàn)場--”
孔繁星一頭栽在車窗上,大嫂出軌?
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她一向敬重的大嫂會出軌?
茫然中想起來莊菲菲的后半句話,“你說什么?我二哥,他怎么也去了酒店?”
“嗤--你二哥自然是借著到酒店視察的名義去鬼混唄!所以當(dāng)然也在被掃~黃的現(xiàn)場嘛!你們家最近怎么搞的,這么衰?”
“我二哥--”她說不下去了,肩膀顫抖著不知如何問。
“繁星,沒事兒我掛了??!對了,你什么時候回來?”
孔繁星左手捂著發(fā)緊的心口,艱難中再度舉起手機至耳邊,“我很快就回來…有什么幫我看著點兒,我大哥可能已經(jīng)在去醫(yī)院的途中了?!?p> 掛了電話,孔繁星眼淚在眼眶打轉(zhuǎn),努力吸著鼻子不讓淚水滿溢。
上官棧瞥了眼前方的路牌,以120碼的高速疾馳在機場快速路上,聽到孔繁星的電話內(nèi)容,律師職業(yè)的敏感性令他很快就聽出了內(nèi)幕。
他扭頭飛快地睨了眼呆怔的女子,“你大嫂出軌?”
異常安靜的車內(nèi)冷不丁冒出極為諷刺的話,將陷入深深震驚中的人拉回了現(xiàn)實。
孔繁星扭頭看著滿是嘲諷的男子,咬著牙低吼道,“關(guān)你什么事?”
“我是擔(dān)心你待會兒返程時又去追尾,禍害別人。”
上官棧說完側(cè)臉輕瞥了孔繁星。
“不用你管閑事!”
“我很快就會到機場,到時候想管--也不能了啊,女人!”垂眼腕表,還有25分鐘就會關(guān)停登機口。
“你給我閉嘴!”
孔繁星撐著臉對著車窗,不再看這個惡劣的司機一眼。
直到他們到達機場,她都保持不看人家的姿勢。
轎車在國內(nèi)出港大廳外停下,上官棧連說句道謝的話都沒有,下車直奔大廳取票、辦理值機。
孔繁星再也抑制不住酸楚,淚水像珠子一樣滑落而下,一邊流淚一邊爬向駕駛座。
“嘟嘟嘟…”
手機倏地響起。
她弓著身子雙手撐在駕駛座上,雙腿還擱在副駕駛座上,拿起手機一看是徽州孔府的來電,她強忍著低泣,接通車載電話。
“喂…”
“繁星嗎?”
“嗯,我是繁星,吉玉奶奶,怎么了?是不是太爺爺他--”
電話中出現(xiàn)了短暫的沉默之后,“繁星,你太爺爺剛剛閉上了眼睛…”
“什么?太爺爺走了?”
孔繁星再也止不住悲戚大哭起來。
“繁星,快點回來!”
眼前仿若白駒過隙掠過一幕幕太爺爺在世時的畫面,孔繁星從車上下來跌跌撞撞跑進機場出港大廳,她也顧不上大嫂的事了。
她只有一個念頭,要馬上飛回徽州孔府。
盡管雙腿如同注了鉛一般沉重,孔繁星還是找到了服務(wù)臺,疾聲問:“還有沒有飛徽州的機票?”
服務(wù)臺工作人員客氣的回:“一點之前最后一張剛剛已經(jīng)取票了?!?p> “???最后一張?”
孔繁星杏眼圓瞠,仰臉,順著工作人員的手望向整理機票邪笑的男子--“最后一張票被你買了?”
上官棧揚了揚手上的一疊機票和證件,“不好意思啊,我要去登記了,記得回去給我妥善處理我的座駕!追尾小姐!”
“請等一下!”孔繁星撲上去抓住他的手。
“你想投懷送抱也不看時候?下次等我回來吧,啊。”上官棧略作溫柔的虎摸了一下她的發(fā)頂,推開她跑進了安檢通道…
醫(yī)院病房內(nèi),孔欽思接完電話走進來,僵著身子矗立在病床前,冷硬的臉煞白。
看到病床上蒼白無力的女人,一絲恨意從心間竄起來。
但還沒出口質(zhì)問,制造了今日娛樂版熱搜的女子慘然一笑,“你什么都不必問了,離婚吧。我凈身出戶?!?p> “你就不想想我們快20年的婚姻?”
“20年?”女人徒然黯淡神色,“就算再過十年又能怎樣?我們還不是回不到你我認識之初--所以還是干凈的離了吧?!?p> 孔欽思別過臉不想看她,這個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近20年的女人,是如此決絕的說要離開。
雖然他也清楚自己對于破敗的婚姻,得負很大一部分責(zé),可他們的婚姻是兩家大人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定下來的,豈容他們做主。
“協(xié)議書我已經(jīng)請律師擬好,你簽了字我們就去民政局辦手續(xù)?!?p> “老婆…請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病房門口還趴著那個年輕男子,卻見孔欽思撲通一下跪在病床前央求:“太爺爺剛才走了…”
女人眼色一沉。
“求你先等等我,讓我回徽州處理完喪事再說,好嗎?”
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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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警察局,只穿一條褲衩的二太子這會兒也套上了一件體恤,雙手被銬著,垂頭喪氣接受警察盤問。
“你確定今天不是去嫖?”
“警察蜀黍,我都不知羞恥的把事情經(jīng)過告訴你們了,你怎么還不相信呢?”
“信你?”
“我只不過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而已--”
“照你這么說,我們警察局的男人也應(yīng)該都去你們家酒店照顧生意對吧?”
這邊正詢問著,還圍了不少人看熱鬧,刑警隊女警翁凝陽出外勤回來剛踏進警局,便聽到了如此欠扁的豪言。
走近一瞧,嫌棄的瞥了眼臉上掛了彩的滑稽男人。
走過去,雙手環(huán)胸道:“唷--這誰家公狗?沒人認領(lǐng)咱就拖出去閹了!”
孔欽辰怒火一下子就燒了起來,怒目而視,上下打量了一眼身著警服的女人:“你罵誰呢?我要是公狗,那你豈不是母狗?!”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橫掃過他的臉,清脆狠戾。
“凝陽!我這兒正問詢呢,少搗亂!”問詢的警察頭疼的急忙站起身來制止再度惡化的局面。
翁凝陽冷笑的拍拍手,“打他,我都嫌臟!敢隨便罵我一刑警,簡直是沒家教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孔欽辰見對方是刑警,氣焰一下子就滅了大半,委屈的道:“那你也不能隨便打人啊!”
“我是替你老婆打的,明白嗎?像你這種人間敗類真該在酒店被Q死!”
“算了吧,凝陽?;啬阕约焊C去干活!”這邊很快就有上級過來攆著翁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