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在一瞬間凝固了,時如許整個人貼在墻頭,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頹廢又落魄。
章臨淵皺了皺眉頭,扶住她的身形,良久才道。
“你不愿意說就算了?!?p> “跟我去把學子們的檔案整理下吧!”
時如許眨眨眼睛,將眼中的酸澀壓回去,強壓著心頭細碎的痛處。
“院長大概是認錯人了,我自小住在景州,從來沒有搬過家?!?p> 打定主意,不想再跟以前的事情扯上關系,時如許神色恢復正常,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那神情,仿佛剛才那個情緒接近崩潰的人并不是她一樣。
竟然開始裝傻了嗎?
章臨淵沒說什么,但是心頭的升起了些許不滿,這丫頭居然開始說謊了?
新來的學子,個人檔案會先存放在靜思樓,也是江源書院書冊存放的地方。
兩人一路安靜無語。
章臨淵是話一向不怎么多,而時如許是時間給了些外人不知道的變化。
兩人都在心中想著事情,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靜思樓門外。
章臨淵突然立住身子,時如許沒注意到前方的人停住了腳步,依舊向前沖
待到身子撞向一堵墻,重心不穩(wěn)向后到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章臨淵捏著她的袖子將人拖住,忍不住恥笑“還是跟以前一樣,冒冒失失的,就這樣,還想跟我裝不認識?”
顯然,這人愛小氣愛記仇的樣子也一點沒變。
時如許語塞,有些賭氣似的轉過頭,生硬的開口“多謝院長搭救之恩?!?p> 章臨淵???
他快氣笑了,眼看著這個小丫頭睜眼說瞎話,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得推開門冷聲道“進來?!?p> 有些粗暴的捏著她的袖子,他頭也不回的拖著她往樓上走去。
靜思樓的守門嬤嬤看著兩人進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只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幾乎是拖著一團什么東西去了二樓的背影。
嬤嬤???她剛剛看到了什么?那個人院長嗎?只是他拖著什么玩意兒?
顯然,剛剛在山門外這人一臉平靜的模樣是裝出來的,他還是以前的老樣子,個子變化了,但這性格和過去卻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時如許還在走神,章臨淵卻已經(jīng)抱著一摞東西扔在她跟前的桌子上“今天把這些東西謄抄一份,抄完了你再回去?!?p> 看著眼前半人高的紙張,她默默的咽了咽口水。
這怕不是公報私仇?
只是章臨淵在氣頭上,她也不好說什么,只得準備好紙筆開始認真的謄抄起來。
見她真的正襟危坐,認認真真的謄抄,章臨淵一時不知道是氣還是開心。
開心的是她的性格并沒有多大變化,即使是他的可以刁難,她也能安心應對。這樣的性格確實很符合江源書院重新開放招生初衷,然而他生氣的是這個刁難的任務是他出的,她居然也不反抗。這種感覺,就像是他跟世人是一樣,他對于她而言,也沒有什么不同。
這樣糟糕的念頭升起,原本打算在一旁看書看她是不是真的要抄完這么多東西的章臨淵頓時覺得如坐針氈,哪兒哪兒都不自在。
時如許做事一向專注,當她認真謄寫檔案上的文字時,周圍的聲音都消失了,她眼中只剩下面前的這一摞紙張和手中的筆。
見她謄寫的認真,小小的腦袋都快埋進書堆里了,安靜的室內(nèi)只聽見紙張翻動的聲音。
她居然真的打算自己抄完這些么?
好氣哦!
章臨淵扔下手中的書,走過去,惡狠狠的從她跟前分出一摞,拖出一張椅子坐在一旁拿起紙筆發(fā)泄似的寫起來。
時如許看著他行云流水的動作,一時間,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