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葭順著墻爬回家里,見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轉(zhuǎn)身就去廚房準備一家人的晚飯。
吃過飯后,兩個弟弟坐在昏黃的燈光下寫作業(yè),時堅還好,能夠坐的住,乖乖的背著先生留下的課業(yè),時年可就不行了,寫著寫著就抓耳撓腮的,一會去上個茅房,一會又去拿個果子??傊褪前察o不下來。
時葭在一旁看著,手中拿著一塊新的帕子,戳戳來戳戳去,看起看來很是認真的模樣,時年不專注的模樣自然也落在了時葭的眼中。
時年又一次站立起來,時葭一個用力將他按了下去“你這都起來好幾次了,就不能安心的將先生留的任務做完了?”
時年有些委屈的撇撇嘴“姐,我要去茅房”
時葭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少來,你就是懶人屎尿多,想要偷懶而已”
“才沒有,我上完茅房就好好的寫作業(yè)”時年嘴硬。
時葭不理他,直接將他按在位置上“先把作業(yè)寫完了再說”
時年只得乖乖的坐到位置上好好的寫著作業(yè).
時家父母將姐弟間的互動看的清清楚楚,心中原本僅存的猶豫都消失了,這樣子也挺好,兄弟姐妹在一塊也能相互照應著,時年這個皮孩子也只有他姐姐能管的住了,這些年,時家父母一直為是生計忙活,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時葭在照應著,不過一個十歲的小個姑娘,卻硬生生的活成了一個管家婆。
越想,時家父母越覺得對不起自己這個大女兒。
“葭葭,你想不想去學堂?”時剛開口。
“爹,你要讓姐姐去學堂嗎?太好了,要是有姐姐在,我一定能學的更好的”。時年倒是比誰都開心,還不等時葭回答,就立刻發(fā)表自己的意見。
時剛沒有回答時年的問題,只是定定的看著時葭沉思。
“學堂?”時葭不解,哪有女孩去學堂的道理?
“葭葭,你只要告訴爹你想不想去就行”
時葭明白了自家爹爹的意思,若說不想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己去了學堂,家里又怎么辦?
“葭葭,你不要擔心家里,咱們家還沒有窮到需要一個小姑娘來支撐的地步?!?p> “我想去,但是怕先生不愿意收女弟子?!?p> 聽時葭這么一說,時剛松了一口氣。
“先生哪里你不要擔心,明天我?guī)闳ジ壬f說,何秀才也應該不是那么死板的人?!?p> 第二天,時葭早早的就起床了,將頭發(fā)在頭頂梳成兩個個小丸子,又穿上一身新作的襦裙,對著鏡子反復看了好幾次才忐忑的下樓。
“娘,我穿這個去見先生可以嗎?”時葭捏著裙角,有些緊張。對于讀書人,不管是誰都有一種深深的敬畏的,何況還是拿過功名的讀書人。
楊大娘看著時葭一身淺綠色的齊胸襦裙,頭上扎著兩個小丸子,丸子永紅色的發(fā)帶捆著,襯著那張圓圓的小臉越發(fā)的可愛。
楊大娘笑笑“當然可以的?!?p> 聽到楊大娘的話,時葭心中的緊張消失了不少,探頭問“爹呢?”
正說著,時剛拎著東西從院子中進來“來了,收拾好了就走吧”
“爹,你帶的什么?。俊?p> 時剛楊起手中的東西,兩塊臘肉、一帶米、還有幾兩碎銀子。
“拜師禮”
“拜師還要送禮?”時葭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好像有說拜章臨淵作先生的,那自己是不是還要準備一份拜師禮給他?
“當然要準備的,圣人收弟子都要收拜師禮的。”
自己要是能去學堂了,那章臨淵哪里怎么辦?時葭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爹,要是何先生愿意收我,那我以后是不是天天要和弟弟去學堂了?”
“當然是啊,不然你去哪里學習?”時剛有些奇怪時葭怎么會問這個問題。
時葭的興趣驟然就跌落了下去,這么說以后不能去找章臨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