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惠珠緊緊握著拳頭,她心口憋悶疼痛,疼到額上青筋都暴了起來。
“娘,娘,我好疼。”
侯惠珠哀號著,侯夫人守在她身旁滿臉的焦急:“娘給你揉揉,我兒,一會兒大夫便來了,你且忍一忍?!?p> 侯惠珠卻疼到打滾:“娘,我忍不了了,為什么我還會疼???夜大師不是說,不是說換命了嗎?”
侯夫人也心存疑慮:“娘讓你爹再幫你問問?!?p> 正說話間,侯大郎請了大夫進(jìn)來。
等大夫把過脈,便對侯大郎道:“侯姑娘并無病癥,原來的心悸之癥也已好了,這疼痛……實在是老夫才疏學(xué)淺,看不出來?!?p> 侯大郎氣的抓住大夫的衣領(lǐng)一把把他提了起來:“你說什么?既然我妹妹的心悸之癥好了,為什么還無緣無故的心疼?”
大夫嚇壞了,拼命掙扎:“老夫真不知道啊,許,許是什么人用了邪術(shù)……”
侯大郎放下大夫:“滾。”
大夫趕緊提著藥箱往外跑。
侯夫人這時候起身,她朝外看了看,輕聲對侯大郎道:“說不得你妹妹真是中了別人的招呢,畢竟你父親現(xiàn)在是丞相,咱們家不知道招了多少人的眼?!?p> 侯大郎也是這么想的:“我去尋夜大師,讓他幫妹妹瞧瞧?!?p> “小心些?!焙罘蛉硕诹艘痪?。
侯惠珠還疼的在床上打滾,一直又疼了快半個時辰才好一些。
長安府大牢
成煙羅和牢頭要了紙筆,閑來無事繼續(xù)畫美人圖。
突然間,她聽到某個物件斷裂的聲音。
她趕緊從袖子中拿出一只玉簪子,高秀秀看到那只簪子驚道:“小娘子還帶著這簪子?”
“可惜了?!?p> 成煙羅看到簪子斷為兩截,搖了搖頭把簪子扔在床上。
她才把簪子扔下,那簪子立刻就化為粉末。
成煙羅似乎感覺身體里多了一些東西,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但似乎感覺身體輕松了很多,心里也舒爽了一些。
成煙羅站起身,使勁在地上跺了一腳,地面上就出現(xiàn)一個土坑。
她笑了笑:“我力氣似乎更大了?!?p> 高秀秀也很為成煙羅高興:“那你繼續(xù)努力,妾身等著你力舉千斤之時。”
成煙羅笑著,她把桌子挪到一旁,將整個牢房弄出一片空地來,隨后,她就在這片空地上練習(xí)招式。
光有內(nèi)力可不成,內(nèi)力再好,沒有相匹配的招式,與人斗狠的時候也難免吃虧。
以前成煙羅在寧壽伯府周圍有好多人盯著,她并不敢練習(xí)招式。
可現(xiàn)在她身在牢中,還有誰能夠管得了她。
她自然要把招式給拾起來。
成煙羅在牢中騰挪轉(zhuǎn)跳的練習(xí)了好一會兒,一直到身上出了許多汗,她才停下動作。
高秀秀很有眼力的遞過一塊帕子。
成煙羅接過來擦了汗,無奈嘆氣:“牢中洗澡是不方便,看起來,還得尋個時侯出去洗個澡?!?p> 高秀秀就笑。
又過了一會兒,牢頭就帶了一個人進(jìn)來。
這人雖不說肥頭大耳,可身材高大,長的也壯碩,看起來倒不像個富商,反倒像個武師。
高秀秀看到這個人,往成煙羅身后縮了縮,小聲道:“我看這人,我看這人這般壯實,小娘子你打得過嗎?”
成煙羅卻沒有答她。
成煙羅望著來人險些驚住。
實在是這人太過熟悉了。
這人就是化成灰,成煙羅都認(rèn)得。
這人便是成煙羅前世的公爹。
來人叫陶守成,是大齊人和胡人之后,他小時窮困潦倒,待長到十五六歲,便與人出海經(jīng)商,并不知如何發(fā)跡的,但在成煙羅成年時候,這陶守成已經(jīng)家財百萬,是一地的大富豪。
陶守成此人精明干練,但卻有些太過精明,而且功利心太重。
他自認(rèn)為錢財不缺,然缺的是身份地位,便拿出大把的錢來想給兒子娶個宗室女,好給陶家改換門庭。
正好碰到當(dāng)時寧壽伯府急需錢財,陶守成便登門拜訪,他有錢,寧壽伯不缺女兒,兩人自然一拍即合。
陶守成拿出許多錢來,為他的兒子陶滿金討了成煙羅為妻。
成煙羅嫁到陶家,開始的時候陶守成對她還不錯,待到后頭戰(zhàn)亂的時候,孤守成便對成煙羅動了些心思。
可能當(dāng)時陶家父子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舍棄成煙羅了,所以陶守成也不再顧忌,他對成煙羅動了色心,有一回,還差點讓他成了事。
后頭,成煙羅動了些心思將陶守成送上西天見了佛祖。
陶守成去世之后不久,成煙羅也被陶滿金給害死。
如今再見故人,成煙羅心情竟然顯的很平靜。
她在確認(rèn)這就是陶守成之后,又看了幾眼,便瞧出陶守成身上藏了多少銀錢珍寶。
成煙羅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就聽到陶守成問牢頭:“我說,你不會是騙爺?shù)陌?,怎么一路走來,沒有看到標(biāo)致的小娘子?”
牢頭陪笑:“外頭那些是什么貨色,哪里能入得了您的眼,這越好看的小娘子,得越里邊,里頭干凈,還有被褥,能叫您玩?zhèn)€盡興不是?!?p> 陶守成點頭笑了幾聲,聲音里就帶了幾分淫邪。
成煙羅一陣惡心。
而牢頭背過身,悄悄把成煙羅這邊的牢門打開。
成煙羅閃身出來,直接就在背后襲擊陶守成。
陶守成是真沒防備,他沒想到牢頭會害他,叫成煙羅跳起來一掌劈在頸間,當(dāng)時就昏死過去。
成煙羅蹲下身子指指陶守成腰間:“他腰間纏了布帶,里邊縫了銀票?!?p> 牢頭趕緊扯開陶守成的衣服,果然,這廝看著肚子不小,其實是纏了布帶的,將布帶解下,果然拿出許多銀票來。
成煙羅把陶守成腕間的一個大粗金鐲子摘下來,又把他身上的玉佩扯下,再讓牢頭翻了他的袖子,里邊裝了一些散碎銀子。
搜刮完這些,成煙羅又叫牢頭將陶守成的鞋脫下來,在鞋幫中找出一些紅藍(lán)寶石。
兩人還覺得能搜出東西,便將陶守成的頭發(fā)散開,發(fā)現(xiàn)他綁著頭發(fā)的繩子是金絲織成,趕緊拿了收起來。
成煙羅還在陶守成的衣領(lǐng)中找出幾片金箔。
等到把所有的東西搜刮完了,成煙羅數(shù)了銀票,和牢頭直接分了,又將那些寶石以及金銀也對半分了。
成煙羅起身拍了拍手:“好了,你把他弄出去吧?!?p> 牢頭找了人扛起陶守成便走,成煙羅在背后叮囑:“最好弄的離長安城遠(yuǎn)點,省的讓他回來麻煩你?!?p> 牢頭輕笑:“我省的?!?p> 他哼著小曲離開,心情是真好極了,他發(fā)現(xiàn)這樣宰肥羊來錢是真快,比以前他收受好幾年的賄賂來的錢都要多。
牢頭想著,看來往后得多做些這種事情,等錢賺夠了,他便辭了職,回家做個富家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