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僅有的一個丫鬟見狀,連忙上前抱住袁箏箏,看向安錦顏的眼神透著濃濃的恐懼。
雨兒收回手時,只覺得手背上一熱,下意識收回來。
卻看見安宸正滿臉亢奮看著自己,眼底的光更是讓她后背發(fā)涼,退后幾步站到安錦顏身邊:“小姐。”
安錦顏冷冷的瞥著安宸,見他一副亢奮的模樣,心下一冷:“既然是我的人,就該要有等同的膽量。”
雨兒會意,良久才道:“是?!?p> 安錦顏從安懷柔身邊經(jīng)過:“讓人把二小姐送回去吧?!毖鄣撞幻魃钜獾男?,讓她心里直發(fā)毛。
心下一驚,難道她知道了什么!
立馬又否定,不,這件事很隱蔽,沒人會知道。
這樣想著,心里就又安定下來。
“二小姐,祝你有情人終成眷屬?!?p> 安懷柔被抬著從她身邊經(jīng)過時,從安錦顏輕輕飄出一句話。
她錯愕,瞬間了然。
卻因太過激動失去聲音,只能張嘴啊啊,用眼睛怒瞪她。
“小姐,這房子…”雨兒看看被燒毀的房子,又看看滿臉狼狽的眾人。
安錦顏并沒有接話,只是勾勾唇角,看著散發(fā)出來的煙霧,若有所思的挑眉。
“誰在那里!”
赤云大喝一聲,同一時間拔劍出硝。
徐淵青蓄勢待發(fā),卻被安錦顏攔?。骸翱纯此奈渌嚨降兹绾??!?p> 能陪在墨離城身邊的人,能耐必一般。
不過她倒想看看這個不一般,到底在何程度。
夜幕中,只見黑白兩道身影上下遄飛,刀劍相碰,撞出火花。
赤云步步緊逼,直擊要害,以守為攻,借力打力,卻在最后關頭,被黑影反擊。
踉蹌幾步再次上前,黑影似是看穿他的出招路數(shù),先攻后防,采取速戰(zhàn)速決戰(zhàn)術。
赤云連連戰(zhàn)退,不肖一會,二人竟已過招上百次。
“住手!傷了墨離城的座上賓,你這條命賠的起嗎!”安錦顏怒喝,眉眼帶著怒火。
赤云詫異,眼光凌厲,又一次出劍相向。
黑影一個閃身,便在安錦顏跟前停下。
“這樣都被你看出來了。”他斜斜一笑。
安錦顏眼中閃過驚喜,轉(zhuǎn)眼又是憤怒,“徐淵青,送客!”語氣堅定。
黑影有些慌了,取下面紗,急忙走到她跟前:“小四!”
安錦顏鼻尖一酸。
這是她的乳名,多少年沒有人這么叫過她了。
“小四,對不起,”黑影正準備上前,卻被徐淵青攔在身前。
“我家主子讓你離開!”語氣中的不善,似乎下一秒就要噴發(fā)出來。
“為什么不認我?還是真的不記得我了?若是如此,現(xiàn)在又來干嘛?”這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更不知道是說給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所以我來解釋?!眹懒谊柹焓置念^,揉著本就凌亂的發(fā)絲,語氣滿是寵愛:“只是不知道小四愿不愿意聽師哥的解釋?!?p> 除卻雨兒,其他人都是一驚。
師哥?
安錦顏一門不出二門不邁,從哪里來的師哥?
赤云對她的不滿更深了,果然不是個什么好東西!
安錦顏抬起眼眸,對上嚴烈陽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時,眼眶一紅:“我以為,你已經(jīng)忘了我?!?p> 當年她被袁箏箏送去凈安寺替太爺子守孝,途中遭遇劫匪,是他救了自己。
后來,又因他,成了師傅的關門弟子。
時至今日,竟過了兩世。
嚴烈陽看著她眼中的恍惚,帶著傷感,眼中越發(fā)柔情:“小四,我怎么會忘了你呢?!?p> 安錦顏并不言語,眼前這一刻好像是夢一樣。
前世她從凈安寺回來就被安懷柔毀了容,接二連三地事情,讓她應接不暇,直到最后死去,也不曾再見他一面。
嚴烈陽看了看周圍,“我有話對你說?!?p> 在這里除了安錦顏,就只有雨兒和徐淵青赤云幾人。
雨兒她絕對能信任,想了想,“雨兒,你們先在這里等我?!?p> 領著嚴烈陽往另一邊的樹林里走去,直到看不到他們的身影,這才停下腳步。
“師哥,我一直在找你?!贝丝痰陌插\顏退掉平日里淡漠的神情。
嚴烈陽雙手負在身后,背對她,看不清模樣:“我知道你在找我,因為某些原因,我不得不用易容術?!?p> 安錦顏有些焦急的開口:“連我都不能告訴嗎?”
到底是什么事,會讓處事不驚的師哥都這樣謹慎。
“是啊,連小四都不能說呢!”嚴烈陽突然轉(zhuǎn)身,把安錦顏壓在身后的樹干上,附在她耳側(cè):“有些事,我不想讓我最疼愛的小師妹也參與進來?!?p> 安錦顏驚愕的瞪大眼睛,連她都不能說,下意識垂下頭,卻把臉上的面紗給揭下。“??!”
她慌忙伸手拿住面紗,想要把臉上的傷疤蓋住,卻被嚴烈陽快一步奪走。
只得偏頭轉(zhuǎn)身不看他。
“小四…”嚴烈陽琥珀色的眼眸蒙上陰影:“是誰弄的!”
她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他看的清清楚楚。
“師哥,這些事情我能夠自己處理好,你不用擔心?!卑插\顏躲閃避開嚴烈陽的目光。
她讓徐淵青趕走嚴烈陽,就是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臉上的疤。
嚴烈陽不再詢問,眼睛卻緊盯在她身上,許久,他開口說道:“我會幫你治好?!?p> 安錦顏當然他能治好自己臉上的傷,可那是尋常的傷口。
她的傷口…,治好也會留下疤痕。
似是想到什么:“師哥,我想請你幫我個忙?!?p> /
袁箏箏是被人抬回房的,她睜開眼睛看世界,還是被臉上的疼痛給痛醒的。
“兒子??!你告訴為娘,那日在宮里你到底干了什么!”
宮宴那天回來,她就看到衣裳不整,身上還沾了好些血跡,鬼鬼祟祟進府的安宸,沒有細問,只是聽他說是在外面被人殺豬濺了血。
“兒??!你就不能吱個聲嗎……誒呦呦!”因為說話聲音大,嘴巴幅度也大,連帶著臉上的疼痛也加大,捂著臉直痛個不停。
“沒…沒做些什么啊,就是在路上被不長眼的東西給碰了一下?!卑插窡o所謂聳聳肩,語氣輕松卻有些停頓。
袁箏箏自然不信,“玉蓮怎么死的你可知道!”如果今天沒出這個事,她肯定會相信自己的兒子。
安宸不耐煩地嗨一聲:“就是被侍衛(wèi)殺死的!再說了,我又不在場,怎么會知道?!彼难凵耖_始躲閃。
手上用來敷臉的冰塊,有些不安的微微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