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萬年以前,九州還是成百上千個部族被一個神族統(tǒng)領的時候,其中有一個叫夔的部族傳下來一本秘術,修煉者能操控五行之力,且威力巨大,但是因為這種秘術需要修煉者以血煉化,它剛橫世不久,便被創(chuàng)始人封為禁術,勒令族中人不得繼續(xù)修煉,可是,貪心自古便為人之本性,總有些人不愿默守陳規(guī),為了得到更大的力量偷偷修煉,偷偷傳承,隨著時間的推移,此禁術雖漸漸淡出世人修煉范疇,卻依舊有少部分人掌握著禁術的部分殘卷,因為心法不全,近千年都未聽說有人修煉成功。
妖婆說,宇龍然修煉的也許就是這本禁術中的火術。
但若按著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水克火,為何我們的雨卻澆不滅他的火?
這個問題委實難壞了族里的老婆婆,無論是祭司還是長老,均是說不出個所以然,本以為如此下去,等到十日后,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畢方山被燒個精光,均愁眉不展。
卻是不出半日,這群老奶奶老阿姨便想出了應對之策。
這日太陽剛落山,一輪血月從東方升起,全體族人圍著祭壇后面的一汪泉眼,盤膝而坐,雙手合十,舉過頭頂,閉目默誦族經。
我緩步踏上通往泉眼的臺階,將那汪帶死不活的泉眼深深的望著,十分唏噓。
妖婆大祭司花了足足兩個時辰告訴我給泉眼恢復靈力,救活全族人的步驟方法,我按部就班的放血,結印,念咒,催動靈力,最后便只剩我的血與泉水慢慢融合。
這個過程要七七四十九個時辰。
近日,我每天都要走在大街上,體味著族中民風淳樸的和諧景象,想著這方土地是本姑娘罩著的,便十分傲嬌。
只是今日,我回來的第五日,我卻感覺很是悲催。
本來就患有間歇性臉盲癥的我,發(fā)現從前可以嘮上半個時辰東家長西家短的父老鄉(xiāng)親,眼下我是一個也不認識了,人家遇到我左一聲圣女,又一聲圣女,我卻只能干哈哈,裝作很熟的樣子,實際卻不知道這個到底是老王還是老張,那個是劉二嫂還是李大娘,委實尷尬的很。
逛街的興致被尬的煙消云散,我急忙逃回住所——我們在金烏的家,爹娘正忙乎午飯。
昨日,我已經去改了族規(guī),今晨就將爹爹接了過來,想到從今以后,我們都能安詳的住在這里,便覺得很是安心,可轉念又想到三日后的災難,便又將心提了起來。
我將本來已經踏進院子的腳抬了回來,轉身便往妖婆的住宿去了。
身后爹爹朝著我的背影喊“憂兒,快吃午飯了,你去哪?”
我擺擺手,“你們先吃,我去大祭司那蹭頓飯?!?p> 妖婆的院子離我家不遠,不過百步距離,我便推門而入。
妖婆坐在屋子里,一個人嚼著從后山采回來的樹葉子,吃的香甜,見我進來,隨手遞給我一把,我的嘴角抽了抽,既然說是來蹭飯,那便嘗一嘗她這清心寡欲的一餐能吃出個什么境界,于是捻起一片嫩綠嫩綠的葉子,放在嘴里嚼了嚼,甘苦參半,微澀,沒那么好吃。
我捏起第二片,仔仔細細觀摩一番,終究是沒見過的樹種,不認識。
“這是什么?可以長壽?這個時節(jié)還這么綠,怕不是凡物吧,竟一個人躲在屋里偷偷享用,忒是不夠意思。”
妖婆抬起眼皮向我睨了睨,道,“不過是普通的灌木葉子,我不會做飯,向來在山上看見什么吃什么,這個時候還能吃的只有它了,味道還不錯,山里的鹿羊卻不吃,八成是有毒,正好給我留著飽腹。”
“……”
感情她這一百六十多年都是吃毒樹葉子活過來的。
“要不要以后去我家蹭飯,我爹爹的廚藝還行。”
“圣女家,老身不好叨擾?!?p> 她的確沒怎么叨擾,以后的每日三餐,準時報道,卻是只字不說,進屋就吃,吃完就走,只有一次說了幾句話,是她中午吃完,說晚上要在家加班,趁著五星連珠,要占卜金烏一年的運勢,便不過來吃晚飯了,重點是她十分委婉的說要將桌上剩的那半只野味打包帶走,那時,我還沒有吃完。
這是后話,眼前,我望著滿盤子樹葉興嘆,今日中午怕是要餓肚子了,便想借著正事轉移注意力,剛放下樹葉,就見五個年輕貌美的小婦人步履蹣跚的相攜而來。
剛剛進門,金婆婆就說,“咦,圣女也在,正好?!?p> 妖婆問,“你們這么齊,可是有法子了?”
我望了望門口的五美,這金烏族的五行長老前幾日看還是老態(tài)龍鐘,今日再見,竟跟娘親一樣風韻颯颯,神奇。
金婆婆點頭道,“對,血祭?!?p> “血祭?”
“雪記?”
我和妖婆同時呢喃出聲,我隨即搖搖頭,“我不想再把兄長他們牽扯進來了。”
我也曾想過再讓小一或者小三他們來個圍魏救趙,但是人力終究不能和妖力比,小三曾經來信,說宇國的雪記勢力正在復蘇,要我有需要的時候直接去信,但是我不能自私的再一次讓他們的心血毀于一旦,那是他們的寄托,是他們后半生的幸福。
此刻我正感懷,就見幾個人像看神經病一樣看我,水婆婆嘆了口氣,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搖搖頭,很是扼腕,“圣女要是再聰明幾分就完美了。”
“什么意思?”她難道是在說我傻?
妖婆不理會我這想要找回面子的急切心情,點頭,“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他的火特殊便特殊在是用血煉化的,屆時,只要我們用血做引,再互呼喚雨水,定能相克。”
……原來是這個血祭。
這法子不知道能不能行,卻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畢竟也沒有可以實驗的對象。
誰知第二天傍晚,妖婆過來敲門,讓我再占卜一下今日的情況。
我心說難道日子要提前,卻不曾想,我掐指一算,近兩個月都沒有這火光之災,奇哉怪也,是什么影響的宇龍然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