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和親對象是獨(dú)孤涯,還好小七下手快,要不宇龍霏還真有可能毀了半生幸福,這廂我剛以為宇龍錦會毫不猶豫的點(diǎn)頭,卻只聽他道:“王爺憑什么以為本殿會答應(yīng)?”
我望向宇龍錦,依舊面色如玉,終是讓人看不懂,又看小一,此刻神情復(fù)雜的看向宇龍錦,卻并不是因?yàn)樾呷?,而是其他,我依舊看不懂。
小一要找宇龍錦說項(xiàng),為何白日在花園不與我說,我也好從中攪合攪合,卻本來以為板上釘釘?shù)氖虑?,宇龍錦卻又為何推脫,如今,我都懷疑,這話由我說與宇龍錦,他會不會應(yīng)了,莫不是他真的要搭上宇龍霏的幸福?那我家小七怎么辦。
“太……”我剛想張口,卻聽小一道:“老大,你能出去一下嗎?”
“哈?”
“老大,我有事想要跟錦太子單獨(dú)說一說。”
小一認(rèn)真嚴(yán)肅,又帶著些許迷惘,些許不能言說的辛密。
有事情。
宇龍錦可是斷袖來著,他那時候告訴我中意一家女子,莫非……其實(shí)是小一?宇龍錦不好跟我說是個男的,才騙我是女子?他還問過我是否歧視斷袖來著。小一和宇龍錦早有奸情?兩個人劍拔弩張的狀態(tài),其實(shí)是演給我看的,要不兩人無仇無怨,何來的見面就有敵意,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又是什么,此時難道是兩人借故要將我支開,然后……怪不得,怪不得……
宇龍錦遇襲,是因?yàn)榘矅幕实壑獣粤怂膶氊悆鹤訍凵弦粋€男人,所以不得不對宇龍錦下手。小一不用我從中周旋,是因?yàn)橐?dāng)面和宇龍錦敘舊。宇龍錦不應(yīng)拒婚是因?yàn)樵诤托∫淮蚯榱R俏?合情合理,合情合理。
我如今面上平靜無波,內(nèi)心早已波濤洶涌。
我想想,我想想,他倆應(yīng)該是在四年前那次相遇就一見鐘情,小一這些年逛青樓,卻只是去藍(lán)庭那,對于一個血?dú)夥絼偟哪泻⒆?,每次都是人在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多不正常啊。
后來宇龍錦找爹爹娘親解毒,實(shí)則也是為了過來找小一,我說小一怎么非要跟我進(jìn)宮呢,但是當(dāng)兩人互相表明心意的時候,小一又覺得自己身份配不上宇龍錦,才忍痛分別,決心要和藍(lán)庭回到安國,如今又是好好的王爺不當(dāng),非要冒著風(fēng)險做個太子,不就是為了和宇龍錦身份平等,才會門當(dāng)戶對,天賜良緣。
宇龍錦每每對我曖昧,莫不是在透過我,看著小一呢吧,天啊,我太悲催了。
我拍了拍腦門,又拍了拍臉,人有時候太聰明,就會有困擾,真是難得糊涂,難得糊涂啊。
如此,我便更不能奪兄弟所愛,還是早早棄了扒宇龍錦衣服的心思為好。
月色下,小一坐在椅子上,豐神俊朗,宇龍錦靠在床榻上,俊朗飄逸,還真是登對。
只是如此做派,實(shí)是看不出誰上誰下,攪得我心中慌慌,不太舒坦,孽緣啊孽緣。
“雪兒?”宇龍錦挑著眉毛看我,嘴角似笑非笑,“我昏迷了半日,如今還真有些餓了,不如你幫我去跟膳房說一聲,做些吃食?!?p> “哦,好好好,我這就去。”看吧,這理由找的忒是隨意,如今若我再不走,就是十分的不識趣,沒有眼力見了。
本以為兩人“談心”,怎么不得“談”到天亮,我便真真去膳房,準(zhǔn)備弄些吃的,吃飽了再窩在膳房哪個角落瞇一覺,卻不成想,我的雞絲藕粉粥將將出鍋,小一便尋了來,辦事效率很高嘛。
“老大。”小一情緒不是很高漲,我猜許是他今日想要在上面,卻沒有如愿。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回身又找了一副碗勺,分給他一碗粥,“萬事要想開,哪能回回都如你的意呢,這次沒舒坦,下次找回來就成了,你如今這么模樣,真真是丟了我白家的臉?!?p> 小一拿著勺子絞著熱粥,思量了片刻:“老大說的是,只要努力了,不管什么結(jié)果,我都能接受?!?p> 我腦袋轉(zhuǎn)一個彎,此話說的八成不是和宇龍錦的上下問題,忽的靈臺白光一閃,恍然有悟,看來讓安國皇帝同意小一和宇龍錦這門親事,是長路漫漫,何其修遠(yuǎn),小一還需多多努力啊。
“以后若有需要,我便將家里那些個小子都找來,給你助陣。”自家兄弟,定是要鼎立相助的。
小一微微一笑:“那到不用,還是讓他們留在你身邊吧?!?p> “小一,無論什么事情,都不能瞞著家里人,你放心,無論你是什么樣的選擇,家人,永遠(yuǎn)站在你背后,大膽的去做吧,什么世俗,什么人言可畏,都不重要,追求內(nèi)心,才不枉此生。”
小一盯盯的看著我,眼里似乎有些晶瑩,“老大……”
我上前將他的頭抱在懷里,這孩子也是苦,斷袖感情不為人道,只能一個人和世俗抗?fàn)帲遣灰?,我還是要多多關(guān)心,注意言辭,莫要戳到他的痛楚才好。
辭別小一,我端著雞絲藕粉粥回到臥房,宇龍錦已經(jīng)睡下,許是累壞了,我將粥放在一邊,十分放心的爬上床的里側(cè),剛剛躺下,便見宇龍錦睜著眼睛看著我,“爺醒了?”
“恩”他的嗓音很是沙啞。
“那個,快睡吧,中毒剛解,又……累壞了都?!蔽沂煮w貼。
“你不好奇我和豐親王談了什么?”
“不好奇,不好奇?!蔽覕[了擺手,宇龍霏的事情根本不用談,那就是個幌子,他們倆其他的談話內(nèi)容,我更是不想知道,圣人訓(xùn):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非禮勿意淫。
“你……”宇龍錦還是要問,我卻打斷道:“太子爺和豐親王談的是國家大事,我這小人物怎么會知曉,也不用知曉,我就是給你做了碗粥,你喝不喝?不喝就快睡吧,中毒了,需要多休息。”
他看我的眼神十分奇怪,我也知道這理由有些牽強(qiáng),但我都這樣說了,他就不能借坡下驢,免了兩廂尷尬?
我將他支起的身子壓了下去,又將被子往上拉了拉,自己便躺在里側(cè),瞇起眼睛,如此,他終是敗下陣來,輕笑兩聲,“真不知道你腦子里想些什么。”便又替我掖了掖被角,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