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愿彼時的心境正在游離,藥效已在體內(nèi)發(fā)生了奇特的反應(yīng),這種感覺是飄忽且游離的,空曠且深遠(yuǎn)的,仿佛掉入了深暗的谷底,周圍伸手不見五指,越沉越低,越低······時間的長線沒有盡頭······
這是無望之海吧,是解脫,是救贖······
這是什么?海底哪來的光?這束光與以前的光大不相同,外光白的刺眼,努力睜眼看清楚時,光漸漸微弱,柔軟了起來。
“不要死!活下來!”
這是什么聲音?一個未曾聽過的女聲從遙遠(yuǎn)的地方傳來,這種遙遠(yuǎn)且具有穿透力的聲音像極了另外一個世界的呼喊。像是一種救贖,牽扯著你,光越來越弱,像去遠(yuǎn)方旅行,這是哪里?這是未曾見過的世界。
茂密的大森林從大海邊伸展而來,瞧不見一絲鳥的痕跡,空間仿佛凝固了似的。龐大的森林群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像南方收攏,包裹著某處類似建筑似的東西。腳下泥濘不堪,深一腳淺一腳地,也不知道哪一腳下去就徹底陷入了深不可測的泥沼里。泥土呈灰褐色,散發(fā)出一種雨后獨(dú)有的清香味,遠(yuǎn)離了戰(zhàn)亂,煙火氣息,氧氣充足,聞之瞬間感覺神清氣爽,這是什么神仙地方?莫不是地獄?這如果是地獄,那豈不是所有的人都會愿意追隨而來?可是這究竟是哪里呢?這哪里還有人啊,不,我可能已經(jīng)不是人了,孟婆呢?閻王呢?我該去哪里?余愿這時已經(jīng)完全陷入了思想的泥潭里,不知該何去何從,這是什么鬼一樣的世界,我是活著還是已經(jīng)死了。他陷入了迷茫中......此時咸咸的海風(fēng)從海面迅速的撲面而來,他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什么鬼天氣,這莫不是要下大雨哦!剛思忖著,雨淅淅瀝瀝的下來了,余愿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便往樹林茂密的地方深一腳淺一腳的狂奔而去,眼睛早已被雨水打濕的看不清方向了,只是一路狂奔,泥土甩了一身,像個山野猴子,此刻只想找到一處棲身之所就心滿意足了。
天逐漸昏暗了下來,雨也漸漸停歇了,余愿早已心疲力竭,憑著僅有的力氣努力找尋一處干燥的地方,周圍出奇的安靜,除了樹葉滴落雨滴滑落進(jìn)了凹槽里的聲音,也聽不見蟲鳥怪獸的低鳴,好一處無比寂靜的世外桃源。猛的一處尋找,找到了幾處大的慶幸未被雨水打濕的芭蕉葉,找了處干燥的地方順勢躺了下去,以芭蕉葉為被,把這一夜將就地度過去再說。這一夜,再沒有任何聲響,但是余愿卻在忐忑中熬過了這艱難的一夜。
這個夜漆黑且寂冷,這個夜很長......
白天的光線格外刺眼,太陽光透過密密的灌木叢林照在余愿的臉龐上,余愿的臉上白皙透亮,棱角分明,像童話世界里的王子。
清晨的雨露順著樹葉一滴滴滑落在余愿的臉龐上,敲醒了余愿深不可測的夢境,身體一陣疲軟,費(fèi)了好大氣力才從泥土地上爬了起來。此時才意識到身體熱的發(fā)燙,想必是發(fā)燒了?!芭P槽,這他媽的是什么鬼地方!”放眼四周,這時方才真真切切的看清楚了四周的環(huán)境。
龐大的森林群大而無邊的延伸到遠(yuǎn)方,每個樹干都粗壯無比,分支錯亂無章,上面鋪滿了深綠色的樹葉,密密匝匝的,泥地上到處是掉落的樹葉和散落的樹枝,一腳踩上去窸窸窣窣的作響,因?yàn)樯砩峡諢o一物,所以沒辦法判斷自己身處何方,難不成是穿越到了遠(yuǎn)古時期的洪荒時代?不可能把,余愿心里一陣犯嘀咕,不可能,絕不可能......索性他也到處尋找地上是否有可疑腳印或者其他什么蛛絲馬跡,再找點(diǎn)兒野果子吃。
龐大的森林群把大地覆蓋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太陽光線四零八落的撒下來,落葉上點(diǎn)點(diǎn)星光異常奪目,光影不斷重疊,窸窣作響的樹葉厚厚一層一步步阻擋前行的去路,余愿艱難的前行著,每走一步都要撥開厚厚的樹枝,翻越粗壯的樹干,好不容易撿到幾個野果子,卻是苦澀難忍,為了活命只能勉強(qiáng)吞咽下去。
“這他媽的究竟是什么鬼地方?”余愿再一次吐槽道。
此時的他已經(jīng)衣衫襤褸,鞋子也破敗不堪,活脫脫一個山間野人在林子里上躥下跳,之前經(jīng)歷的種種已經(jīng)被遺忘在了腦后,此時的他仿佛重生了一般,沒有生物也好,這時間便也再沒有了煩惱,沒有了爾虞我詐,沒有了利用,空氣也變得新鮮了起來,人也變得輕松了起來。這倒也是件好事!余愿心里想著,就當(dāng)一次探索之旅吧!
想到這里,他便鼓起了勇氣繼續(xù)前行,走著走著,一道光斜射到了余愿的腳上,抬頭仰望,那道白光刺眼的很,不敢多看,但這道光卻有著無形的魔力,余愿隨著光源的方向不斷找尋,終于在大樹叢濃密處找到了光源的出處。
大樹上綠綠的光點(diǎn)閃著奪目的光輝,光映襯到地面,仿佛踩著點(diǎn)點(diǎn)星海,星海上立著一個高約十米,寬約八米的大型巨卵,白的耀眼,圓潤有光澤,似一顆巨大的珍珠屹立在蒼穹至上。余愿不由地驚嘆造物主的神奇,從未見過如此大的珍珠,這比在國家展廳展出的奇珍異寶還要神奇,手不自覺的伸手觸摸,沒想到剛伸手觸碰到表面便像觸了電一般的昏了過去。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醒來后,周遭的一切飛速的變化,大型巨卵早已不見了身影,無數(shù)的飛船從身邊一掠而過,頭頂?shù)臍g笑聲響徹云霄,腳下一片荒野,塵土飛揚(yáng),只有幾顆零星大樹像魔爪般深抓地面,樹干粗直挺拔,上面像是倒掛在樹上的傘,密密麻麻的樹枝攀爬而上,像是在供奉天上的神靈,烏云遮天蔽日,像是要摧毀這世間的一切,不一會兒,遮天蔽日的烏云中折射下來了一股強(qiáng)大而有力的光線,刺眼的很,讓人沒法為之對視,緊接著烏云立馬一掃而光,天空終于放晴了起來,緊接著一艘艘像大鳥的飛船圍著眼前的神樹停落了下來,密密麻麻,機(jī)艙口紛紛打開,只見一個個瘦骨嶙峋約一米八以上的大個頭從機(jī)艙口一躍而出,細(xì)看下跟人類五官相似卻又有很多不同之處,年長者眼眸深陷,皮膚黝黑,手持兩米大權(quán)杖,腳踩棕櫚編制的草鞋,嘴里嗚嗚念叨一些完全聽不懂的語言,百號老者齊刷刷的往神樹前慢慢靠近,隨后數(shù)千人又從機(jī)艙紛紛躍出,后下來的人顯得年幼許多,男女皆有,他們頭戴花環(huán),紛紛兩米開外呈環(huán)形跪拜在神壇之外。口號聲越來越響,大型巨卵也被幾人合伙抬進(jìn)神樹之下,年長者圍坐在神樹下念詞半刻之久,緊接著舉手叩拜,接著掏出腰間匕首樣的利器劃開手腕大動脈,藍(lán)色血液噴涌而出,他們看著血液異常興奮,紛紛將手?jǐn)偡旁谏駱渲拢灰粫?,神樹在藍(lán)色血液澆灌下熠熠生輝,挺拔的枝干像極了餓太久的饑民瘋狂的吞噬者血液,不過多久老者們陸續(xù)倒下,身上的肌膚一片慘白,大型巨卵逐漸由白色變成淺藍(lán)后逐漸成深藍(lán)色,有了一股別樣的氣息,年幼些的人們臉上迸發(fā)出一絲絲喜悅,他們目光緊緊凝視著巨卵,過了許久,他們臉色逐漸陰沉,一部分人開始掩面抽泣,一部分人開始交頭接耳了起來,正在這時,一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站了出來,咕隆了幾句后所有人將目光掃向了不遠(yuǎn)處的余愿,緊接著出來了幾個壯漢將余愿捆了起來,余愿盡管極力掙脫也于事無補(bǔ),任由著他們抬到神樹之下,余愿心里萬馬奔騰,腦袋里一陣嗡嗡作響。
才剛投胎轉(zhuǎn)世,難不成又要掛了?這死的可是不明不白??!等等,他們是要將我活祭了不成?他們的血液怎么都是藍(lán)色的?我的難不成也成了藍(lán)色?不對,我的手指上的血液不應(yīng)該是藍(lán)色,是紅色,紅色,我該怎么解釋他們才聽得懂,我是紅色,紅色!!余愿過分激動,一邊大聲嘶吼著,越是掙扎他們就越發(fā)激動,在所有人的叫喊中余愿被抬到了神樹之下,他們將余愿綁到了神樹上,只見他們掏出匕首樣的東西,向余愿狠狠的刺去,余愿掙扎著,血順著刀口往下流淌,紅色血液很快覆蓋了藍(lán)色血液,所有的人都在享受這場絕對刺激的視覺盛宴,藍(lán)色血液與紅色血液不斷膠著,纏繞,攀爬到大型巨卵之上,大型巨卵瞬間被染紅,緊接著炸開出了一道強(qiáng)有力的光,嗖的一下將余愿卷出了千米之外,消失在了茫茫星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