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默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往更角落里蜷縮了一點(diǎn),懷里緊拽著那支手杖,就好像怕被人搶走了一般。
許岸的視線沒有在李希默的身上停留太久,怕會引起趙州聰他們的懷疑。
可能是因?yàn)樗麄兩矸莸膯栴},趙州聰他們不但沒有為難他們,反而對待他們還極其客氣,絲毫沒有那種兇神惡煞的模樣,可能是畏懼管理局的原因吧!
不過趙州聰他們雖然對許岸他們恭恭敬敬,但他能感受出來,趙州聰在提防他們。
難道他們來找盒子,不是受管理局的派遣嗎?還是他們另有私心,就算是找到了盒子,也不愿意把盒子交給異種人?
趙州聰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許岸他們,自己帶著趙州河坐在了眾多穿迷彩服雇傭兵之間。
夜已深,寂靜的山洞里傳出了陣陣鼾聲,許岸睜開了眼睛,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大家都已經(jīng)睡著了,山洞口,一個雇傭兵懷抱著槍倚靠在巖壁上,眼皮兒在不斷的打顫,他是趙州聰安排的守夜的,許岸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許岸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雇傭兵的位置,身體卻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向李希默挪了過去,他用手肘輕輕捅了兩下李希默的腰,李希默便睜開了眼睛,輕聲道:“我就知道是你來了!”
他冷笑了一聲,早就看穿了許岸的身份。
“原來你他媽一直在裝睡?”許岸不滿的到了一聲,他們說話的聲音壓得極低,保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就足夠了。
李希默教授輕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趙州聰和趙州河把我看得很嚴(yán),我若不警覺一點(diǎn),肯定會被他們抓住漏洞的!”
許岸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聽見李希默教授繼續(xù)說道,“如果讓他們知道了你們的身份,怕是你們也會有生命危險,從進(jìn)阿萊茲到現(xiàn)在,途中我們也遇上了不少來找盒子的隊(duì)伍,差不多二十多個人,全部都被他們弄死了!”
“果然兇殘!”
許岸深吸了一口氣。
“你們只要隱藏好身份,不要讓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手上有地圖做保障,他們也是不敢拿我怎么樣!”李希默教授細(xì)心的告誡許岸道。
“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剛才趙州河可是說了,有一百種能讓你說出地圖的辦法!”許岸訕笑著問道,同時還有些幸災(zāi)樂禍。
李希默教授看了一眼許岸藏在斗篷下的臉,不過山洞內(nèi)太過漆黑,只能勉強(qiáng)看清他的輪廓,憤恨的說道:“還不都都是你害的!”
許岸笑了兩聲,正準(zhǔn)備反駁,卻只聽見李希默教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如果哪一天我真要死了,我一定會把地圖的位置告訴你!”
“是嗎?”
許岸有些質(zhì)疑,“你何必等到要死的時候呢,現(xiàn)在告訴我多好!”
“現(xiàn)在不行!”
李希默教授干笑了兩聲,“我若現(xiàn)在告訴你,可能我下一秒就沒命活了!”
李希默教授伸手準(zhǔn)備去撥開許岸的斗篷,但卻被他靈巧的給躲了過去。
李希默教授無奈的把手收了回來,笑著道:“你和趙州聰他們一樣危險,我不得不防!”
許岸冷笑了一聲,笑的詭異,笑的深不可測!
“我為什么會有一種內(nèi)心被窺視的感覺?”李希默教授用手捂著胸口的位置,驚詫地說道。
許岸臉色一沉,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羅耀那個老頭子肯定是醒了,聽見了許岸和李希默談話的聲音,想趁機(jī)從李希默的心里得知地圖的下落。
“沒事,可能是你的錯覺!”
許岸平淡的回答了一聲,然后準(zhǔn)備起身,不過卻被李希默給拽住了。
“不,那感覺非常真實(shí),絕不是我的錯覺!”
許岸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剛才出現(xiàn)那種感覺的時候,心里有沒有想著藏地圖的位置?”
“沒有!”
李希默雖然不知道許岸到底在糾結(jié)些什么,但還是爽快的回答了他的話,“我剛才在想你們?nèi)降资菑哪睦锱竭@一身大袍子的!”
許岸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他沒想到李希默在這種情況下想的不是地圖的位置,也不是如何逃出去,而是想著他的大袍子?
難道這袍子的布料很好不成?
他原本是在擔(dān)心地圖的位置會被羅耀老頭讀了去,但知道李希默根本沒把地圖的位置放在心里的時候,他才松了一口氣。
“李希默,你相信這世界上有人會讀心術(shù)嗎?”許岸猶豫著問道,心怕這個生物學(xué)術(shù)界的專家會嘲諷自己是個瘋子,因?yàn)樵谒麄兊难劾镏挥锌茖W(xué),科學(xué),還是科學(xué)。
李希默冷笑了一聲,“我已經(jīng)是親眼看見過食人蟻心臟的人了,你覺得還有什么是比這更驚奇的嗎?”
說完,他自己都笑了,不過他立即反映了過來,驚詫的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剛才會出現(xiàn)那種感覺,是被人讀心了?”
李希默說話的聲音很小,但還是鉆進(jìn)了羅耀老頭的耳朵里,他渾身輕輕顫抖了一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閉上了眼睛,倚靠著巖壁佯裝睡覺,不過卻能感受到兩道打在自己身上的熾熱眼光。
許岸“嗯”了一聲,“一個叫羅耀的老頭,我們在路上遇上的,然后就一直跟著我們,他開始告訴我們他會讀心術(shù),期初我還不信,但后來……他真的能讀心!”
“羅耀?”李希默教授輕聲喃呢了一句,細(xì)細(xì)的品著這個名字。
許岸立即補(bǔ)充說道,“當(dāng)時聽他說話的語氣,好像是認(rèn)識你!”
李希默教授點(diǎn)了點(diǎn)頭,冷笑了一聲,“我也認(rèn)識他,他以前是很出名,但是自從爆出了那件事情之后,他就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所以也就被人淡忘了!”
“只是沒想到,為了盒子,他竟然也跑出來了,意外,真是意外!”李希默教授說話間,充滿的諷刺的意思。
“你真認(rèn)識他?”許岸看著李希默教授驚詫的問道,而且這么多年,他也沒有聽說過哪位權(quán)威因某些丑事消失的啊,這個羅耀,到底是誰呢?
李希默冷笑了兩聲,解釋道:“你不知道也正常,那件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可能還沒有你!”
說完,李希默便陷入了回憶,他的表情有些憤怒,看樣子也并不打算給許岸說起他們的過往,只是道:“當(dāng)初羅耀為了成名,抓了私自抓了一個異種人做研究,你也知道,異種人的壽命很長,幾百年了,還從未聽說過他們其中有成員死亡。
而羅耀正是看中了這一點(diǎn),想從他們的身上找出長生不死的秘密,他曾用從異種人身上提出的半成品,把一些飽受病魔折磨的人從死神的手里拉了回來,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的光明,可就在研究快要有結(jié)果的時候,他被人曝光了,他的所作所為遭到了所有人的唾棄,包括那些被他救治過的人,他深知那些異種人不會輕易放過他,他一把火燒了他的實(shí)驗(yàn)室,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但是……異種人沒有在火場里找到他的尸體,如今已經(jīng)過去三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