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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春嬌

第39章 兇手

畫春嬌 衛(wèi)幽 2231 2018-09-25 07:29:19

  薛琬回過頭去,看到福林公主笑生百媚地立在門口。

  云鬢如畫,美目盼兮,蜂腰肥臀,玉腕皓瑩。

  她心下暗嘆,福林可真是個尤物??!

  但面對如此千嬌百媚的美人,屋子里的人個個都表情詭異,有害怕的,有不屑的,有避之不及的,敢泰然自若地細細欣賞美人者,居然只有一個她。

  她前世和福林幾乎沒有交集,她是隱在暗處的千機司人,就算后來當了掌門人,也一直都生活在黑暗中,很少顯露于人前。

  而福林,在陳王即位后,失去了縱容她的庇護傘,行事自然也低調(diào)許多,連皇家宴席都不出現(xiàn)了。

  薛琬認真地想,她和福林唯一一次正面相遇,居然是在福林的尸體面前。

  景泰三年的元月,福林公主被她收集的其中一名美男在行房時刺殺,兇器是她自己的簪子,在她婀娜妖嬈的身子上連插了一百三十六下,千瘡百孔,血流成河。

  景泰是陳王登基之后的年號。

  皇姑被殺,不是小事,又事關皇室秘辛,所以他命千機司徹查此事。

  那是薛琬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查看福林的身子。

  她如此美麗,卻又如此破碎。

  沒有想到,再見已經(jīng)是隔世,不再是殘破零碎的尸體,而是鮮活明媚的美人,嬉笑怒罵,嬌嗔嚶語,皆是如此生動。

  薛琬便輕輕笑了起來,“程謹之大人說,福林公主深明大義,秉公守法,是絕對不會包庇府中下人行兇殺人的?!?p>  她一副天真正直的模樣,“公主,我們找到了周魏殺人的證據(jù)呢!”

  福林公主“咯咯”直笑,“小弟弟,還是你說話動聽?!?p>  雖然是對薛琬說的話,但她的眼神卻不由自主地飄到了蕭然身上,那恣意的目光上上下下在他身上掃蕩著,像是能剝光了他的衣裳。

  蕭然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但好在,比起尋常的貴族公子,他從八歲起就在市井廝混,臉皮其實也厚得很。

  不舒服自然是不舒服的,但他還忍得住,只當不知道,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地忽視了火辣辣的目光。

  福林饒有興味地看了蕭然兩眼,倒也不曾再進一步。

  她轉身向程謹之挑了挑眉,“喲,我以為程大人心里討厭我討厭得要死,居然也會說出這樣的好話,真是叫人意想不到?。∧恰@么多年了,程大人對本公主還念念不忘?”

  程謹之聞言驚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了兩步。

  他一臉惶恐,“公主,這種話可隨意說不得??!”

  真是冤枉!他什么時候對福林公主念念不忘了?他一直都是敬而遠之好嗎?

  哎呀,這話可千萬不能傳出去,傳出去他還怎么出門相親?

  再說,什么深明大義,秉公守法,那都是為了騙那兩位蕭小哥編的瞎話好嗎?

  福林公主似乎逗得很開心,擺了擺手說,“罷了,本公主不和你這樣有賊心沒賊膽的慫貨計較?!?p>  她向薛琬招了招手,“小弟弟,你過來,你說,你找到了周管事殺人的證據(jù),倒是說來聽聽,若是你說的有道理,說不定我會考慮一下!”

  將話說完,她居然又瞟了一眼蕭然。

  薛琬知道,這位公主是真好色。

  但只要不將手伸到她的人身上,她其實還蠻欣賞這種真性情的。

  這世道對女子束縛極多,男人卻不同。

  家中娶了三妻四妾,還得在外面養(yǎng)幾個外室,青樓之中也要有幾名談得來的紅顏知己,這叫風流。

  但若是女人,若是和兩三個男子關系略好一些,那就是淫賤了。

  福林公主,顯然打破了這種認知。

  她恣意妄為,毫不掩飾自己喜好男色,享受奢華的本性。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為女子權利爭斗的一名斗士呢。

  畢竟,高門大戶的貴族小姐們,因為有了福林公主這個異類做對比,許多規(guī)矩也比從前要松了一些。

  這兩年來,小姐們也能跟著自家叔伯兄弟進圍場狩獵,參與各種比賽。

  也算是一種變相的進步吧!

  薛琬是女人,自然希望女人的地位可以逐步提高,所以,她對福林并沒有什么偏見。

  可是,再怎么樣也不能將眼神飄到蕭然身上??!

  她隱約有些不快,決意要給福林一點小小的懲戒。

  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先將正事解決了。

  她微微翹起唇角,“其實,我們剛才一直和周管事強調(diào)他的鞋子,只不過是吸引他的注意力罷了。當然啦,他的鞋子也有問題?!?p>  薛琬指著周魏未被擦干凈的鞋底側面,“公主府中的泥土,是青泥。從此地一路往南城,一路上也都是青泥。但是公主請看,周管事的鞋子上沾染的可是紅泥呢?!?p>  她頓了頓,“案發(fā)現(xiàn)場悅來茶坊那,也是紅泥?!?p>  周魏面色一震,剛想辯解。

  卻被薛琬打斷,“我知道周管事想說,那是前幾日沾染上的。沒關系,鞋子并不是我想指出的證據(jù)。”

  她輕輕一笑,指了指周魏的褲管和襪筒,“真正的證據(jù)在這里呢。”

  方才她讓周魏抬腳,自然不是為了看他的鞋底,而是在抬腳時,方便觀察他的襪子和褲管。

  果然,她看到有些微的血跡。

  周魏殺了人,必定是慌張的,又要在限定的時間內(nèi)趕回公主府,必定十分匆忙。

  按照長史的說法,他回來之后就立刻上工了,所以,他不是不想換干凈的鞋襪,而是來不及換。

  他甚至根本來不及回自己的屋子。

  既然連鞋子都來不及換了,自然也不會有檢查襪子和褲管的時間。

  所以,他應該只是粗略地檢查了一遍,匆忙之中,漏掉了零星半點的血跡。

  程謹之對福林公主說道,“周魏身上有血跡,我們的仵作可以從血跡的顏色,噴射狀態(tài),凝固狀態(tài)判斷沾染上的時間和方式。另外,也有辦法可以分辨是否是被害人的血?!?p>  他頓了頓,“另外,我們剛才找到了門子,他說他判定周管事回到公主府的時間是辰時,是因為剛好看到府門對面賣書畫的書生出攤。那書生每日辰時出現(xiàn),但不巧,今日他家里孩子病了,先送了孩子去藥館,這才上的攤?!?p>  所以,周魏雖然在殺人之后竭盡所能趕回來了,卻還是超出了不少時間。

  這時,程謹之的手下進來通稟,“回大人,找到了周魏雇傭的馬車。車夫可以證實,周魏今晨是在悅來茶坊附近雇傭的他,我們也在馬車的車廂里找到了一些零散的血跡。”

  人證物證俱在,周魏再也無法抵賴。

  他“噗咚”一聲跪了下來,“確實是小人殺了楊奇,但……但小人是被人威脅利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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