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 逃走了?
翌日,于秋睜開眼睛時屋子里就只有她了。
掀開被子坐起來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發(fā)現(xiàn)并沒有異常后松了一口氣。
她越想越覺得奇怪,自己的警惕性一向很很強,像昨晚那樣一夜無夢的在陌生環(huán)境熟睡,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是為什么自己可以睡的那么熟呢?
想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于秋打算放棄,伸個懶腰揉了揉眼睛朝外面喊到:“映川……”
嘎吱的一聲,映川推開了門走了進來,白梅端著水走在后面。
“夫人醒了啊,夫人可是睡了好久了?!庇炒ǖ馈?p> “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于秋道。
映川放下水回道:“回夫人,現(xiàn)在是辰時。”
辰時,也就是八九點的樣子,看著這陽光于秋覺得自己至少睡到了快九點了,但是她的生物鐘一向是早上七點,她這睡的也太死了吧。
“映川,這屋子里是放什么能讓人熟睡的東西么?”于秋疑惑的問著。
回想了一下,映川緩緩道:“昨夜王爺吩咐小澤子換了安神香,夫人睡的熟可能是因為這香吧?!?p> 原來如此!她就說自己怎么可能睡的像頭死豬,原來真的是被藥物影響了,看著桌上香爐中的香裊裊升起白煙,于秋道:“把那香撤了。”
映川有些糾結(jié),頓了一下說道:“王爺說夫人晚上睡不好才讓換上這安神香的,聽說是神醫(yī)白之親自調(diào)給王爺?shù)哪?,夫人還是繼續(xù)點著吧,這樣睡的好些?!?p> 堅定地搖了搖頭,于秋道:“換了吧。”這種好東西她可不需要,那天在夢里被人掐死都不知道。
見主子堅持,映川只能遞給白梅一個眼神,白梅領(lǐng)會端起香爐走了出去。
“你們王爺呢?”于秋起身站起來。
把溫?zé)岬呐两砼ず眠f給于秋后,映川道:“王爺上朝去了?!?p> 坐到了妝鏡子前的于秋有些吃驚地道:“那家伙還會上朝?”這人名聲都這么臭了居然還能去參加朝政?只不過這后半句話她還是沒膽子說出來,被人聽見了就慘了。
拿其桌上的木梳,映川一邊細心的打理著于秋的頭發(fā)一邊說著:“夫人可別因為王爺現(xiàn)在的樣子就小看了王爺,雖然外界對王爺?shù)脑u論不太好,但是只要是王爺該做的事王爺都會把它做好的。”
聽著映川這個意思倒像是在給祁沅說好話般,于秋好奇地問著:“咦,你們不怕他么?昨天我看著那個小丫頭給他倒個茶抖的像碗水一樣……”
把那根雕花玉簪插進于秋細軟的發(fā)間后,映川淡笑著搖搖頭,“王爺從來都不茍言笑,脾氣也難以捉摸,在加上傳言,敬畏王爺?shù)娜俗匀痪投嗔?,奴婢也不例外,但想想王爺也從來沒有苛帶過下人什么,心里也就輕松一點了?!?p> 她到王府也快六年了,剛來的時候也挺害怕王爺?shù)?,可時間久了卻也沒發(fā)現(xiàn)王爺還沒有幽蘭軒的女人來的可怕,至少在王府的這幾年里她從未見過王爺平白責(zé)罰過誰。
忽然想到什么,映川眼里涌上喜色,她高興地道:“對了夫人,王爺在走前還特意取消您的見禮了呢!小澤子還說您醒了以后讓我們通知他,他去請華裳閣的裁縫來為您做幾套衣裳呢!”主子受寵她們這些做奴婢的自然臉上有光,身板子都硬了許多。
聽了這話,于秋眉梢輕挑,有些詫異地道:“華裳閣?王爺?shù)故怯行牧恕?p> 華商閣可是這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衣服店,每季的衣服和新出的布料都是貴族們爭相搶奪的對象,價錢更是昂貴,光一件普通的里衣都要百兩銀子,更莫說一套成衣的價錢了。
時間久了“華裳閣”這三個字也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貴族們攀比的一個方式,特別是那些貴婦小姐們,誰能趕在新品上市時第一時間買到他們家的衣服或者布料,那可是能吹上好一久的了,她可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穿上這么貴的衣服。
映川欣喜地道:“是啊是啊,王爺對夫人真好呢,這華裳閣的裁縫可是千金難請的呢,不過最重要的可不是這個……”
說到這兒她俏皮的對著于秋眨了眨眼睛,看著這小妮子這么興奮的樣子,于秋打趣地道:“那是什么呀?”
聞言映川笑得更燦爛了,就好像春日里盛開的花一樣,“最重要的是王爺免了夫人的見禮,不就是打了幽蘭軒那群女人的臉么?只有王爺?shù)娜瞬拍苁芰朔蛉说囊姸Y,王爺這么說了,不就是不承認那群女人的身份了么!”
淡淡一笑,于秋面上卻并沒有過多的情緒,這些映川不說她心里也是知道的,方才只不過逗逗這小妮子玩玩,祁沅這樣做她還是很樂意接受的,沒了麻煩的女人,她在王府的日子肯定會舒坦很多。
忽然想到什么,于秋出聲問著映川,“唉映川,那幽蘭軒在哪兒???還有那群女人平時都喜歡在什么地方活動?”
雖然自己不用去找那群女人,但不排除那天會碰上,還是多打聽一下以后遇著了好繞道走。
映川頓了一下,而后道:“幽蘭軒在王府西南邊最偏僻的一個角落,一般不是王爺傳召,她們是不能出幽蘭軒的,她們平日里都待在屋子里,奴婢也不知道她們喜歡在哪兒活動。”
映川的話著實讓于秋差點沒笑出聲來,就見她圓圓的杏眼里散發(fā)著無比閃耀的亮光,這真是太好了!那屋女人平時出不來,那這王府祁沅不在的時候不就變相的成為她的天下了么!
而且祁沅好像也沒打算對自己做什么,想到這兒于秋就覺得自己往后的生活簡直一片光明,有吃有喝有人伺候還能住這么好的屋子,這就是低配版的貴婦生活了好吧!
看著主子兩眼放光,口水都要流出來的樣子,映川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疑惑道:“夫人,您怎么了?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于秋立即回神輕咳一聲掩飾尷尬,下意識的往自己嘴邊摸了摸,發(fā)現(xiàn)并沒有真的留口水后,松了口氣,正經(jīng)地坐直對著映川道:“映川,王爺什么時候回來???”嘴上問著,她心里卻打起了小九九。
映川可不知道自己主子正計劃著什么,老老實實的回答道:“王爺一般午時回來。”
于秋點了點頭,午時差不多也就十一點多,這會兒也才九點,三個小時足夠了。
肚子忽然咕嚕嚕叫了起來,于秋臉一紅,不好意思地笑著看向映川道:“額……映川,有什么吃的么?好餓啊。”
映川輕笑一下,對著于秋道:“夫人稍等,奴婢去廚房給您端碗面?!?p> 聽見竟然還有早點吃,于秋笑瞇瞇的重重點頭道:“嗯,那你快一點哦,晚了我就被餓死了……”
聽著這般喪氣話,映川趕緊打斷到,“夫人別說這些不吉利的,什么死不死的,呸呸呸,夫人要長命百歲的?!?p> 看著小妮子那樣子,于秋笑道:“我不說了就是,你快去快去?!?p> “是?!?p> 映川笑著退下,等她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后,于秋起身來到梳妝臺前,打開了那個梨花木的小盒子,從里面把昨天祁沅給的二十兩銀子和首飾拿出來全塞進懷里。
像是覺得不太放心,她又重新掏了出來用手絹包起來塞進去,然后在把小盒子關(guān)上。
不多時,就見映川端著一碗素面走了進來,聞著那香噴噴的面條,于秋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說到這里她不得不夸夸寧王府的廚子,做得一手好菜,好吃的不得了!她昨晚都吃了三碗飯,還把菜吃的一點兒不剩,肚子都快給撐炸了。
大口的吃著面條,完全不顧形象,吃完后還打了一個飽嗝,映川看著自家夫人這般隨意的樣子,失笑道:“夫人,您這個樣子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肯定得笑話你一番?!?p> 摸了摸鼓鼓的肚子,于秋砸了咂嘴,嘴角一勾,“笑就笑吧,活著嘛,開心最重要!”
重活一世,一切重新開始,前生她一直活的很壓抑也很痛苦,雖然直到現(xiàn)在她也沒辦法擺脫那些夢魘,但她這輩子決定要開心的活著,怎么開心怎么來。
映川贊同地點頭,笑著對于秋道:“夫人開心,奴婢就開心?!?p> 輕笑一聲,于秋抬頭看著映川柔聲道:“傻丫頭?!?p> 緊接著她打了個哈欠,站起身走到床邊倒了下去,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裹,說到,“我又困了,我睡一會兒,別讓人來打攪我,我要好好睡一覺,把之前沒睡好的都補回來……”
映川聽著于秋的話,心里有一絲心疼,她輕聲道:“是,夫人放心睡,奴婢到飯點再來喊您?!?p> 于秋輕輕嗯了一聲,聽著像是真的快睡著了,映川怕打擾了于秋,麻利的收拾好桌子就退了出去,直到外面沒有一絲聲響時,被窩里的于秋睜開了眼,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看了看梳妝臺上方的那扇小窗,目測離地面大概兩米多的樣子,不過這也難不倒她,就見她站起身來,爬上梳妝臺,而后輕輕一跳踩住銅鏡的最上端,借力跳起一把抓住窗臺,輕輕地推開一小點窗子。
望月居的屋后是一片草地,草地右側(cè)是一條走廊,穿過走廊就是一道墻,于秋的目地就是翻過那道墻成功跑出去。
仔細確認這里真的沒人以后,于秋把窗戶完全推開,翻身出去,左手扒著窗臺右手把窗戶輕輕關(guān)嚴,松手,在輕聲落地,之后她馬上貼緊墻邊,悄無聲息的往一旁的長廊靠去。
昨日并沒有走過這條走廊,她完全不知走廊上的情況,只得在墻角探出一個頭,發(fā)現(xiàn)走廊上并沒有人后,心里暗喜,快速通過到達墻邊。
王府圍墻不算高,她往后退了幾步一個助跑蹬上墻面,順利抓住墻延翻了出去,動作干凈利落。
翻出來的于秋到了一個無人的小巷子里,回頭看了一眼那面灰色的墻,又摸了摸懷里硬邦邦的銀子,然后扭頭毅然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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