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迷茫
青山,洛族。
平坡門事件十五天之后,洛族族老在洛水閣舉行了一場會議。其用意明顯,就是選舉洛族下一任族長!
自洛老宣布洛族嫡系一族退出青山之后,青山洛族一直都是群龍無首。
于是,在這次會議之下,洛云巖毫無懸念被推上了族長之位。青山洛族自然也就換了個主人,洛云巖順理成章的搬進了洛水閣。
不過,對于洛云巖當(dāng)上新族長,洛云飛有不少的意見,在他眼里洛云巖就是借機上位,別有用心。
他不屑與他為伍,于是,他辭去了洛族軍隊的一切職務(wù),回到家中種田去了。
洛云飛的地位很高,他的隱退直接印象著洛族所有人。他的弟弟洛云南看到此番情況,毫不猶豫地跟隨著哥哥而去。
可以這么說,洛云巖坐上了這個位子受到很多人的質(zhì)疑。
要不是洛云巖掌握著軍權(quán),并且在此之前除了他沒有任何一人可以擔(dān)當(dāng)族長一職。否則他洛云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高票當(dāng)選的。
由于洛云巖的當(dāng)選,洛族內(nèi)部有點不穩(wěn),洛云巖感受很清晰,他必須要有所作為,不然很難服眾!
洛族如今的狀態(tài)很差,照此下去,他的就任將成為洛族由盛轉(zhuǎn)衰的轉(zhuǎn)折點。所以,洛云巖做出一個重大的決定!
對外,洛族宣布退出太平聯(lián)盟,將不再履行太平府的任何義務(wù)!對內(nèi),青山洛族宣布從此不問世事,洛族子弟非必要條件不得下山!
洛云巖這幾條政策深得人心,青山洛族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低調(diào)地隱世家族,沒有人愿意出世,這是深入骨髓的人格習(xí)慣,代代如此。
在洛族百姓眼里,就是因為洛族無故出世才遭此劫難。洛族士兵死傷無數(shù),洛族族長死在平坡門!他們對于太平聯(lián)盟沒有什么好感...
此時,逸凡牽著大黑狗從墓?;氐搅寺逅w。
洛水閣嘈雜,守衛(wèi)們在不停地忙碌,閣中陳設(shè)之物全部被堆在一起,洛逸凡心中疑惑。
不過,看著看著,他就憤怒了起來!因為,洛爺爺和子嫣姐姐生前所有用過的物品竟然全部被他們清理了出來!
更可恨的是,逸凡攔截一個搬運的士兵,命令他停下,士兵不但不聽,還冷冷說道:“執(zhí)行洛族長命令,閑雜人等讓開!”
于是,逸凡一氣之下,跑進大殿匆匆來到子嫣姐姐的房間,四處翻找屬于自己和子嫣姐姐一副畫!
逸凡翻遍了整個洛水閣,怎么也找不到!他心里十分生氣,一定是那些守衛(wèi)把畫弄丟了!
于是,逸凡一怒之下,跑到主殿找洛云巖理論。其結(jié)果是,洛云巖根本不想見他,把他攔在大殿之外!
逸凡無可奈何,此時的洛水閣已經(jīng)不是他能夠進出自由了的。
于是,他從房間中背了個包袱含著淚水離開了青山洛族。離開了那個給了他溫暖又給他帶來巨大痛苦的地方...
他發(fā)誓,總有一天,他要回來的!不為誰,就為了今天這口氣!
...
揚州,建業(yè)。
在建業(yè)最宏偉的宮殿之中,高譽良將軍竟然在安慰嚴侖道!
平坡門事件傳播速度很快,高譽良最早得知消息。在高譽良刻意隱瞞之下,嚴侖道一直處于不知情的狀況。
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嚴侖道還是從別處聽到了些許風(fēng)聲。
高譽良明顯感受到了這兩天嚴侖道狀態(tài)不對,心里暗嘆,怕是嚴侖道知道了些什么。
自古成王敗寇,在嚴侖道孤注一擲之下,揚州并沒有打贏青州,自然要承受青州人的怒火。
他的女兒也終究沒有逃過此劫,縱使嚴侖道再怎么絕情,骨肉親情,是怎么也割舍不斷的。
本來嚴侖道覺得他可以承受這一切,事實上,他高估了自己,代價太大了!
在高譽良將軍的安慰之下,嚴侖道終于把強忍著的淚水一顆一顆的流了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這悲涼的情感繃緊的太緊。
只要有人觸摸到了那個絕情之人的柔軟出,情緒就會在此刻集中爆發(fā)。
“太平府!季度!”嚴侖道大吼道!
嚴侖道如此,一旁的封略深有感觸,那是一種家破人亡的悲涼。
封略的情緒在這種場合下被影響到,兔死狐悲,嚴侖道為了大業(yè)付出了這么多,到頭來不過是這般下場。
作為楊徐兩州的掌舵人,高譽良明白,此事不給手下智囊團一個交代,恐怕這問鼎盟將會生出很多問題。
最嚴重的便是手下將領(lǐng)不可能像以前一樣那般無所顧忌,為了大業(yè)而無私奉獻。
只要人心一散,危機將從內(nèi)部而來,屆時問鼎盟將會不攻自破,隨即他說道:“我高譽良今天就把話放在這!此仇不報!問鼎一日不踏足荊州!”
高譽良的話很有積極性,他把嚴侖道悲慘經(jīng)歷上升到了同盟戰(zhàn)略高度。
從此,嚴侖道的仇不是一個人恩怨,而是整個問鼎盟的恩怨!
此時,封略眼神更加堅定,在他的心里,高譽良不愧是當(dāng)今天下青年一代第一人,有情有義!他沒有選錯!
封略調(diào)整了心態(tài),分析道:“你們說這洛族這是何必呢,在青徐關(guān)卡干掉了我們幾萬大軍,結(jié)果最后反被太平府逼迫至此,死了族長,顏面無存!”
高譽良和封略一個對視,雙方都看到了隱藏在深處的契機。高譽良眼眸深邃,目光看向太平府說道:
“就看洛族如何抉擇了!”
不久,門外海言祠剛接到的消息跑進了大殿。
他是問鼎三大智囊最后一位,在青徐楊三州大戰(zhàn)之時一直運籌著揚州大本營。
“好消息!洛族換了族長,洛云巖宣布退出太平聯(lián)盟!”
“好!”高譽良驚喜地說道!
“這太平府聯(lián)盟沒了洛族,如今方族已經(jīng)遷往司隸,太平府聯(lián)盟還有幾分實力?”封略質(zhì)疑到!
“此事得慢慢謀劃,季度必須死!”嚴侖道眼神猙獰,狠狠地說道。
“如今硬打肯定是打不不下來,且不說簽了那個條約,我們問鼎已經(jīng)沒有更多的資源發(fā)動第二次州戰(zhàn)!”海言祠徐徐地說道。
“不急!”
“我們至少有十年的時間謀劃!此仇不報,我問鼎三大智囊豈不是浪得虛名?”封略霸氣的說道!
...
炎炎夏日,洛逸凡獨自一人走在路上。
離青山越來越遠,當(dāng)他走出青山平坡門那一瞬間,心中百般滋味。
他看著遠處崇山之間的建筑,那是洛水閣的方向。心中悲涼!
“世態(tài)炎涼,人情冷暖!”于是,他頭也不回。走了!悄無聲息地,走了!
并且沒有和任何人告別...
...
通往太平府的管道上,逸凡此刻一陣茫然。他不知何去何從,此時他想娘和父親了。
逸凡滿肚子委屈,憋在心里無處釋放,此刻,他需要一個傾訴對象。
逸凡知道,如今唯一的依靠就是父親,可是父親在益州,他不認識路,不知如何才能到達。
況且,走的匆忙,身上沒帶任何盤纏,唯一剩下的只有吃剩下的半塊餅,勉強可以維持今晚的生計。
逸凡漫無目的地走著,他不知道該走向哪里。從小到大,就出過兩次青山,都是通往太平府的方向。
慢慢地,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夜色再次席卷著大地。孤獨感再次纏繞著逸凡的內(nèi)心,莫名的寂寞空虛,莫名的不知所措。
兩邊的山上漸漸地有了豺狼虎豹的咆哮,官道上的,毒蛇乘著夜色爬到了另一側(cè)。
突然,身邊的樹枝上烏鴉凄慘的叫著。逸凡下了一跳,臉色蒼白,他拿了一個自認為很粗的樹枝,防御著,躬身的前行。
如今離太平府,還有很遠,以他的腳力,只有等到天亮,他才可以找到人家,尋點吃的。
可是這長夜漫漫,他一人如何抵擋黑暗的襲擾,他很困,但是他不敢睡著,終于他走不動了。
他太累了,在路旁尋找了大石頭,然后靠在之下,雙手雙腳蜷縮在一起,心中害怕不已。
由于和言戈等人看稀奇古怪的書太多了,導(dǎo)致現(xiàn)在他走到哪里都感覺前方有荒古巨獸,生怕怪物們一口就把他吞了。
那些志怪奇談的書直接影響此刻的內(nèi)心,逸凡總感覺身后總有些人影跟著他,心中莫名地害怕。
現(xiàn)在,黑夜太黑,已經(jīng)不適合趕路,逸凡只好背靠在石頭邊。
大眼睛使勁地盯著黑暗深處,他很困,但不敢閉眼。他現(xiàn)在還不想死,要為了那口氣而活著!
此仇不報,寢食難安!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由于逸凡趕了半天路,太疲憊了,不知不覺間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夜很長,意外有時。
“沙沙沙!”
突然,前方一陣騷動,驚醒了熟睡地逸凡。逸凡趕緊拿起身旁的樹枝,象征性地防御起來。
逸凡咽了咽唾沫,此時前方不正是一只豺狼盯著他?豺狼雙眼發(fā)出幽暗地光線,口中不時還流著口水。
逸凡驚的一身冷汗,害怕極了。
“噗通!”
豺狼一下子就撲了過來,
就在逸凡感覺要被攻擊時分,一條碩大的純種黑狗,自黑暗中而來。它氣勢洶洶,一點不比一旁的豺狼弱!
逸凡一陣驚喜,是大黑!大黑是逸凡給黑狗取得名字。
大黑毫不畏懼盯著豺狼兇殘的叫了幾聲,隱隱有點獸王的氣勢...
豺狼根本沒把大黑狗放在眼里,獸眼幽幽,目光由綠色變幻著,一會兒變成了紅色,看起來十分恐怖!
逸凡驚喜過后,又是滿腹擔(dān)憂,在他的認知里。
大黑畢竟是一條狗,它的遠親也不過是個狼狗,怎能斗得過正真的豺狼...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