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不敢打,而是不想打,如果進攻陸奧的話,那些小大名一個個攻打太浪費時間和兵力了,所以武田信謙需要伊達和最上臣服,這樣巖代和磐城的人也都會臣服了。
但是武田信謙也大致可以猜到這一次肯定又是無功而返,這就是武田信謙最煩戰(zhàn)國的一件事,一個兩個的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心里藏著的那些小九九誰不知道,就不怕玩過了,把自己玩死嗎?
“一個個跟市儈的小人一般,哪有一點的戰(zhàn)國大名的樣子,活該這輩子只能呆在陸奧那窮鄉(xiāng)辟嶺的破地方!”
一想到那些人武田信謙就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兩個的四處算計著,就為了那一點點小便宜連節(jié)操都不要了,你說你為了算計得天下就算了,你還只是為了算計那一點點小小的利益,難道都看不清天下大勢嗎?
武田信謙氣雖然很氣,但是卻還是不得不希望他們那些人能加入自己這一方,沒收土地這件事是必須要做的,唯獨這件事武田信謙絲毫不會讓步,但也因為這樣在一些大名眼里他是和織田信長一樣討厭的存在。
……
武藏國,河越城外。
“信春,這一戰(zhàn)我想……”山縣昌景有些猶豫的向馬場信春說道。
馬場信春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嗯?你想怎樣?”
“我想……模仿織田信長的長島之戰(zhàn)!”山縣昌景殺氣騰騰的向馬場信春說道。
從他的神情上馬場信春很快就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他大概是想學織田信長來一次河越屠殺吧,可是現(xiàn)如今如果這樣做的話,對武田家來說似乎并沒有什么好處。
所以他決定好好向山縣昌景問清楚,多年的相處他知道山縣昌景不是那種容易沖動的人,“為什么?殿下明明吩咐過我們穩(wěn)扎穩(wěn)打不許貪功冒進的,你現(xiàn)在這樣必須要給我一個合適的解釋?!?p> “你我都知道殿下的計劃,可是北條消滅之后呢?東邊那些家伙搖擺不定,難免可能會再次向我們捅刀子,與其等他們慢慢下定決心是否跟隨我們,不如直接告訴他們!”山縣昌景皺眉惡狠狠的盯著前方的河越城,“不臣服,那就去死,讓所有罪孽都加持我身,我將用敵人的血為武田家鋪設一條平坦的道路!”
山縣昌景知道如果他制造屠殺的話,那么必將被所有人所厭惡和忌憚,但是他不在乎,如果這樣做可以讓武田家行走的路更加平坦些,縱然是身下地獄他也在所不惜。
“愚蠢!”馬場信春憤怒的向他吼道。
山縣昌景看著馬場信春那副憤怒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原以為身為多年的戰(zhàn)友的馬場信春的話,一定是可以理解他,誰知道自己還是想錯了。
“這種事情怎么能讓你這家伙一個人搶了功勞?哈哈哈!”馬場信春突然大笑著拍著山縣昌景的肩膀說道。
見他打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馬場信春攤了攤手說道:“拜托,你我都知道武田家未來的路注定不會好走,而且我們都已經不在年輕了,未來是屬于他們年輕人了,所以就讓我們這些老家伙給他們開路吧!”
當天下午馬場信春和山縣昌景就將兩人的打算告訴了其它人,土屋昌次、一條信龍、高坂昌信、內藤昌豐、曾根昌世、三枝守友、橫田康景、保科正俊等人彼此互相看了看。
“哈哈!”突然??普〈笮α似饋恚斑@可是個好主意啊,一定要算老夫一份!”
“還有我!”高坂昌信跟在后面笑著舉手說道。
其他也跟在后面紛紛便是愿意加入,而仁科盛信也一臉興奮的跟在后面舉著手,“還有我!”
“滾蛋,小毛孩就老老實實呆在后面!”??普『敛华q豫的向他笑罵道。
眾人中只有他現(xiàn)在年齡最大,仁科盛信雖然是武田家一門眾,但是面對這些老將們他還是不敢去反駁他們,只好郁悶的小聲嘀咕了幾句,氣呼呼的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不再說話。
“所以呢?昌景,你現(xiàn)在有什么計劃?”??普∠蛏娇h昌景問道。
之前馬場信春已經告訴所有人最先提出這個計劃的人是山縣昌景,那么想來他應該早就有什么打算了吧。
“嗯,目前得到的消息是,河越城內有守軍4000人,其中幾乎全是農兵,而我們這邊全是常備兵,一但打起來他們比較吃虧些,那么我們只需要……”山縣昌景不斷的將自己的計劃解釋給他們聽。
良久之后眾人聽完了山縣昌景的所有計劃,紛紛點頭表示對他計劃的贊同,而在一旁悄悄豎起耳朵偷聽著的仁科盛信等幾位被排除在外的人,則是越聽越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
可是光興奮也沒有什么用,他們知道山縣昌景一群人肯定不會帶著他們一起去的。
山縣昌景等人絲毫不理會他們的郁悶,談論完后就打算離開準備去執(zhí)行任務了,不過他們還沒離開仁科盛信就大叫了起來,“哎,為什么那個小鬼可以和你們一起去!”
“那個小鬼?”
眾人順著仁科盛信手指的地方看去,只見井伊直政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井伊直政按照武田信謙的要求在提前一個月就前往“赤備”參加訓練了。
“赤備”的訓練課不比原昌胤的訓練要輕松,僅僅一個月的時間井伊直政就跟脫胎換骨了一樣,黝黑的皮膚看起來就像身經百戰(zhàn)的老兵一樣。
“他是殿下吩咐的,他跟你們不一樣,如果死在戰(zhàn)場上那就死在戰(zhàn)場上吧,他現(xiàn)在的身份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赤備’一員而已?!?p> 山縣昌景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而井伊直政則一言不發(fā)的向眾人微微行了一個禮后,就跟著山縣昌景一起走出去了,雖然山縣昌景嘴上說著他只是“赤備”中普普通通的一員。
但是,他只是“赤備”的普通一員山縣昌景會至于把他帶在身邊嗎?更何況還帶他過來參加軍議,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意思,但是仁科盛信卻無法反駁。
沒辦法,山縣昌景是這一部隊的最高總指揮,而仁科盛信除去其它身份后只是一個統(tǒng)率800人的小將領而已,跟他們那些統(tǒng)率2000、3000的人比起來還差的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