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春光明媚賞花宴(六)
第十三章春光明媚賞花宴(六)
念君待在屋內(nèi)房梁上,仔細看了看走進來的那一群人呢,為首的是蕭如月和朱詩紅,其后跟著的多半是官員家眷和一些名門貴女。
此時一大群人進了屋,卻見屋內(nèi)空無一人,原本預期的人竟然沒有在屋內(nèi),期待中的好戲也并未上演,眾人一時都有些怔愣。
蕭如月率先回過神來,她伸手推了推一旁的朱詩紅。
朱詩紅會意,對著身后的小宮娥,厲聲質(zhì)問道,
“你說你見到靖王妃與人在甘泉殿私會,人呢?莫不是你信口雌黃?”
那宮娥原本見屋中無人,本就心中驚慌,如今聽朱詩紅這么一質(zhì)問,更是心中慌亂,急急跪了下來,“啟稟郡主,奴婢不敢信口雌黃,奴婢方才無意間經(jīng)過甘泉殿,確實見到靖王妃與人在這甘泉殿的屋子中私會,那個人就是,就是……”
朱詩紅不耐宮娥的欲言又止,高聲問道,“那個人是誰?你給本郡主如實道來。若有半句不實之言,本郡主絕不輕饒!”
那宮娥偷偷看了一眼朱詩紅,見了面帶怒意,只得硬著頭皮,低聲答道,“那個人,那個人就是蕭大將軍?!?p> “你說是誰?”朱詩紅聞言,美目圓瞪,“你給本郡主說清楚一點!”
“是,是蕭明逸大將軍。”那宮娥支支吾吾地答道。
“不可能!蕭將軍怎么會看上那個賤人!”朱詩紅怒道,“好你個賤婢,竟敢污蔑蕭將軍,看本郡主不撕了你的嘴!”她厲聲說完,伸手狠狠甩了那宮娥兩巴掌。
“奴婢,奴婢該死!”那宮娥的臉頰頓時一片血紅。她咬著唇,一臉倔強委屈,臉頰上還掛著一行清淚,“奴婢所言,句句屬實!郡主就是打死奴婢,奴婢還是不會改口,奴婢真的見到靖王妃和蕭大將軍在甘泉殿內(nèi)私會?!?p> 那宮娥話音一落,在此的官員女眷和世家貴女們頓時議論紛紛。
“你!好你個賤婢!”朱詩紅似氣急了,伸手又甩了那宮娥幾巴掌。
“好了,詩紅妹妹,你就別氣了?!笔捜缭吕氖?,柔聲安撫道,“我那大哥一向朗月清風的,斷然不會干下這樣的糊涂事?!?p> “就是啊,郡主。”其中一位世家貴女附和道,“即使蕭大將軍真的來了此處,那也一定是被那靖王妃給用計迷惑了。那靖王妃都能對靖王下虎狼之藥,又有什么事情干不出來呢?”
“哎,真看不出來,那靖王妃長得秀秀氣氣的,竟然會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币还賳T女眷惋惜嘆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哪。容貌長相最容易欺騙人了?!?p> “最可憐的是蕭大將軍,方才花臺上本是仗義相助,卻不想反而被累了名聲。”
“可不是嘛,不過在場各位夫人小姐的心都跟明鏡似的,斷然不會因此否定蕭大將軍的人品了。”
“當然不會了,蕭大將軍功勛卓絕,乃是堂堂的玉面戰(zhàn)神,誰敢說他的不是。只是這靖王妃就……”
屋內(nèi)女眷貴女議論紛紛,或幸災樂禍,或義憤填膺。
蕭明逸聽著底下那些無中生有之言,俊臉沉了又沉。倒是念君面色含笑,聽得津津有味。
見差不多了,念君輕輕推了推蕭明逸,兩人從房梁一角,偷偷飛身離去。
“你不進去澄清一下?”兩人出了甘泉殿,蕭明逸忍不住開口問身旁笑意妍妍的女子。
“澄清?有什么好澄清的?無憑無據(jù)的,她們也不過是過過嘴癮而已,隨她們吧?!蹦罹簧踉谝獾卮鸬?。
“話雖如此,但須知謠言猛于虎,亦是可以傷人于無形的,你不該如此放任?!?p> “放心吧,蕭大哥,謠言之所以能傷人,那是因為身處謠言之中的人在意這些謠言。而我并不在意這些,亦不會被這些謠言所傷。只是無端連累了蕭大哥的名聲,希望蕭大哥見諒?!蹦罹詭敢獾爻捗饕菪α诵?。
“傻丫頭,我何曾在意過這些?!?p> “那我就放心了?!蹦罹p笑。
“你……”蕭明逸躊躇片刻,道,“此處不便說話,你先回水亭榭,今晚子時,寫意樓一會,你,可愿意來?”
“這……”念君想了想,輕輕點頭,“好,今夜子時,寫意樓,不見不散?!?p> 蕭明逸聞言,俊逸的嘴角微微揚起,“好,不見不散!”
片刻后他又接著說道,“你且先回去,那朱詩紅如此用計陷害,我替你記下了?!?p> “不,蕭大哥,真正設(shè)計我的不是朱詩紅,而是……”念君頓了頓,抬頭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真正設(shè)計我的人是蕭如月?!?p> “如月?”蕭明逸皺眉。對于蕭如月這個堂妹,他的印象還只停留在五年前,僅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對她的脾性倒不甚了解,卻也不曾想到她會使計陷害。
“是的,你的堂妹,靖王爺?shù)膫?cè)妃蕭如月。不過這件事蕭大哥不用管,我自有辦法解決。如今暫時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為好?!?p> 見她神情閑散淡定,胸有成竹,蕭明逸便也不再多言。他知她看起來雖然稚嫩,卻也有自己處事的一套方法。
“既然如此,你一切多加小心?!彼?,道。
念君點頭,“蕭大哥放心,我省得的?!?p> 兩人未再多言,而是很有默契地各自轉(zhuǎn)身離去。
念君淡然從容地回到了水亭榭,恰巧遇到蕭如萱和謝意涵,三人聊了幾句,便見蕭如月和朱詩紅領(lǐng)著方才那一大班子的女眷貴女們走了過來。
這次這位驕橫的朱詩紅郡主倒是破天荒地沒有找念君的麻煩,而是冷哼一聲,黑著臉回了自己的座位,似乎是氣得不輕。反倒是蕭如月略帶探究地看了她一眼,才禮儀周全地行了禮,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沒有莫名其妙地挑釁,念君倒也樂得輕松。
沒過多久,帝后與貴妃重新入了水亭榭,春日午宴正式開始。
帝后高坐,在場眾人難免拘謹,皇家午宴繁瑣而冗長,但終究還是在一片其樂融融的和諧假象中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