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染給顧懷和代十安他們兩個發(fā)了傳音符,如今只能這么一個一個的殺,他們聚在一起,互相有個照應(yīng)。
他們?nèi)撕芸熠s了過來,由里向外殺去。
天空破曉,鎮(zhèn)子間升起了薄霧,真真假假讓人看的不清不楚,沈顏寧跪在地上,用衣袖擦去臉上濺上的血跡,交白已經(jīng)被染紅了,從她的手中滑到地上。
空氣潮濕的讓人很不舒服。
許承念仿佛讓人抽去了三魂七魄,呆呆的坐在地上,沒了往日的一派瀟灑。
無禍也沒個往日的光輝,跟他的主人一樣。
蕭墨染白一微皺,不過師兄好像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從容應(yīng)對。
他撿起交白遞給沈顏寧,“起來?!?p> 她接過劍,站起身,腿卻已經(jīng)跪麻了,蕭墨染扶住她。
天上細(xì)細(xì)地下起了雨,沈顏寧收回手,站好問他:“我們這到底是除魔,還是殺人?!?p> 沈顏寧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的修為已經(jīng)大漲,昨晚我殺了很多?!?p> 她抬起頭,看著他,她臉上都是水,蕭墨染不用去分辨,但也是知道,她定是哭了。
“無愧與心?!笔侨耸悄部煲植磺辶?,踏上了仙途,便容不得私情。
他們躲進(jìn)屋子里,屋外的雨越下越大,蕭墨染捏著茶杯,這杯中的茶已經(jīng)涼透了,他一飲而盡,待茶杯落到桌子上時,與結(jié)界一同消散的是他們的尸身。
這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天上放晴,蕭墨染與許承念拱手告別,“許師弟就此別過?!?p> “來日再會?!?p> 許承念沒了那失魂落魄的樣子,恢復(fù)了往日的神采,走到沈顏寧身邊,“下次再見?!?p> 沈顏寧一臉不敢相信,“你吃錯藥了?”
“跟你說,你就聽著?!?p> 沈顏寧翻了個大白眼,“你去跟師妹說?!?p> “我本就是想跟洛師妹說,怕唐突了她?!闭Z罷,走到洛妍珊面前,“洛師妹,再會?!?p> “許師兄,再會?!?p> 寂云宗的三個人走了之后,他們四個也踏上了回碧海峰的路。
沈顏寧趴在欄桿上,她總覺得許承念有點怪,他看師妹也不似以往的柔情蜜意,反倒話里話外讓她小心師妹。
是讓她小心照顧師妹嗎?她受傷還沒好。
這幾出碧海,她的修為已不同往日而語,
她的手上沾了多少性命,她的修為就有多高,《戮天簿》啊《戮天簿》你真是修仙界一大神典啊,為什么我能修呢?
沈顏寧給自己滿上了酒,已經(jīng)入秋了,院子里的草啊樹啊都沒了精神,師妹送她的那兩盆花也凋了。
只有顧懷給她搬著的那兩瓶還好著。
木婉也讓他師父不知道送哪個犄角旮旯試煉去了。
她是成個孤家寡人了。
剛要再來一口,一片葉子就這么飄飄悠悠地掉到了她的酒碗里。
就著樹葉她她喝了一口。
回了碧海峰,洛妍珊可沒她那么閑,還優(yōu)哉游哉的喝酒,她迫切的想要超過沈顏寧。
沈顏寧此時正是胸?zé)o大志,這仙,能成便成了,不成,也就不成了。
早沒了早些年的激情澎湃,豪情萬丈。
這酒,著實有點好喝。
“哎,師兄你怎么來了,快坐下,我給你倒酒?!?p> 見她兩頰微紅,眼神迷離,想是醉的不清。
她搖搖晃晃倒了一碗酒,還沒遞給他就撒了一半。
他扶住碗,“師妹,你喝醉了?!?p> “哎。”她晃了晃腦袋,“師兄此言差矣,以我的酒量,將桌子上的都喝了,也能走出筆直的二里路?!?p> “哦?你倒是厲害的很?!?p> “過獎過獎。”蕭墨染讓她給氣笑了,她哪里聽出的他是在夸她。
她將自己的半碗殘酒一飲而盡,蕭墨染沒來得急攔她。
她拍桌而起,“走,蕭墨染,我來帶你去降妖除魔。”
蕭墨染揉了揉太陽穴,他聽到了什么,這丫頭是在喊他大名沒錯吧。
什么長幼尊卑,一碗酒下肚,就什么都顧不得了。
她將兩手張開,先比了比左手,“我要帶你去除五個魔?!痹俦攘吮扔沂?,“再降五個妖?!?p> 話音落,她眼睛突然閉上,直直的就要摔倒在地。
要不是蕭墨染接著,本來就不聰明的腦袋怕是要摔得更傻。
“能走出筆直的二里路?我看你現(xiàn)在一步也走不得。”
將這個醉鬼安頓好,蕭墨染起身要走,卻被她拽住了衣角。
“師兄。”
“我在?!?p> 她閉著眼睛偷偷地說,我喜歡你。
蕭墨染湊近她,“你說什么?”
“我渴了?!?p> “我去給你倒水。”
喂了她喝水,又守了她好一會,蕭墨染才走。
魔界,青塵坐在大殿的最高位上,底下的魔族都誠惶誠恐的表情。
“現(xiàn)在擺成這樣給誰看?!?p> 他們都默不作聲,不敢回他的話。
“誰是由人來的?!?p> 一個長著牛角的魔族站了出來,“老臣,萬年前曾是人,早,早就忘了前塵舊事,一心只為魔族。”
“就他一個?”
又陸陸續(xù)續(xù)出來六七個。
“這,時間太長了,臣,臣記性不好?!?p> 青塵閉著眼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指著他們,“自己能不能出魔界不知道?”
“你們給我去人界,誰能把蕭墨染給我整死,我封他王?!?p> 封王,這等好事。“定不負(fù)魔尊厚望。”
待沈顏寧睡醒,已經(jīng)是下半夜了,過不上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她敲了敲腦袋,跟灌鉛了一樣。
昨日,她當(dāng)著師兄的面都胡說了些什么,懊惱地使勁拍了下床,差點將它拍塌了。
她無顏再見師兄,得找個法子躲兩天。
沈顏寧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點了兩下,師父的親傳弟子是天賦型的,不用系統(tǒng)教,可別的峰不是啊,她去當(dāng)講師,早出晚歸,碰上師兄的可能便大大減少。
將自己收拾收拾,就去了靜行峰,找了靜行師叔。
“哦?你真想講?”
沈顏寧誠懇無比的點頭。
“那幫小輩可頑皮的很,你能搞定?!?p> “師侄不才,對那些小鬼很有一套。”
“那著實是好,你去幫幫清河太好了,你這就去吧,快去?!?p> 沈顏寧有些恍惚,這,這些孩子能頑皮成個什么樣。
送到靜行峰的,可能都比較好動,那靜言峰的是不是都好說話。
在授課堂門口等著邊師兄講完課,撿一片地上的葉子,玩得正好。
“師妹你在此處,做什么?”
邊師兄,還在講課,那這個聲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