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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塵事

第九章 蛛絲馬跡

江湖塵事 江南劍 2412 2018-07-16 21:27:53

  常滿丁覺得事情還是和密室有關(guān),兩人決定再到密室中去查看一番,還沒準(zhǔn)備出發(fā)時,一個熟悉的面孔來到兩人眼前,竟然是老朋友李覓蹤,難道鏢銀被劫案有了什么進(jìn)展?

  李覓蹤見到朱雀,似乎感到突然,他好像并非不是為了朱雀而來,因此見了他,感到有些吃驚與尷尬。朱雀走上前去,問道:“不知李大人來此,是為了常老爺子大壽,還是有公事要辦?”

  李覓蹤說道:“關(guān)于那被劫鏢銀一案,我們收到了線索,說是和常家有關(guān),因此上門查探?!?p>  朱雀奇怪地問道:“竟然有這種事?你可知道常家長子常甲風(fēng)就在昨日,還曾懸賞能夠找到劫奪鏢銀的兇手一事,賞銀還不低,難道他是在賊喊捉賊?”

  李覓蹤說道:“這點(diǎn),我也不清楚,只能找到證據(jù)后,才能做出判斷。”

  朱雀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說道:“李大人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p>  李覓蹤苦笑了一下,說道:“常家聲望很高,兒子里更有比在下地位高得多的人,這次常老爺子壽宴來了這么多賓客,我此時要是進(jìn)去搜查,恐怕難能如愿,而要是不查的話,又怕上面怪罪,這是讓我兩面為難啊。朱兄和常家關(guān)系似乎不錯,你看看能不能居中說說,我們只在暗中悄悄查探一番便了,這樣回去也好交代?!?p>  朱雀聞言冷冷地說道:“你這是讓我去拉皮條了?這生意我可不做,老實(shí)說吧,你今天過來帶了多少人來?”

  李覓蹤說道:“有二十多名差役在外面候著,可是……”

  來給常老爺子賀壽的人有上千人,其中一半是武林中人,關(guān)系交好的更是難以估量,償若常老爺子阻止他們進(jìn)屋搜查的話,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李覓蹤見朱雀不肯幫這個忙,說道:你是不是也覺得常家有什么不對頭的地方?所以不肯讓我進(jìn)去查探?

  朱雀說道:“你是在用激將法嗎?你怕得罪人,難道就該讓我來被這個黑鍋嗎?我看你還是后天再來好了,因?yàn)閴垩缑魅站鸵Y(jié)束了?!?p>  朱雀這么說,可是心中卻想到,常家的密室中的骸骨,確實(shí)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償若被查出來,對常家來說,就會是異常災(zāi)難。另外常丁風(fēng)被擄走,要不要代常家報(bào)官呢?還是不用了,他們自己償若由此打算,哪能輪到讓朱雀去做這些事。想通了這點(diǎn),朱雀在李覓蹤前連提都不提常丁風(fēng)之事。

  李覓蹤退而求次,說道:“既然不能讓我?guī)诉M(jìn)來搜查,那么,你讓我和常家長子說幾句話,這總行吧。”

  朱雀推無可推,只得讓常滿丁將他大哥叫來,然后,向常甲風(fēng)介紹了李覓蹤的身份。常甲風(fēng)聽到他是六扇門的人,先是臉色一變,接著再變?yōu)樾δ?,說道:“李大人的到來,真是讓我這蓬蓽生輝,不知有何要事?”

  李覓蹤說道:“我是因?yàn)殓S銀一案而來,有人舉報(bào),說你常家藏著被劫的官銀?!?p>  常甲風(fēng)呵呵笑道:“簡直是笑話,李大人不會是相信了吧?!?p>  李覓蹤說道:“相不相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既然收到這個消息,不管是真是假,總要來查探一番才是,否則別人就會說我因貴府有人在朝中做官,而徇私舞弊了。”

  常甲風(fēng)還沒說什么,常庚風(fēng)忽然到來,他雖然沒有穿著官府,但李覓蹤還是跪了下去,說道:“參見大人,我……”

  常庚風(fēng)官拜四品,論身份,等同知府,又豈是一個小小的捕頭所能得罪的。常庚風(fēng)喝道:“什么人污蔑本官?真是大膽!你不去查清楚那污蔑命官的罪行,卻來我這里搗亂,你難道不知今日是老爺子的大壽嗎?趕緊帶上你的人,給我滾?!?p>  李覓蹤說了幾個是之后,立刻轉(zhuǎn)身回去,可見這個官大一級壓死人,是不容你分辨的。李覓蹤走了之后,常庚風(fēng)和常甲風(fēng)向朱雀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立刻回了廳堂。朱雀猜測他們是要立刻將地下密室中的骸骨處理掉,否則,刑部要是認(rèn)真查下來,那可是個無可辯駁的證據(jù),就非是官大還是官小的問題了。果然,常甲風(fēng)和常戊風(fēng)進(jìn)了廳堂沒多久,就匆匆出來,去安排信任的人去做此事了。

  朱雀再去找常滿丁的時候,忽然醒悟,這李覓蹤根本從一開始就知道搜查不了常府,他找到自己提出這個要求,也知道自己會被拒絕,所以才以退為進(jìn),等李覓蹤讓他去找常甲風(fēng)的時候,朱雀就不好意思再次拒絕。而常甲風(fēng)一旦過來,那么身為五弟的常戊風(fēng)就不能不出來,而常戊風(fēng)一出來,必然就是喝退李覓蹤。

  這樣,李覓蹤回去的時候便有了交代。想通了這點(diǎn),朱雀對于李覓蹤這一段時間學(xué)會的做人做事做官方面的進(jìn)步,感慨不已,也不知對于李覓蹤對自己耍這手段的做法,是想夸他,還是想罵他。

  找到常滿丁后,朱雀提議,也不用再去密室,不如就從那密室通道的出口處查探,看看有沒有什么痕跡留下。因?yàn)樗麄儾聹y,償若常丁風(fēng)和密室里的珠寶古董都是被一人所偷走的話,那么,人和物肯定都是從那個通道離去的,既然帶著這么重的事物,絕非是一個人能搬得動的。

  而從那個出口出來后,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個是馬路,一個是河道,所以,從出口處帶著財(cái)貨離開的人,不是用馬車,就很有可能用船。

  若是馬車,必然會有車轍印留下來,若是乘船,便會難以尋找。

  兩人來到出口處,四處查看,果然,在仔細(xì)分辨下,兩人看到了馬蹄印,車轍印,這批人是乘坐馬車離開的,這就容易查得多了。

  兩人沿著車轍印,一直跟了有十多里地,路過一片鋪著碎石子的官道,官道上車印很多印痕又淺,難以分辨哪個才是從通道出口離開的馬車。兩人仔細(xì)分辨,雖然還能勉強(qiáng)看到一些模糊的車輪印,是因?yàn)檫@輛馬車特別沉重之故,可是他倆這般邊仔細(xì)看著邊走,走得卻慢得多了。

  走到午后時分,兩人已經(jīng)不知道所跟著的車轍印是不是原來的那條,可是兩人都有一股百折不撓的脾氣,又順路向前走了幾里路,天上突然憑空響起一聲驚雷,兩人在地上看得久了,聽到雷聲向天上一看,都是暗暗叫苦,天上一片黑云壓了過來,償若再找不到這馬車的去向,等雨一下起來,便會把車轍印沖刷掉,那便無從尋找了。

  兩人來到一個村子前,天色變暗,烏云越堆越厚,終于,那雨像從天上灑下的豆子般,砸了下來。雨點(diǎn)由疏到密,噼里啪啦地越下越大,兩人被雨淋得非常狼狽,四處尋找躲雨之處。

  常滿丁看到前面又一戶人家,門廳的屋檐探出來多些,兩人都向那邊跑去,來到屋檐下,兩人的衣服都被淋了個半濕。朱雀看著常滿丁,二人相對苦笑,這么一來,那車轍印絕對會被這大雨沖刷掉,擄走常丁風(fēng)之人車馬的去向,就再也找不到了。

  朱雀看著越來越大的雨,站在屋檐下躲著也會被淋到,便拍了拍這戶人家的門,良久,才有一個婦人過來開門,問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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