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白彥青的質問,林余不難理解,重見天日,與自己的女兒相聚,白彥青自然很是愛惜,眼中揉不得沙子。
韓蕓汐那流露出來的情感,他自然也是清清楚楚,對于這個天真善良,骨子里又透著倔強的少女,他的確有些深有感觸。
他已經(jīng)了解韓蕓汐肯定知曉了他現(xiàn)在的處境,所以也是極為理解的沒有打擾,而是在獨自研究著什么毒藥。
只是現(xiàn)在林余身上的毒素已解,這種情況下又何須再費盡心力,那么自然是用來幫助他的,對于這些,他都看在眼里,只是在此時,這些感情有些沉重。
林余想了想,卻發(fā)現(xiàn)還真不好解釋自己的身份,于是說道,“前輩應該可以理解我是浪跡天涯的俠客,背景?我沒什么背景,也沒什么身份,我遇見韓蕓汐也是偶然,她解我毒,那也是之前有過商量,白前輩可以放心,我不會對云汐不利的。”
白彥青看著林余認真的眼神,卻是低頭思索這什么,而后卻是說道,“你什么時候離開?”
林余的神情微微一震,卻是明白白彥青早就看出了他要離開的打算。
“一個月之后。”林余感受了一下萬界碑的氣息,然后說道。
“很危險?”
白彥青接著問道,他這一句只是確認一下而已。
這林余的武功他已經(jīng)見識過了,可以說在這天寧可以橫掃一方,就是他曾經(jīng)研制過的毒蠱人也是無法相比,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林余的精神也一直沒有放松下來,練武日日不綴。
按理說,林余身上的毒素已經(jīng)快要清除,已經(jīng)無需在過于憂慮,此時的白彥青頓時就猜測,肯定是有著一股壓力,讓林余絲毫不敢放松。
“有一點?!?p> 林余想了想,然后說道。
白彥青卻是沒有多問,飲了一口酒,卻是從懷中拋出一個灰色的藥瓶,等林余接過,這才開口道:“這是蔱毒,聞中者無藥可救,你看著用?!?p> 林余看著手上的藥瓶,有些愕然,笑了笑卻是放入了懷中。
“下次過來時,多陪陪她,她可給你煉制了不少毒藥?!?p> 說著,白彥青的話里帶著濃濃地酸意。
“前輩不打算道明身份?”
“徐徐圖之吧,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p> 這場屋頂之上的對話,漸漸演變成了純粹的喝酒。
一個月之后,林余氣海中的天劍劍意依然凝聚到圓滿,行動之間,都有無可匹敵的鋒銳。
這樣的情形,讓白彥青看到,也是暗暗心驚,他如何也是想想不到林余將要面對的是什么樣的人物。
“我今天離開?!?p> 林余將韓蕓汐從那已經(jīng)被當做了藥房的廂房中叫出,然后說道。
韓蕓汐的嬌軀微微一顫,一雙眸子往了林余一眼,卻是沒有回應,接著,卻是翻開腰包,從那腰包中拿出了幾個五顏六色的藥瓶。
“這幾個黑色藥瓶都是劇毒,白色藥瓶不傷性命,能散失行動力,我研磨成毒粉,你看著用,這個紅色藥瓶我放了毒蠱獸的血,防止你中毒用的,希望能有些幫助吧?!?p> 林余一一接過這些藥瓶,笑了笑。
這時韓蕓汐又問了,“什么時候回來?”
林余想著萬界碑的尿性,然后說道,“短則一個月,長則半年?!?p> “半年嗎?”韓蕓汐喃喃自語。
“到時候我?guī)愕搅硗庖粋€比天寧西邱北厲更大,毒草藥草更多的地方怎么樣?”
看著韓蕓汐有些失落的樣子,林余想了想,然后說道。
林余說得是實話,朝元大陸浩瀚無邊,所蘊含的靈草靈藥自然是這天寧無法相比的。
聽到這話,韓蕓汐的眼眸頓時發(fā)出了亮光,“真的嗎,比這天寧毒草還多的地方?”
“自然是真的?!?p> “好,拉鉤不許變。”
韓蕓汐笑嘻嘻地伸出彎起的小拇指,看向林余。
對于這韓蕓汐這仿佛有些幼稚的約定方法,林余笑了笑,伸出了手指勾住。
拜別之后,林余走出宅院,走到無人處,心念一動,御劍而起,到了郊外。
林余可沒忘記自己當時是在什么地方消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狀態(tài)調整到最佳。
與此同時,那熟悉的召喚感從萬界碑上傳來,眨眼間,林余到了身影消失無蹤。
依舊是短暫的黑暗,然后黑暗變成了透明的世界,他的身體也是進入了水中,還是那朝元大陸,云林郡的南江江底。
當林余一出現(xiàn)這水中,恢復著行動力的那一刻,真元從腳底爆發(fā),巨大的推力讓他身體在水中猶如離弦的箭,向前飛射,身后脫出一連串的氣泡。
此時此刻,當然先是逃離最佳。
林余一口氣憋住,在水中極速穿行了千米,沒什么動靜之后才是松懈了一下,身體向上,打算緩口氣。
然而沒沖上多遠,就砰的一聲,似乎撞到了什么硬物。
水面上傳來一聲驚疑,“咦,小姐,好像是條大魚?”
似乎是條船?林余猜測。
就在林余換個地方浮出水面的時候,一個大網(wǎng)兜準確無誤地套住了林余的腦袋。
“?。磕闶钦l!”
夾雜著水聲,林余聽到了一個慌亂的女聲,隨后又像是碰撞到什么物體。
林余隔著網(wǎng)兜,有些無語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然后看到了水面上的場景。
那是一只船,應該是畫舫,不是太長,大概有著十米的長度,上面卻是飛檐翹角,玲瓏精致的四角樓閣。
樓閣的前方,也就是船頭的位置,卻是放著一個茶座,茶座旁,一個面色清淡的少女,正靜靜地望著她,眼眸中帶著一絲訝異。
而她的身側甲板上,卻是跌倒著一名同樣年紀的少女,看來方才的發(fā)出的聲音就是出自她口。
見不是那名身穿紅衣的青年,林余頓時松了口氣。
這時,那名端坐在茶座邊的女子開口了,聲音清脆,仿佛靜靜流淌的泉水一般動聽,“公子打算就這樣一直待在水里嗎?何不上來坐坐?”
林余聞言一愣,他也不是矯情的主,一把將頭上礙事的網(wǎng)兜撤掉,游了過去,扒住船舷,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