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比較內(nèi)向沉默的云初蓮,也兩眼亮晶晶的攥著拳頭,緊張的看著比賽。
不時尖叫道:“五姐姐,這比賽太好玩了!”
眼看著還有十丈左右,迅速就是五丈,三丈,一丈!
最后身穿黑衣的五城兵馬司龍舟隊,以小半個龍舟身的優(yōu)勢,率先沖過終點紅綢,歡呼聲差點響破云霄。
“七妹妹!你贏了!你贏了!宗政世子贏了!”
云初靈連呼帶叫沖到桌邊,將戰(zhàn)況告訴坐在那里的馮氏和母親,還有四姐姐。
馮氏眼神復(fù)雜的看向云初凈,笑道:“凈兒果然厲害,對宗政世子這么有信心,今兒要發(fā)筆橫財嘍!”
林氏也驚訝道:“不是說年年五城兵馬司都是墊底嗎?今年居然贏了?”
“可能是宗政世子訓(xùn)練有方吧!”
云初凈也很高興,突然有點與榮有焉的感覺。
她開始希望自己快快長大,想試試談戀愛的感覺,前一生沒有試過的,她都想嘗試一遍。
渭河兩岸歡聲雷動,贏了的、輸了的,都興奮的看向賞舟臺。
已經(jīng)上岸的九支龍舟隊,整整齊齊的列在賞舟臺下。
開元帝滿臉笑容,龍顏大悅,來到臺邊宣布:“今年端午龍舟賽第一名——五城兵馬司隊!宗政晟上前領(lǐng)賞!”
宗政晟胡亂抹了抹臉上的汗水,從側(cè)邊上了賞舟臺,渾身的肌肉還處于隆起狀態(tài),將合身的勁裝撐得緊緊實實。
他跪地謝恩接過了開元帝的夜明珠,就被留在了臺上。
然后其余參賽的隊伍,開元帝都給予了一定獎勵,當所有人謝恩退下后,賞舟臺周圍才清凈點。
宗政皇后看開元帝看過來,對宗政晟笑道:“晟兒,來,姑姑這里也有彩頭?!?p> “宗政晟多謝皇后娘娘!”
宗政晟剛謝恩,開元帝就爽朗笑道:“晟兒,你謝來也沒用。剛才朕和你姑姑說了,她的彩頭,要給壓注壓你最高的小姐。你猜猜是誰?”
宗政晟一臉茫然的抬頭,嘴角抽搐了一下,壓注最高的小姐?
哪家名門閨秀敢公然賭博,還下注最高?皇姑父怕是老糊涂了吧?
不過看他笑得老奸巨猾,宗政晟有點不好的預(yù)感。
說話間,河府樓的老掌柜來到臺前,跪地恭敬稟報道:“回皇上,壓五城兵馬司隊最多的小姐,是云閣老府上七小姐。她整整壓了一千兩!”
開元帝眉開眼笑的看向驚訝的宗政晟,宗政皇后也有點吃驚會是云初凈。就連原本神色自若的端木桓,也恍了一下神。
“果真是巾幗不讓須眉,這魄力,不錯!”
開元帝剛開口稱贊,宗政皇后還沒說話,淑妃就嬌笑道:“哎喲!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皇上,臣妾也想見見,巾幗不讓須眉的云七小姐!”
宗政皇后略微蹙眉,不過看開元帝并沒有阻攔,轉(zhuǎn)而笑道:“淑妃妹妹莫心急,本宮馬上派人去傳她過來,你馬上就可以見到。”
隨侍的女官會意,馬上隨河府樓的掌柜,回河府樓請云初凈。
宗政晟倒是無所謂,招手讓伏矢過來,先把皇上賜的夜明珠盒子給他,讓他去呈給母親。
張賢妃見此,輕笑道:“皇上,臣妾還以為,世子爺會把夜明珠,也送給云家小姐呢!”
“賢妃娘娘,我為什么要把夜明珠送給小丫頭?”
宗政晟覺得張賢妃說話的口吻,十分討厭,直接頂了回去。
張賢妃偷瞧了開元帝一眼,看他面帶微笑,似乎并沒有在意。
這才說道:“也是,夜明珠哪有世子爺精挑細選的東西珍貴?”
宗政晟想了很久,才想通怕是那天,自己吩咐離弦送小丫頭點東西,讓人誤會了什么嗎?
他正準備問問離弦,到底送了些什么,怎么這些女人陰陽怪氣的?那邊女官都已經(jīng)將云初凈請了過來,遠遠跟在后面的人是木曉。
說實話,云初凈還真有點緊張,果然是活久見,現(xiàn)在居然皇上也能看見活的了。
而且自己雖然對福禮比較熟練,可跪禮還缺乏實踐,也不知道會不會差評。
再說那女官啥都沒有說,就把她請過來,不光云家人懵的,就是她現(xiàn)在,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目不斜視上了高臺,云初凈均步走到正中,垂首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拱手于地,頭也緩緩至于地。再按照周嬤嬤的要求,手在膝前,頭在后。
然后深吸一口氣,脆聲道:“臣女云初凈,參見皇上,愿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云初凈覺得這話應(yīng)該沒錯,還是周嬤嬤專門教過的。
果然,開元帝眼里閃過一絲驚訝,宗政皇后也滿意的微點頭。
“平身?!?p> “謝皇上?!?p> 云初凈站在寶座六尺開外,眼觀鼻、鼻觀心,盡量保持端莊的站姿。而木曉則縮在臺子邊緣,低頭垂面毫無存在感。
宗政皇后看云初凈進退得宜,笑道:“皇上,看來云閣老家教不錯,你看這云初凈禮儀出眾,一絲不亂,還真是難得?!?p> 開元帝睨到宗政晟,正關(guān)切的看著這小丫頭,而且素來冷清的端木桓,似乎往這邊看的次數(shù)也不少。
他心中一動,忽然多了幾分期待,笑道:“嗯,云初凈?抬起頭來?!?p> 云初凈下頜微抬,仰起頭來,只眼眸微下垂,似是不敢直視開元帝。
寶座上的開元帝神色大變,深邃的眼中有些許恍惚,這么像皇姐,是皇姐投胎了嗎?
他突然有點急切,聲音也微微顫抖道:“你生辰何年?”
云初凈不知皇上何意,心想難道是自身身世出問題了?皇帝認得原主真身?
不過還是恭敬回道:“回皇上,臣女是天啟三十五年生。”
“天啟三十五年?”
開元帝又重復(fù)了一遍,神色復(fù)雜的盯著云初凈,似悲還喜,眼中的情緒如霧似霾。
宗政晟最了解開元帝,看他神色不對,又不知他何意,而云初凈站在那里又不敢動。
硬著頭皮開口解圍道:“皇上,這小丫頭年紀小,還不到七歲。不熟悉禮儀,還請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