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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世塵緣

第九章 思念是淡藍色夜螢石

落世塵緣 靜語花落 10134 2022-10-02 21:25:45

  “宗主,剛才打的不錯吧?!绷桦p橫來到吳道玄身側(cè)笑道。

  吳道玄點頭道:“身法武技已有大家風范。”

  凌雙橫正要高興,吳道玄又說道:“也就比我年輕那會兒差一點吧?!?p>  凌雙橫臉一黑,便不再說話,手中的銹劍往玉皇峰拋去。

  吳道玄見此情形眉頭一皺,責備的看了眼凌雙橫,并揮手召回了還未飛多遠的太阿。

  在外人看來,就像吳道玄瞬間出手從凌雙橫手里拿走了太阿一樣。

  凌雙橫不解的看向這位玄宗宗主。

  要說他想貪下太阿劍,那不太可能,凌雙橫了解吳道玄,他雖然喜歡不要臉皮拿些寶貝,但那是對外,對玄宗內(nèi)的弟子,吳道玄向來是很大方的。

  吳道玄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凌雙橫,揮揮手借助陣法帶凌雙橫去往玉皇峰。

  凌雙橫被吳道玄用這種眼神看著也不敢說什么,只能問道:“宗主,咋了這是?”

  吳道玄一臉無奈,這家伙武學方面是個天才,智商咋就不開竅呢。

  “你什么修為,花落什么修為?”

  見凌雙橫還是沒反應(yīng)過來,吳道玄只好耐心解釋道:“你皇鏡七段,已經(jīng)是這世間少數(shù)的高手,你拿著太阿誰也不敢說什么,可是花落現(xiàn)在才什么境界,如果有心人知道他擁有太阿這種名劍,會有多少人眼紅?”

  “哦·,這樣啊,是我考慮不周了,不過花落這小子進步很快,身法武技已經(jīng)快超過我了,我下意識想著他修為也已經(jīng)跟上來了。”凌雙橫不好意思的說道。

  吳道玄聽到凌雙橫這樣說,也很驚訝,花落才多大,竟然在武學方面趕上了凌雙橫,要知道六洲有名的劍術(shù)大家,青蓮劍神李青蓮,剛剛才被凌雙橫用武技打的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如此年紀便有這般成績,又想到花落那讓六洲所有天才汗顏的天賦,吳道玄又是一陣感慨,難道是天要興我玄宗!

  吳道玄不禁感嘆:“年輕真好啊?!?p>  “嗯?”凌雙橫不解吳道玄為什么忽然這般感嘆。

  吳道玄笑著搖搖頭,問道:“雙橫,你如今也有百歲了吧?!?p>  凌雙橫撓撓頭,說道:“差不多吧,沒怎么記過,又不是你們這些老頭子,我想這個干什么。”

  確實,在凌雙橫這個境界,一百歲也就相當于普通人而立之年。

  吳道玄仍是搖搖頭,說道:“都不在年輕了啊?!?p>  似乎只有少年才能讓人感受到無限的希望,因為他們朝氣蓬勃,因為他們無所畏懼。

  “反正我再活個五百年也綽綽有余,不像你這老頭子,一天到晚就在這里傷春悲秋?!绷桦p橫說道。

  吳道玄給了凌雙橫后腦勺一巴掌,說道:“嗔言囈語!老夫也就比你大二十歲?!?p>  凌雙橫抱著腦袋不敢反駁,更不敢還手。

  你說了算吧,誰讓你是宗主呢。

  這時,兩人已經(jīng)走到演武臺。

  此刻演武臺只有一人,正是不久前在此和凌雙橫比武的花落。

  “宗主。”花落行禮道。

  “嗯,我聽凌長老說過了,最近你的修煉很不錯,都快超過他了?!眳堑佬f道。

  花落撓撓頭,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這種夸獎。

  總不能承認吧,這不打凌雙橫的臉嗎。

  而此刻的凌雙橫在一旁,兩眼望天,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吳道玄瞥了眼凌雙橫,沒有說什么,反手召喚出了太阿劍,遞給花落。

  “沒猜錯的話,這把劍是青洲那位存在給你的吧。”

  花落驚訝,看著吳道玄。

  這個秘密他可從沒有告訴過別人,畢竟花落不確定外界有沒有守墓人或者冥幽教的敵人,吳道玄是怎么知道的。

  吳道玄笑笑,說道:“別擔心,隨便猜的,玄宗在青冢那邊有一些布置,本就是想與林前輩說幾句話聯(lián)系聯(lián)系的,可惜都沒什么成效?!?p>  “師傅他老人家確實不理外界之事,就連我也有十年沒和他聯(lián)系了?!被湔f道。

  既然已經(jīng)點破,那也沒必要隱藏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壞事。

  更何況一個連太阿劍都沒有任何貪念的宗主,應(yīng)該不會為這件事把他如何。

  吳道玄眼神之中有些了然,說道:“原來你是那位前輩的弟子,怪不得修為進境如此迅速?!?p>  那位的眼光可是比天還高,曾經(jīng)玄宗特意帶著門內(nèi)的天才去青冢游走,卻連林宸砤的一面都沒有見到。

  現(xiàn)在看看花落,以前玄宗的那些天才,確實都只是庸才。

  吳道玄不禁又想到。

  清微道君之徒現(xiàn)世了,再想想近些年發(fā)生的事,似乎有一場天地大變要開始了啊。

  心殿那邊雖然一直有意遮掩,可玄宗還是打探到了一些消息,笑宮里出現(xiàn)了一個遠古神體。

  羽神教那邊出現(xiàn)了一個擁有領(lǐng)域的天才。

  還有東洲那邊忽然多出許多動亂,出現(xiàn)了許多九幽氣息。

  十年前傳承千年的左家沒了,但是左家的機關(guān)術(shù)對六洲的改變卻已經(jīng)超越了以往一千年。

  這個世界再也不像過去那樣安逸了。

  玄宗恐怕無法獨善其身,必須要早做打算,吳道玄想道。

  看著眼前的花落,吳道玄似乎明悟了什么。

  這個小家伙也許現(xiàn)在不夠強大,可是他身后不僅有玄宗,還有那位可以說上古遺漏的最強戰(zhàn)力,似乎,他就像一個天選之人一樣。

  天選嗎?古籍記載,以往每次天地大變,總會有那么一兩個天才就像被天地選中一樣能在亂世之中脫穎而出,以無法逾越的姿態(tài)碾壓當世所有人,那時候,天地間所有的勢力都會迎來一波大換血!

  看來這天選不只是選擇了花落,也是選擇了玄宗。

  吳道玄看著花落,說道:“花落,這次中王朝的三王爺來勢洶洶,幸虧了你的太阿,不然玄宗恐怕會失去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啊,說吧,你想要什么,這也是論功行賞。”

  花落看了看凌雙橫,說道:“這是作為玄宗弟子應(yīng)該做的,更何況要說首功,還應(yīng)當是凌長老才是?!?p>  吳道玄不滿的吹了吹胡子,說道:“你這個孩子怎么還這么見外呢,就算我不是這一宗之主,那也是小綻的師傅啊,快點的,缺啥說就行,你凌長老富得很,不用怕他沒錢?!?p>  確實,花綻在來到玄宗兩年之后,在花落的授意下展露了一下有關(guān)靈陣的天賦,然后花綻瞬間就被靈陣峰的長老們搶瘋了,后來不知為何驚動了宗主,結(jié)果吳道玄看了一眼當時七歲的花綻布下的靈陣,不顧靈陣峰長老們的哀嚎,直接收了花綻為徒。

  花落只記得當時靈陣峰所有的長老都呆愣愣的,就好像錢被人搶光了一樣。

  后來花落才知道,吳道玄是一個很厲害的靈陣師,很厲害!

  靈陣師分九品,與一些古王朝官場品階差不多,最次為九品陣師,依次遞減,十年前在魔洲邊緣遇到的那個人販子陣師,嚴格來講根本就不入流,而且傳說中整個六州歷史上出現(xiàn)的一品陣師都沒有超過過一手之數(shù),如今的六州恐怕不會有十位超過從三品的陣師。

  而眼前這個老頭,據(jù)說在二十年前顯露過二品陣師的能力,被整個六州的陣師稱為當世靈陣領(lǐng)軍人,不過吳道玄拒絕了,之后再也沒有出過玄宗。

  “晚輩就不推辭了,出青洲前,師傅曾囑咐我尋找天源方石來磨礪太阿,可是晚輩來到魔洲翻閱許多典籍都沒有找到天源靈石的蹤跡,不知宗主可有聽說過?”花落不再矯情,問道。

  吳道玄似乎是陷入了沉思,臉色變得有點奇怪。

  片刻之后,他嘆了口氣,說道:“你算是問對人了,換一個人可能都不會知道這東西的存在,天源方石這東西啊,恐怕世間已經(jīng)絕跡了,就算是方石閣谷的人也再難找到一塊?!?p>  “這樣嗎?那就可惜了。”花落說道。本來他就沒抱多大希望,這個結(jié)果也沒有太過失落。

  “不過?!眳堑佬终f道:“二十多年前我見到過一塊,就是不知道還在不在。”

  花落看向吳道玄,問道:“在哪?”

  吳道玄又嘆了口氣,說道:“方石閣谷,天地一線?!?p>  一旁一直聽著不說話的凌雙橫驚呼道:“那里,你……”

  似乎有什么話想說卻沒有說出來。

  吳道玄看了凌雙橫一眼,凌雙橫做了個嘴已縫上的表情。

  深呼吸了一下,吳道玄說道:“方石閣谷是一個世外之地,不參與世間紛擾,想要進去的話需要一些東西,這樣吧,我回去給你寫一封推薦信,你進去找一找?!?p>  說完之后,吳道玄又拿出了一把長劍,劍式古樸,劍身有流云紋。

  凌雙橫見到又想說什么,被吳道玄瞪了一眼就悻悻閉上嘴巴。

  “這把劍名為素水流云,雖不是百劍譜上的名劍,但也要好過一般長劍,太阿已經(jīng)現(xiàn)世玄宗,所見者甚多,你拿來對敵太過招搖,所以你先用這把劍應(yīng)付一下吧,而且方石閣谷的人可能會看在這把劍的面子上給你行一些方便。”吳道玄說道。

  花落大喜,沒想到尋找十年未果的天源方石就這樣有了線索。

  看著手中的素水流云劍,花落只覺得這劍入手極輕,如同它的名字一樣,似水中流云,如煙如影,拿起劍輕輕在空氣中滑動幾下,劍身上的流云紋如同活過來一樣,而這符文流轉(zhuǎn)之間,花落只覺得這把劍更清靈了。

  “這把劍最適合清流婉轉(zhuǎn)的劍術(shù),搭配上我們玄宗的太極劍法尤為合適?!绷桦p橫在一旁講解道。

  吳道玄又看了凌雙橫一眼,這次凌雙橫不解,總不能自己又錯了吧?

  吳道玄說道:“劍之一道,多說無益,理解感悟,還在于心?!?p>  凌雙橫恍然。

  花落行禮道:“弟子記住了。”

  、、、、、、、、、、、

  一家酒館。

  “老板娘,來壺好酒!”一聲大喝在一樓大廳傳來。

  只見一個漢子光著膀子一只腳站在椅子上,身邊坐了一圈同道中人,草莽氣息和越發(fā)機械化的酒館格格不入。

  “閉嘴,要老娘說多少遍!老娘不是老板娘!”一個清麗的聲音傳來,只不過語氣比十年前要狂野許多。

  這女子正是十年前來到這里的夢璃,因為總覺得譚桂生這個人有很多秘密,夢璃選擇了留在這里。

  不過雖然如此說著,夢璃也拿了一壺酒給這桌客人。

  這里是青州邊緣的青林附近,野獸橫行,哪怕酒館的規(guī)格較高,也很難有什么儒雅的客人,多是一些刀尖舔血的獵人和殺手,夢里早就習慣了這里獨特的草莽氣。

  此刻譚桂生跟了出來,那漢子又起哄道:“老譚,這么些年了,還沒把小婆娘搞到手,是不是不行啊?!?p>  譚桂生毫不在意,笑瞇瞇的說道:“俗?!?p>  漢子說道:“老子就是俗人一個,只知道晚上被窩里多個小娘們舒坦,老譚你是不俗,你是不俗還是不行啊,哈哈。”

  夢璃瞥了眼譚桂生,什么也沒說。

  怪不得自己這個大美人在這里晃悠了十年他都沒什么反應(yīng)。

  譚桂生笑瞇瞇的說道:“我行不行用不著你操心了,只是覺得這里的女人都太俗了?!?p>  漢子說道:“呦,那你倒是說說,什么樣的女人不俗,心殿的仙女們倒是不俗,可是你夠得著嗎?!?p>  夢璃聽到這話心中對漢子的厭惡消退不少,畢竟這家伙眼光還是不錯的。

  譚桂生這時說道:“我覺得你那妹妹就不錯,咋樣,下次來帶著玩玩唄,免單?!?p>  那漢子就跟被殺了親爹一樣,眼睛都紅了,對著譚桂生吼道:“老譚,你敢打我妹子的主意試試!”

  漢子父母早逝,以打獵靈獸為生,家里和他相依為命的妹妹可是他的命根子,他在外面怎么辛苦怎么累都無所謂,就是為了能讓家里的妹子過的好一點,誰要是想欺負他妹子,漢子絕對能跟那人拼命。

  譚桂生趕忙擺手:“怕了你了,這桌免單,免單還不行嗎,再給咱妹打包個燒鵝回去。”

  好說歹說才把那漢子的情緒平復,譚桂生又說道:“老哥喝醉了,這燒鵝我跟你送回去吧?!?p>  這句話搞得那漢子又是一陣激動,心里打定主意讓自家妹子離這酒館遠一點,尤其是離譚桂生遠一點。

  不遠處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個不起眼的老人坐在這里,老人手里拿著一個普普通通的白瓷酒壺,時不時地就往嘴巴里送一口最便宜的燒刀子酒,邊喝著邊看著酒館里的熱鬧。

  酒館,向來就是江湖氣最濃重的地方,五湖四海三教九流都匯集在這里,很多生意在這里談成,很多恩怨在這里解決,很多兄弟在這里反目,很多落魄的人在這里買醉,這些人或豪氣或拮據(jù),酒館來者不拒,也許有人買一壺酒在此端坐一天,也許有人一整天飲酒不停。

  江湖路遠,誰還不會遇到煩心事,誰還沒有過意難平,但是很多人很多事,往往都只能化作無能為力的嘆息。

  唉,一杯酒足矣。

  老人活了千年,當年人當年事,到如今少有生離,多是死別,早已無甚趣味,所以老人更喜歡在這里看著別人的離合悲歡,愛恨情仇,不干預也不干涉。

  況且他現(xiàn)在也什么都做不了。

  老人正是得到了欺天玉的守墓人,當年左宏道送來了欺天玉以保左家東部無憂,可誰能想到左家根本沒有遭到側(cè)翼攻擊就已經(jīng)覆滅了。

  守墓人現(xiàn)在憑借著欺天玉可以離開帝冢進入六州的某些地方,比如青冢附近,還有一些可以干擾帝鏡法則的附近,不過守墓人不可以在六州使用任何一點仙術(shù),哪怕是趕路也不行,否則他會瞬間遭到六州意志的反噬。

  欺天玉本就是瞞天過海,欺天何其難,使用仙術(shù)就像是刺客在黑夜里點燃一盞照明燈,與找死無異。

  “不知道那個小家伙現(xiàn)在怎么樣了啊?!笔啬谷肃?。

  、、、、、、、、、、

  如冰封千里的長河,如銀裝素裹的松林,美的不可方物,卻在每一絲寒氣中都蘊含著凌冽的肅殺。

  看著眼前游離的世界,花落眼中異彩連連,說道:“小綻,你的陣法已經(jīng)修煉到這種境界了嗎?”

  銀鈴般的笑聲自四面八方傳來,是回音陣,專門干擾陣中人意志的一種陣法,可以讓聲音自任意的角度出現(xiàn),只聽花綻說道:“哥哥,找到我就告訴你哦。”

  聽著這清脆的聲音就能想象到花綻狡黠的眸子,花落無奈的笑了笑,一只手捏了一個手勢,在眼前一劃,頓時眼眸之中散發(fā)出淡藍色的光芒。

  眼前景色變了,不再是銀裝素裹的世界,而是近在咫尺的花綻。

  抬手按住了花綻的肩膀,花落笑道:“找到你了?!?p>  花綻撇撇小嘴,說道:“哥哥作弊,居然用天眼?!?p>  “你可沒說我不能用啊,傻丫頭?!被涿ň`的頭發(fā)說道。

  十年了,當年的小丫頭早就已經(jīng)長成了大姑娘,如今花綻的小臉更加驚艷,烏黑長發(fā)披散,不加修飾就好像成為了最好的修飾。

  “嘿嘿,哥哥,我已經(jīng)是四品陣師了?!被ň`一副求夸獎的表情抱著花落的胳膊說道。

  “不錯嘛,這四品陣法威力這么大?!被淇洫劦馈?p>  不過這時花綻神秘一笑,靈動的眼眸眨呀眨,看著花落說道:“哥哥,我剛才用的可不是靈陣呀?!?p>  看來離開天界太久,哥哥已經(jīng)忘記了很多天界的事情呀。

  “不是陣法,那是什么?”花落好奇的問道。

  花綻清了清嗓子,剛要說什么又忽然小心翼翼的說道:“哥哥,我說出來你不要太難過。”

  花落又習慣性的摸了摸花綻的頭,哎呀,這個習慣總是改不掉,不過改不改也沒什么所謂嘛,花落邊想邊說道:“你越厲害哥哥越高興,怎么會難過呢?!?p>  “是‘凝’字領(lǐng)域。”花綻說完這句話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花落。

  “凝字域?凝字域!”花落驚道。

  一字言域,凝!天界花族祖?zhèn)黝I(lǐng)域!一般只有族長才會有機會領(lǐng)悟!

  極盡封禁與寒冷之力,據(jù)傳說凝之極致便是凝固空間,冷卻時間!

  在天界的領(lǐng)域劃分,一共有五種,最次一等的是一些普通領(lǐng)域,一般名字沒有特殊要求,稍好一點的能上臺面的被稱為四字言域,再好一點是三字言域,而領(lǐng)域之首,便是花綻所掌握的一字言域!

  這可是花落精修了十年都沒能領(lǐng)悟的領(lǐng)域!

  本來想著這是為數(shù)不多的可以在六州修煉的天界術(shù)法,可是到頭來還是自己的妹妹先行領(lǐng)悟了。

  不過也好,花綻自保能力越強,花落就越放心,擁有一字言域的花綻,恐怕普通的圣境強者都無法輕易留住花綻。

  唉,又想到自己苦修十載都沒能領(lǐng)悟的凝字域,花落一陣感嘆,如果現(xiàn)在小綻還在花域,恐怕第一天才的名頭早就被小綻拿走了吧,無論是花相還是領(lǐng)悟力,花綻都要強過花落不少。

  可惜,似乎天不愿看著花族強盛,非要在花族崛起之勢漸起時掐滅花族所有的希望。

  既然凝字域不行的話,那就只能寄托于那個家伙當年送給自己的領(lǐng)域之法吧。

  花落想到了一個已經(jīng)十年未見的朋友。

  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不過總是答應(yīng)過小綻要回去的,應(yīng)該還有機會見面吧。

  花落手掌微翻,掌心凝聚出了一團火苗,看著這團火苗微微出神。

  ‘燼’字域雛形!這是在天界的時候一位好友所贈,據(jù)他所說,有了這道雛形,再加上一些奇妙的機緣,說不定能真正凝聚出真正的‘燼’之領(lǐng)域。

  如果說‘凝’字域是極盡冰封之力瞬間凝固,那么‘燼’字域就是極致的火焰之力瞬間蒸發(fā)!

  看著怔怔出神的花落,花綻說道:“哥哥,你是在想炎哥哥嗎?”

  花落回神,笑了笑說道:“也還好,反正總會有一天哥哥要帶你回去的?!?p>  花綻抱著花落的胳膊,小腦袋倚在花落肩膀上,輕輕說道:“嗯,我相信哥哥。”

  其實她想告訴哥哥,如果找到那條路太困難的話,那就不找了吧,她并沒有那么想要回去的,反正他們兄妹二人都在這里,一直生活下去也沒什么不好。

  畢竟她來到六州的時候只有五歲,十年過去了,天界的很多事情早就記不住了,要說多想念家里的爸爸媽媽,有時也會想,可想著想著,似乎也記不清他們的樣子了。

  知道他們在哪,知道他們會過的很好,似乎回不回去也沒那么所謂。

  但是花綻沒有說這些,她知道哥哥要帶她回去的目的。

  五歲那年那場變故讓她的身體出現(xiàn)問題,若不是哥哥身上的花靈依附在她身上,也許那年的她就要死在這里了吧。

  虛空魘神花,不僅有虛空,同時還附帶著夢魘,得到這朵花的花相之后,花綻就知道了很多東西。

  曾經(jīng)花族出現(xiàn)過的虛空魘神花花主,十二歲覺醒花相開始,每時每刻都在承受著夢魘的困擾,雖然他們擁有旁人無法觸及的虛空掌控力,可同時也擁有旁人無法承受的痛苦。

  花綻是幸運的,每次入睡,都能感覺到似乎有一雙溫暖的大手在保護著她,讓她夢魘漸升的腦海中一片清明,那種溫暖的氣息就像哥哥一樣,是花靈的守護。

  按理說花靈之力并沒有那么強大,可以起到這種作用原因有二。

  一是因為沒有起靈臺。虛空魘神花目前仍是處于半覺醒的狀態(tài),遠沒有完全體那么強勢。

  二是因為花落把花綻保護的很好很好,夢魘往往是放大內(nèi)心的恐懼和不愉快,要說花綻的內(nèi)心,大概最難過的事情就是十年前的那場變故,可是哥哥一直陪在自己身邊,自己也就從來沒有體會過流落在外的困難。

  不過花綻還是不太喜歡使用虛空法神力,萬一使用完之后真的做噩夢了,夢到失去哥哥,那可怎么辦呀。

  所以花綻很努力地在修煉靈陣,起碼現(xiàn)在自己的靈陣修為要漸漸追上已經(jīng)近乎停滯的神力修為了。

  “小綻,哥哥要出去一段時間?!被溥@時說道。

  “好呀,我要不要跟著去呀?”花綻問道。

  “這次我是去一個特殊的地方,需要宗主的推薦信才能進去,可能沒辦法帶著你?!被浯鸬?。

  “這樣呀,那我去跟師傅要一張推薦信不就好了?!被ň`笑嘻嘻的說道,說完興沖沖地拿出源能手機,滑動著屏幕找吳道玄的聯(lián)系號碼。

  十年的發(fā)展,源能手機已經(jīng)更新迭代到了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樣子,不禁增加了可觸摸的超大屏幕,還取消了曾經(jīng)一排排的按鈕,甚至還增加了以往從未有過的新功能,拍攝。

  這款手機最早發(fā)行的那天早上,吳道玄就不知從哪個渠道搞來了一個送給花綻,花綻也喜歡得很,那幾天滿玄宗各個山頭都有花綻拍照留念的痕跡。

  花落就沒有這個待遇了,而且他對這個也沒有太多興趣,大概一個月前才在花綻的催促下買了一個新式源能手機。

  要說現(xiàn)在源能手機的生意是真的火爆,幾乎每個大城市都有很多個大品牌的源能手機旗艦店,價格也不貴,普通人一般工作兩三個月就能買一部普通的源能手機,更別說修煉者了。

  “哎呀,師傅怎么這樣啊,是不是太久沒有揪他的胡子了?!被ň`皺著可愛的小鼻子說道。

  聽到花綻這話,花綻一陣無言,誰能想到在每個玄宗弟子內(nèi)心都德高望重的吳道玄宗主,前些年胡子就沒有完整的出現(xiàn)過,罪魁禍首自然就是他這個寶貝徒弟。

  “也就是吳前輩脾氣好?!被錈o奈的說道。

  花綻嘿嘿一聲,說道:“前些年年紀小不懂事嘛,可是人家長大了就不得寵了嗎?師傅居然不給我寫推薦信,哼?!?p>  “也許宗主有他自己的理由吧,沒關(guān)系的,哥哥只是去找一塊石頭,很快就回來。”花落安慰道。

  “好吧,不過我還是要去找?guī)煾岛煤寐?lián)絡(luò)一下感情,嘿嘿。”花綻說著露出一種小魔女般的笑容,興沖沖去找吳道玄了。

  花落看著花綻遠去的身影沒有說什么,反正花綻也不會做什么過分的事情。

  而且做了又如何,他妹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到是吳道玄真的要教訓小綻的話,自己好像攔不住啊,不行,還是要提升實力。

  唉,找個時間沖擊一下圣境試試。

  、、、、、、、、、、

  青洲學府。

  左淵學專屬實驗室里,兩個人正埋頭演算著一些公式,并且時不時的滑動一下試驗臺上的巨大屏幕,修改一些數(shù)據(jù)參數(shù)。

  這個實驗室是青州學府保密級別最高的地方,也許沒有之一,因為在十年前這里研發(fā)出了改變學府命運和青州格局的東西,元素蛋。

  那年,青州學府教會了六州一個道理。

  爆炸即正義,射程即真理。

  元素蛋搭配著足矣覆蓋六州任何一個角落的光學制導系統(tǒng),這就是青州學府的底蘊。

  也許目前青州學府沒有帝器,可是誰又敢說有哪件帝器的破壞力能超過元素蛋。

  此刻埋頭的兩人中,忽然有一人抬頭驚呼:“搞定了!”

  這人正是塵星落,那次被某個愛校老師提到左淵學面前之后,他索性也就不裝了,直接一頭扎到左淵學的實驗室搞研究。

  果然在學府學習不適合自己,還是搞研究好。

  什么修改課本,去他的吧。

  這種級別的實驗室里,另一人自然就是左淵學,左淵學抬頭看著大屏幕上的成果,眼中難以抑制的流露出驚艷的色彩。

  這件武器,絕對可以改變世界!

  如果說機關(guān)槍械可以改變普通戰(zhàn)爭,那這件武器絕對可以一改尊鏡乃至圣境強者的戰(zhàn)爭地位。

  以往來說,一位尊鏡的強者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時,哪怕一支三千人的滿編軍隊都不可能留得下他,這個滿編指的是全部配備半自動式機關(guān)槍械。

  可是眼前這個東西如果能制作出來,恐怕沒有幾個尊鏡敢大刺刺的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

  光學五十倍變焦可調(diào)節(jié)瞄準器,雙螺旋流云紋內(nèi)置膛線,寒鐵玄鋼合金槍身,雷火風三屬性“元素微爆裂”特制壓縮子彈,暗屬性匿聲鐵打造的遮光消音器,它只是放在哪里,就充滿了機械與暴力學的極致美感。

  配備元素聚變技術(shù)子彈的高精度狙擊槍!

  “理論上來講,可以保證對尊鏡的絕對殺傷,如果圣境沒有專修體術(shù)的話,恐怕也無法幸免,皇鏡強者的數(shù)據(jù)無法確定,目前還無法評估?!眽m星落說道。

  “已經(jīng)足夠了,有了它,我們高端戰(zhàn)力缺失的短板就彌補了?!弊鬁Y學說道。

  “現(xiàn)在還處于理論階段,具體數(shù)據(jù)還得等實物做出來再說,還有,特制子彈的后坐力太過強大,恐怕王鏡之下的人無法扛得住。”塵星落不緊不慢的說著狙擊槍械的缺點?!岸也牧系目剐蕴?,使用特制彈藥的話,每根槍管預計最多承受三次射擊就必須更換。”

  左淵學拍了拍塵星落的肩膀,說道:“王鏡有機會擊殺圣境,本身就是逆天的存在了,總不能讓普通人就對圣境強者有威脅吧,那咱們還修煉個什么勁?!?p>  塵星落點點頭,說道:“也倒是,是我太極端了?!?p>  “嗨,你畢竟還年輕,有些事想不完美很正常,對了,這件事忙的差不多了,你準備準備,總不能一直都把你隱藏在學院里,也該出去走走見見世面了?!弊鬁Y學說道。

  塵星落皺眉,說道:“怎么忽然讓我出去了?!?p>  這些年來,塵星落每次想出去都被左淵學阻攔,要不就是有課要上,要不就是哪個實驗出問題了需要救急。

  “你現(xiàn)在十六歲了,修為也不算低,應(yīng)該出去走走咯,當年我答應(yīng)一個人保護你,你可別以為我一直在軟禁你啊。”左淵學笑瞇瞇的說道。

  塵星落笑笑,說道:“不會。”

  在日常生活中都會,一個人的所言所行無法永遠偽裝,是不是真的對你好,時間會證明一切。

  左淵學是不是對他好的人,他能夠判斷出來。

  不過出去的話,能去哪里呢?

  自己已經(jīng)有十年沒有離開青州學府,左家也早已不復存在了。

  當然左家存在自己也未必想回去。

  塵星落握了握雙手,而后伸開,因為經(jīng)常握筆,右手中指上已經(jīng)有了一層繭子,拇指輕輕撫摸一下,有種莎莎的磨手感覺。

  已經(jīng)十年了啊。

  也許自己應(yīng)該去找一個人了。

  這些年始終有一個人出現(xiàn)在自己心中,就像全世界的光芒都匯聚在她身上,耀眼奪目。

  她應(yīng)該長大了吧,小時候就那么漂亮,長大了會有多令人驚艷?

  她應(yīng)該過得很好吧,有一個很厲害又很疼愛她的哥哥,應(yīng)該會把她保護的很好。

  她應(yīng)該……

  在塵星落心中,那個十年前跌跌撞撞闖進心底的小女孩,一定會過得很好很好,在魔州的某個地方等著他去找她。

  他之前不是不想去找,可是青州學府不會讓他離開的,說到底,他是左家舍棄了所有留下的種子,是希望,在成長成參天大樹之前,不會有人讓他離開青州半步。

  如果沒猜錯,這次離開青州的機會應(yīng)該是左淵學爭取來的,他的想法塵星落明白。

  沒有經(jīng)歷風雨,溫室的種子怎么能長成參天大樹?

  就算安安穩(wěn)穩(wěn)的到了圣境皇鏡又怎樣?不過是空有修為的廢物罷了,真實能力也許連王鏡都不如。

  這確實是左淵學在某個隱秘會議上的言辭,只是和塵星落心中所想不同,有資格參加這個會議的人,極少。

  只有兩個人。

  “最近學校有什么外出安排嗎?”塵星落問道。

  “怎么?跟團出去?我還以為你會自己走走?!弊鬁Y學說道,不過片刻過后他將一份文件傳輸?shù)綁m星落的源能手機上,繼續(xù)說道:“這是最近學府的計劃安排,有些危險的任務(wù)你不可以去,我給你劃走了?!?p>  拿出源能手機,塵星落瀏覽起文件上的內(nèi)容。

  兩人拿在手里的手機絕對是市面上買不到的,屬于五代機,上面包含了領(lǐng)先市場四代手機最少五年的新興科技,就拿傳輸速度來說,兩人的手機絕對要比市面的手機快百倍之多。

  曾經(jīng)塵星落就和左淵學商量過,五年后的五代手機推行,必須要提前在六州做好準備,四代基站升級五代至少要提前三年進行,未雨綢繆。然后左淵學告訴塵星落,現(xiàn)在青州的五代基站已經(jīng)建立了一半了,未雨綢繆怎么能只是提前三年。

  也許左淵學在學術(shù)研究方面會比塵星落的能力差些,但是要說對某些大局的預測觀察,塵星落拍馬難及。

  手機上的文件內(nèi)容不多,只有十二個安排,其中青州內(nèi)最多,有七件,看來左淵學還是想讓他在青州內(nèi)部活動,畢竟青州是學府的地盤,出了事好解決些。在這之外還有五件事,中州心殿的基站建設(shè)團隊,羽州宣傳部的人員換屆,魔州外圍治安組,玄宗與青州學府交換生,還有東洲的九幽氣息探查任務(wù)。

  塵星落的目光很快鎖定了魔州的兩個安排,心中快速考慮著哪個更方便讓他去找人。

  左淵學看著塵星落在魔州的兩個任務(wù)上來回觀察,不免有些好奇,畢竟魔州的名聲不太好,各種罄竹難書的魔頭橫行肆虐,雖然說沒幾個人相信一州之地會亂成這個樣子,但是誰也不愿意拿生命去驗證這個傳聞。

  當初這倆任務(wù)招人的時候,那可是連哄帶騙才湊齊的人。

  “你為什么想選這兩個?”左淵學問道。

  塵星落也沒什么好隱藏的,說道:“我想去找個人。”

  “你給我張照片我?guī)湍阏也痪秃昧??!爆F(xiàn)在科技發(fā)達了,各種信息隨著源能手機的出現(xiàn)漸漸透明化,找個人還是很簡單的。

  “我沒有照片,只有這個行不行?”塵星落拿出一個做工粗糙的暗淡發(fā)箍說道。

  “……”小子你搞我?這玩意怎么找人?科學又不是玄學。

  “你還是自己去找吧?!弊鬁Y學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

  塵星落沒再說話,看著手中暗淡的夜螢石發(fā)箍,眼神暗淡。

  思念是淡藍色的夜螢石,手中的光芒暗淡,心中的光明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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