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聽到裴云未歸的那一刻,陸棠清就已經(jīng)擔心了。只是一想到她今天在林月恒面前說的那些話,就無論如何也拉不下臉面來。
既然她都已經(jīng)那么想了,無論他再做什么,在她眼里也都只是逢場作戲罷了。
半夜,陸棠清在書房里來回踱著步,心里又氣又急。
辛未也沒睡,一直在書房門口候著,就等王爺開口下令去找人。
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早上。
天都亮了,陸棠清終于沉不住氣了。
“辛未,帶人去聚賢客棧把裴蕓蕓押回來!”
夜不歸宿,看她還有什么好狡辯的!
辛未沒出去一會兒就回來了,慌慌張張來報:“爺,出事了,王妃又不見了!”
陸棠清豁然起身,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來路不明的林月恒和孟白堯。
“那他們呢?”
“林公子他們都在,他們說,王妃傍晚前就回府衙了?!?p> “三個大男在那,就沒人送她回來?”陸棠清氣得臉都白了。
“林公子說了送,可王妃不讓,說怕您誤會……”
“誤會?本王還能誤會什么?要有這個心,之前怎么不避嫌?”
陸棠清氣得在書房里團團亂轉(zhuǎn),張口就是一通臭罵,罵完之后見辛未還站在那兒,氣得大吼。
“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找!”
“是?!毙廖蹿s緊去了。
陸棠清心火直燒,踱了幾步還是氣得厲害,一抬手把檀木桌給掀了,上好的彩瓷茶具碎了一地,卻還是解不了心頭的煩躁。
柴房,裴云被綁了一夜,沒吃沒喝還不給睡,已是十分疲倦。
女人心里惦記著裴云的首飾,吃過早飯就帶著兒子出門,要去當鋪換成銀子,順便扯幾塊布給孩子做衣裳,囑咐男人看好裴云。
男人在家里喝酒,心里喜滋滋的。同是遭了大災(zāi),從家鄉(xiāng)逃了出來,可別人成了難民,成天去張府討粥喝,他們卻遇上橫財,有灑有肉,心里得意,覺得自己就是那命中有財之人。
喝得盡興,酒勁上來,男人就想起了裴云的花容月貌。
那小娘皮長得又白又嫩,比起自家那個潑辣婆娘好了千倍百倍。不過是個爬人家床的丫頭,跟千人踩萬人睡的妓子好不到哪里去。
清王睡得,他也睡得!
酒膽一壯,男人趁著妻兒不在,去了柴房。
裴云迷迷糊糊靠在柱子上,嘴里塞著布條,渴得厲害。
男人一進來,她就聞到了撲鼻的酒味。布條一被取走,她便道:“我渴了,給我水喝?!?p> “水?這兒有!”男人指指自己嘴,嘟起來往裴云臉上湊。
裴云害怕起來,一邊扭著頭躲,一邊大喊起“救命”來。
男人一巴掌甩在她臉上,喝道:“喊什么喊?一個爬人床的丫頭裝什貞潔烈女?別以為大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貨色。伺候好了大爺,以后讓你吃香喝辣,要是不肯,就把你賣到窯子里,千人睡萬人踏?!?p> “我是清王的人,他一定會來救我的!”裴云嚇得聲音都哆嗦起來,心里慌得厲害,呼吸都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