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和溫櫟然玩的很好的女生叫張敏兒,用一個詞形容她。
坐不住。
常常帶溫櫟然去學校各個角落“干正事兒”,其實就是帶她去冒險,去一些人少的地方,去看看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一天下來,結果每一節(jié)課間都去大冒險,溫櫟然也玩的樂不開支。
“敏兒,你幼兒園是在哪上的呀?”櫟然拉著張敏兒的手坐在老榕樹下的石頭上,清晨的陽光輕輕的撫在她們稚嫩的臉上,發(fā)出微微的金光。
張敏兒伸出手指著學校正門,奶氣道:“出了校門口就是了,我們班有好多人都是在那里上幼兒園,差不多有一半的是我們班的呢。”張敏兒越發(fā)驕傲地講道,好像干了一件大事似的。
溫櫟然心不在焉地應了她,但她的目光沒有收回來,在隔著她們兩三棵樹外,有個秀氣的男孩站在那里,皺著眉頭,時不時看著手腕上的手表,漸漸有種不耐煩。
他是在等人嗎?
不久有個梳著馬尾辮的女孩走向他,十分甜美的向他一笑,交流了幾句,男孩就跟女孩走了。
原來是這樣。
“櫟然。。。。。櫟然,你有在聽嗎?櫟然?”
溫櫟然一下子被帶回了現(xiàn)實,臉上還帶著些小呆。“沒,沒事,咱們回教室吧。”
小時候的我們總是無憂無慮,從不知以后的我們會如此想念從前的時光。
還記得六月的暖陽,黃昏昏的光漸漸覆蓋了木質桌椅,覆蓋了長方體電視機,覆蓋了懶洋洋的轉動電風扇,覆蓋了躺在毯子上午睡的自己。一切都仿佛靜止了,毯子上的自己,嘴角漸漸顯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開學已經兩周了,六點四十五分的清晨,手輕輕觸到玻璃窗帶著昨晚冰冷的濕氣,冰絲一縷縷滲入皮膚的神經細胞,大腦都仿佛被這寒氣冰封了,溫櫟然站在窗前,肩上披了件嫩黃色的小披肩,渾身打著哆嗦。窗前有一層薄薄的冰霧,剛剛貼上的手慢慢拿開,已有五只清晰可見的印記,窗外已有初春的一縷陽光照射出來,照進她小小的床上,令這個寒氣十足的清晨添上幾分溫暖。
一陣準備后,溫櫟然正在梳著自己的頭發(fā)。她看著鏡子中齊肩的頭發(fā),雖然才八歲,卻已早早烏黑如漆,亮麗柔順,她媽媽常常贊她的頭發(fā),說自己小時候跟她一個樣。媽媽的頭發(fā)也是如瀑布般的柔順絲滑,看來是遺傳媽媽的。
漸漸想起那個黃沉沉的下午,尚睦幫她打理頭發(fā),不僅漏出一個她自己也不知覺的淺笑。
據說今天測驗,這對一個常常拿雙百的孩子來說,并不難。很順利又過了一天。
2007年的初夏,風仍然帶著春天的溫暖,溫爺爺總喜歡一大早就騎著自行車載著小小的孫女溫櫟然,穿過無數(shù)個風情小巷,一邊向人問好,一邊嘴里哼著小曲兒。
那時的溫櫟然已經七歲了,是上幼兒園的年紀。她喜歡坐在爺爺?shù)膯诬嚭笞?,一雙小手微微抓著爺爺?shù)囊陆?,腳輕輕的搖晃著,微風輕輕的吹著她的小臉,陽光明媚,春風和煦。
沿著長壩騎來,在盡頭有幾家小酒館,他們憑著在長壩的優(yōu)勢,在長壩旁也搭起了小帳篷,每天早上,這里早早坐滿了人。
今天是周末,要是天還沒亮時不來,可能就沒位置坐了。幸好爺爺機靈,早早預定一張。
到了目的地,爺爺將單車放好,也不上鎖,這里的風土人情還挺不錯的,大家都是熟悉人,也沒必要上鎖了。
爺爺總喜歡點叉燒腸,溫櫟然也喜歡吃,那時爺爺還抽煙,不過在溫櫟然面前就不拿起煙,不過后來奶奶為了爺爺好,強制爺爺戒煙,爺爺也總是聽奶奶的話,心里的關心和愛從來不會因為時光的不斷流逝而流失,反而會不斷積累鑄成愛的金剛鎖。
那時爺爺喜歡和周圍的老公公們一起談天談地,而溫櫟然就呆呆在坐在椅子上,看著平靜的水面漸漸陷入了她的世界里。
差不多九點了,爺爺也飲完茶,就載著溫櫟然走上回家的道路。
在溫櫟然有印象開始,她就是在這個小地方生活,這里承載著溫櫟然美好無憂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