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州和南鞘州還能和和氣氣,至少雙方?jīng)]有直接沖突,但神劍州和東鞘州是真的不死不休,不過比較幸運的是,同行的人不是東方家,而且更幸運的是,同行的是慕容家。
當年前朝瓦解,兵荒馬亂,站在頂點的不是僅僅只有現(xiàn)在四個州的統(tǒng)治者,還有四個同樣強盛的家族,他們倒在了定鼎一州的最后一步,歷史不會去記載失敗者,即便他們離最終的勝利僅僅一步之遙。
寧家,慕容家正是其中的兩家。
而在無名山莊的記載中,和這兩個家族聯(lián)系起來的還有一個很著名的家族。
梁家,三座大城那三兄弟的梁。
這三個家族在三州敗亡之后來到了三州的交界處,建成了三座大城。
不同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既是三州瓦解三座大城的計策,也是各自為了自己家族的發(fā)展,三個家族各奔東西,寧家去了神劍州,慕容家去了東鞘州,梁家則依舊堅守著三座大城。
漸漸地四州之勢趨于穩(wěn)定,三家也算是有了交情,那時神劍州和東鞘州還沒有到現(xiàn)在這樣你死我活的地步,憑借著三家互通有無的貿(mào)易聯(lián)系,寧家和慕容家站穩(wěn)了腳跟,甚至更進一步。
可后來隨著兩州的關(guān)系越來越惡化,兩家的關(guān)系就疏遠了,當然兩家都還和梁家有著交集。
所以要說這神劍州與東鞘州之間,關(guān)系最為融洽的就數(shù)這兩家了。
無名山莊不會理會世間的紛爭,除非世間的紛爭關(guān)系到無名山莊的存亡?,F(xiàn)在無名山莊沒有無涯境就是此時最大的危機,東鞘州和神劍州的戰(zhàn)爭必須要打起來,而且不能是一邊倒結(jié)束的太快,要讓東鞘州和神劍州這兩州的無涯境陷在戰(zhàn)爭的泥潭里,為無名山莊爭取時間。
所以寧不臣不能在這里出事,若是寧不臣落在了東鞘州手里,事情就有些超出掌控了。
所以鐘易寒才站出來,用的是武者聯(lián)盟這個不只屬于東鞘州的身份,同時飛快的堵住他們的嘴,不讓兩個人的身份暴露太多,畢竟這雇傭的武者良莠不齊,難免會有差錯,稍加掩飾慕容家的人也未必能認出來寧不臣的身份,到時候瞞天過海,憑借武者聯(lián)盟的力量把他們送回去,事情還在掌控內(nèi)。
沒想到和肖一劍因為這野外訓練,居然能遇到這種突發(fā)事件,還好自己拗不過肖一劍,過來客串指導,不然就這樣讓寧不臣走出妖獸森林去了東鞘州的地界,事情就麻煩了。
鐘易寒用內(nèi)力暗中傳音給寧不臣,還未說什么就發(fā)現(xiàn)寧不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身后。
在鐘易寒身后也有人直勾勾地看過來。
肖隱想起了那個下雪的夜晚,想起了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早已痊愈的腿傷因為回憶起了那天,又一次隱隱作痛,就好像又被刺穿了一遍。
肖隱微微顫抖,過去的時間還不是很長,此時想起,歷歷在目,恐懼占據(jù)了肖隱的內(nèi)心。
肖隱下意識的后腿,害怕的就想往后摔下,手足無措。
忙亂的手下意識的握緊,抓住了一樣東西。
是師父送給他的劍。
記憶再一次涌上腦海。
那時一道劈開了黑夜與白天的劍光,斬盡所有的敵人。
似乎不是那么害怕了。
這些日子來,自己一直有和師父學劍,自己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樣子只能任人宰割,最起碼在遇到那時的敵人,自己可以揮劍而出。
肖隱堅定地站在那里,活潑開朗的孩子第一次皺起了很深的眉頭,第一次有了如此陰郁的眼神,戰(zhàn)勝恐懼之后,肖隱的思路開始清晰起來,仇恨的火焰開始默默燃燒,肖隱沉默著收回視線,好像什么都沒有看見,默默地轉(zhuǎn)身離去。
李匡南只是跟在南懷康身后等待著,卻感覺到有一股很陰冷卻微弱的殺氣,下意識的握住那一套仿制黑鐵騎的弓箭,卻發(fā)現(xiàn)這殺氣已經(jīng)煙消云散,只當是自己有了錯覺,就這樣繼續(xù)站在南懷康身后,以防萬一,雖然他的實力在此時毫無用途。
鐘易寒可以掩飾寧不臣的身份,雖然身后的人應(yīng)該不少都見過寧不臣的畫像,但畢竟畫像和真人還是有所出入,一般人也不會特別在意寧不臣這樣和自己的生活不沾邊的人的畫像。
但鐘易寒掩飾不住隊伍里有人認識寧不臣,甚至還很熟悉。
“宇軒哥哥?”慕容迎兒認出了這個一直直勾勾盯著自己看的人,沒想到再次見面居然是這樣的情況,下意識地叫了出來,試圖確認。
“宇軒哥哥”四個字在場聽明白的只有四個人,寧不臣,夏全,鐘易寒,慕容寒梅。
“是我?!睂幉怀紡奈慈绱耸Щ曷淦恰?p> “宇軒”是寧不臣還不叫寧不臣時的名字,這件事自己只告訴過一個外人,而只有一個人會這樣叫自己“宇軒哥哥”。
寧不臣和慕容迎兒此時都分外尷尬,誰都不敢看對方,很快就調(diào)整了狀態(tài),就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有些過往就讓它定格在它最美好的歲月里,不要讓它被現(xiàn)實蒙塵。
這件事被當事人當做沒發(fā)生過,而且本來就是兩句話的事情,很容易就被忽略過去,鐘易寒也樂見其成,幫忙掩飾,就好像真的沒發(fā)生過一樣。
但這件事是真實發(fā)生了的,只是被忽略了而已,有心人看的清清楚楚,比如南懷康,顧玉郎,慕容水仙。
南懷康只是暗自記在心中,他覺得應(yīng)該也不是太重要的事,但記下來總歸沒有壞處。
顧玉郎也只不過是出于對師侄的關(guān)心也沒有放在心上。
只有慕容水仙,她好像有點印象,本想向兩個妹妹求證,卻看到慕容寒梅心疼地看著慕容迎兒,猜出了三妹可能知道什么,而且事情也很不簡單,所以沒有去追問,再另找時間去問問就好了。
在鐘易寒不懈的努力下,南懷康和寧不臣暫時沒有被招致任何懷疑的加入了這邊的營地。
在其他所有人眼里,他們就僅僅只是深入森林中狩獵的武者隊伍卻不小心太過深入迷了路,大家同為武者,彼此之間相互幫助很是正常。
一切都很自然。
聞閑歌和支雅意卻察覺了事情不一般。
錙銖門雖然一手必較之術(shù),無物不偷,但那僅僅只是平日間練習手法用的小把戲。錙銖門真正會去關(guān)注的無一不是天下最為珍貴的重寶。
他們兩個看寶貝的眼力決定是最為頂尖的。
那領(lǐng)頭的少年身上的布料,還有那領(lǐng)頭的穿著樸素的中年書生,他那些跟班身上的毛皮。
非富即貴。
不過兩人沒有聲張,畢竟現(xiàn)在鐘易寒是他們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