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等等我啊?!毙焱褚姏]人搭腔,抬頭聽風(fēng)人已經(jīng)站在三具尸體前了,抬手一陣掌風(fēng)揭開了白布。
“咦?怎么是三個人?這兩個女子是誰啊?”徐婉不解問:“之前司徒副掌門死的時候沒見有其他人?。吭趺催€有兩具尸體?難道是給他下落魄丹、鳩毒的兩個人?這案子就這么結(jié)了嗎?我不過吃個飯的時間,師父和大師兄要不要這么有效率啊?”
聽風(fēng)走到一個女子的尸身旁,平靜道:“這個女子身上還有草屑,想來尸體是從室外發(fā)現(xiàn)的,你看,這是后山的空思樹上的葉片?!闭f著從那女子頭發(fā)上取下一片葉子遞給徐婉。
徐婉接過葉片,看了看又小心的放回那女子發(fā)上:“你說她是怎么死的???”
聽風(fēng)仔細查看過道:“她是吊死的,而且從僵硬的程度看,至少也有兩個時辰的樣子,不過我感覺并不像是自殺。她面部表情痛苦、恐懼,頸部都是她自己指甲的抓痕,抓痕很深,想來是掙扎的很厲害,如果是自殺即便痛苦也不至于這樣害怕,拼命想掙脫?!?p> “那另一個女子呢?”徐婉忍不住還是有點害怕,這吊死的人確實很嚇人,舌頭黑紫的伸出老長,還是另一具尸體好看些。
聽風(fēng)可沒錯過她躲閃的小眼神兒,搖搖頭轉(zhuǎn)去看另一個女子的尸體,反復(fù)查看后說:“被人掐死的,脖子都斷了。手腕上和頸部的痕跡以及力道,應(yīng)該是一個男人抓住她的手腕,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而且胸前還有被掌擊過,肋骨斷了,插進了肺部,僅這一處也夠受的,還被扭斷脖子,可見對方是要置她于死地的?!?p> “咦——,真狠啊。”徐婉想想說:“那她應(yīng)該不會是刑堂的人抓住的,應(yīng)該是找到的時候就被人殺死了?!?p> “哦?為什么?”
“切,這還用問?要是被刑堂的人發(fā)現(xiàn)她可疑,應(yīng)該會留活口問清楚吧?這種死法,不是殺人滅口就是有很大怨恨吧?!毙焱癖梢暤?。
“難得你聰明一回?!甭狅L(fēng)聲音再怎么平淡,徐婉也從里面聽出了對自己智商的懷疑,叉著腰皺眉說:“你這是什么話?我本來就很聰明好嗎?”
“是啊,就你聰明,門是我開的,尸體是我檢查的,結(jié)果是我給你的,嗯,你聰明?!甭狅L(fēng)毫不客氣的陳述事實。
“你!聽風(fēng),你學(xué)壞了,我怎么不聰明,我不是帶著你來嗎?就沖這一點你也不能懷疑我的智商。”徐婉無力辯解。
突然,一片白光從第二具女尸身上泛起,聽風(fēng)快速閃身將來不及反應(yīng)的徐婉護在身后。徐婉從她身后探出腦袋,只見那白光突然炙熱后瞬間聚攏,一只通體雪白的貓閉著眼睛趴在那女尸胸口,一動不動。
徐婉扯扯聽風(fēng)的胳膊,抖著顫音問:“聽、聽、風(fēng),這、這是尸變了嗎?”
聽風(fēng)半晌后見那貓還老老實實趴著,呼出一口氣道:“咱們運氣還真不錯。”
“運、運氣不錯?”徐婉已經(jīng)嚇得腿軟了,這家伙還說運氣不錯?
“嗯,”聽風(fēng)上前,抱起那貓道:“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應(yīng)該是老鬼前輩說過的九命靈貓?!?p> “那,它不會突然暴走吧?”徐婉稍微平靜了些,要是被人知道自己被一只貓嚇個半死會不會很丟臉?。坎贿^這貓還真漂亮啊。
聽風(fēng)看看懷里虛弱的白貓道:“她剛剛丟掉一條命,現(xiàn)在是最虛弱的時候,”頓了頓突然抓起徐婉的手,抵在徐婉嘴邊道:“快,咬破手指跟它契約!”
“契約?你要我跟這只貓契約?”徐婉細長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看聽風(fēng)、看看她懷里的貓,又看看嘴邊自己的手指。
“別廢話了,能成人形的九命靈貓可不是隨處可見的,再不快點等它醒了,還不知什么情況呢!”聽風(fēng)難得的皺眉催促道:“我可是煉尸,你不會想讓我咬你一口吧?”
“不不不、不用,”徐婉腦袋搖的像撥浪鼓,開什么玩笑,煉尸啊!等等,煉尸?“聽風(fēng),你剛剛說你是煉尸?”
遠處漸漸傳來腳步聲,聽風(fēng)急急道:“快咬,少廢話,咬破手指把血點在它額頭上!其余的事情回頭我跟你說,快點!”
徐婉一狠心,用力一咬,指尖傳來劇痛,心臟感覺都跟著一抽,將血點在那白貓額頭上,那一抹鮮紅瞬間被白色的絨毛吸收,白貓眼睛突然睜開,直直盯著徐婉,看得她心里發(fā)毛,但很快又閉上。徐婉也直直盯著白貓,在白貓眼睛閉上的同時癱軟在地。
“麻煩!”幾乎就在刑堂院門被打開的同時,聽風(fēng)一手抱著白貓,一手攬住徐婉隱匿身形,飛身躍起消失無蹤。
“啟稟掌門、師父,剛剛刑堂發(fā)生異動?!眳俏泛突舴鍍扇藖淼接堒幹鲝d,對座上兩人行禮道。
魏現(xiàn)剛從肖瑋的青龍?zhí)眠^來御龍軒,屁股也就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匯報情況,這刑堂又出什么問題了?今天晚上還有完沒完了!忍不住皺眉有些微怒道:“什么異動?”
吳畏抬眼看看師父不悅的眼神,又看看身邊的大師兄,頓了頓說:“弟子和兩個刑堂弟子查完尸體確定鎖好后離開,本想找大師兄一起給師父回報的。哪知,剛剛和大師兄在刑堂安頓完,突然發(fā)現(xiàn)刑堂擺放尸身的屋子白光大盛,閃了一下又不見了?!?p> “哦?白光?”郁滿堂挑眉問。
“是,弟子兩人前去查看,院門還鎖著,那放尸身的屋子卻門戶大開,蓋在三具尸身上的白布掉落在地上。不過好在,尸身還都在,也沒有發(fā)生什么異變?!被舴褰涌诨卮?。
郁滿堂不語,只低垂眼簾,片刻后抬眼看向二人問:“還有其他人看到嗎?”
霍峰和吳畏互看一眼,想了想說:“應(yīng)該沒有,當時也已經(jīng)很晚了,因為考慮都是尸身,也沒有留人看守。我們重新鎖好了門,才吩咐兩個弟子守著,應(yīng)該沒有什么人看到?!?p> “嗯,那就不要跟屋內(nèi)以外的人再提及此事了,還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兩人將方琪、流蘇的事情大致的回稟了,尸身的檢查也與聽風(fēng)的分析大致一樣,郁滿堂聽完就讓兩人下去休息了。
“掌門,你看這事?”
郁滿堂看看魏現(xiàn)一臉的愁容卻并不作答,而是勾唇問:“肖堂主可對義父說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魏現(xiàn)見郁滿堂一臉淡定,心情也平靜了下來,幽幽道:“肖堂主說了三點,第一、司徒存孝從毒殺副掌門那里回來后,身上沾染了鳩毒和落魄丹的氣味,想來是流蘇在打斗過程中留下的;第二,司徒存孝傷的并不重,而是刻意掩蓋他脈象發(fā)柔的事情;第三,也是肖堂主的猜測,流蘇就是毒殺的刺客,可是絕對不是刺殺司徒堂主才被殺的。”
“哦?”郁滿堂的笑意更濃:“看來肖堂主倒也不是只關(guān)心煉丹啊。”
魏現(xiàn)也笑笑點頭道:“是啊,平日里倒是沒什么存在感的人,這次才發(fā)現(xiàn),也是個心細如塵的人啊?!?p> “時辰不早了,義父也早早回去休息吧。”郁滿堂目光透過敞開的門,看向院內(nèi)道。
“可是,這毒殺和刺客的事情?”魏現(xiàn)頭大了,他能睡得著嗎?這一波三折的,門內(nèi)多少人都等著看刑堂的結(jié)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