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我不知,但與那祈國公主相比,十三雖與她有幾分相似,卻是云泥之分。即便哪一日她扮了你的模樣,恐怕也扮不出十三的一分神韻?!?p> “阿堯怎知我要說她?”
“十三心還是太善,不然此刻也不會因楚堯要娶荀夕而自責(zé)在心。只因十三比誰都清楚那荀夕絕非善類,楚禹這回怕是引狼入室了?!?p> 棲梧搖頭輕笑:“阿堯錯了,你也知荀夕嫁入皇家,怕便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我若心善就該與楚禹挑明她李代桃僵之事,而不是坐在這里,與你說這些?!?p> 楚堯膝行至她身邊接過她手中的葉片,投入風(fēng)中。
“那是因為十三心中有桿秤,稱著親疏遠(yuǎn)近,孰重孰輕?!?p> 他何其有幸,能在她心中留下分量,只是不知與親人相比他又重幾許?
“怪只怪楚禹自己認(rèn)人不清,與你無關(guān)?!?p> 棲梧訕然一笑,他這是在安慰她嗎?
可惜她巴不得荀夕攪亂后宮,讓莊后疲于應(yīng)付,也讓楚堯有可乘之機(jī)。
楚堯以為她為他泯滅了自己的善良,卻不知早在大哥身首異處時,她心中的最后一絲柔軟便四碎而去,不復(fù)存在。
沒有心的她,又何須安慰,只是此刻聽他細(xì)心安撫,竟不禁怡情悅性起來。
棲梧輕輕靠著楚堯,一切盡在不言中。
……
回到驛館已近黃昏,楚堯安頓好棲梧便又匆匆出門。
棲梧從不過問楚堯的行蹤,就像當(dāng)年她對大哥一般。
明日便要啟程,各諸侯表面奉命惟謹(jǐn),其實各懷鬼胎,她此番回去只怕都是陪著楚堯旰食宵衣的日子。
棲梧把玩著指尾的玉戒,思忖片刻便叫來阿蠻。
“阿蠻拿此信物去三師兄下屬的商鋪,讓他們務(wù)必轉(zhuǎn)達(dá)?!?p> 阿蠻狐疑接過,這么多年公子還未主動找過三公子呢!
“公子可是碰到什么難事?”
棲梧搖頭,“我不過是想讓他幫我調(diào)查一人。”
“誰?”她了解公子,若不是極私密的事她定不會麻煩三公子。
“赤龍族龍心慧?!彼蛔忠活D說道。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出身,但絕不允許這般稀里糊涂的受人窺覬。
直覺告訴她,荀昊要她的血與這龍心慧必有關(guān)系。
“赤龍族?”阿蠻直覺得這名兒耳熟得很。
“公子說的可是祈國境內(nèi)傳說是龍之后裔的赤龍族?”
見棲梧點頭,阿蠻繼而說道:“我聽崖里的長輩說過,赤龍選中的繼承人其后心處有一片龍鱗,并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p> “是嗎?”棲梧鳳目微微一亮。
這還是阿蠻第一次見她對傳說感興趣,急忙搜索枯腸,極力回想關(guān)于“赤龍族”的一切。
“阿蠻可有聽說這繼承人的血有何用處?”
阿蠻咬了咬下唇,有些沮喪的搖了搖頭。早知道便多聽一耳朵了,難得公子有興問起。
棲梧將她散落下來的頭發(fā)勾到耳后,柔聲說道:“沒事,你幫我把話傳到,說不定三師兄那會有我要的答案。”
“是,公子?!卑⑿U接過尾戒嘟了嘟嘴,退了下去。
又是一人獨處,棲梧摸向后心。
那如鱗片一般的胎記難道真如阿蠻所說?
這兩世皆有這胎記跟隨,她可不相信只是機(jī)緣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