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決賽的休息時刻,方慶干脆躺在木長椅小憩一會兒,這肉身最近反應(yīng)的相當敏感,方慶的思維和其有點不對稱,所以需要靜下來讓身體得到放松。
事先就跟江北他們說好別來打擾,可卡爾并不會這么善解人意。
“可能我現(xiàn)在要向你告別呢!”卡爾說話的聲音非常低沉,整個人的氣虛已經(jīng)被藥效掏空,還不停像卡殼的磁帶一般吱吱的發(fā)出奇怪的骨頭聲音。
這也僅僅就方慶能知曉,他的耳朵偶爾會聽出低分貝的聲音并且將他擴音,不過也就是有時候才會出現(xiàn),骨頭感覺要炸裂的感覺,看來他是病入骨髓,可離開是什么意思。
“馬上就要決賽了,你難道不參加嘛?!狈綉c試探的問了問。
“你已經(jīng)贏了我太多,希望你能堅持你的目標,我還要趕飛機,不多說了。”卡爾的語氣很急促,腳步摩擦地面的聲音也發(fā)出了強烈響聲。
方慶望著他的背影,他沒有說要救卡爾的意思,出于車手之間的互相尊重,他站起身來說道:“祝你順風?!?p> 卡爾回頭用他已有些扭曲的臉部擠出來一絲笑意,邁著頹廢的身體消失在人群中,可能有觀眾會注意到他,也有可能大多數(shù)只是聽著廣播傳達著卡爾退賽的消息。
人走茶涼,完美描述了此時的賽場,開場的兩萬觀眾在中場休息的時候銳減成一萬多,這么點車手還能談得上是賽車比賽,真是笑話。
雖然還有第七站的比賽,方慶可覺得今日可能就是最后一役,三橋陽也突然宣布暫時停賽換做試車手徐浪登場,剩下的一眾車手基本就是雜魚雜蝦,至于安格斯也不過虛有其表,現(xiàn)在他狀態(tài)也不佳。
在上場后,江北搖了搖木訥著的方慶,語調(diào)像是刻意保持著平緩,內(nèi)心貌似激動的不行,“那兩位頭疼的家伙都退賽了,你怎么還悶悶不樂。”
方慶猶豫了一會,沒經(jīng)過大腦的思考從嘴里跑出來一句話,“我覺得這不公平?!?p> 白丞也過來湊熱鬧,“就這破賽事都已經(jīng)倒閉了,這可是白送錢?。 ?p> “專心點吧!”江北嘆氣地說道,他有點看不懂方慶整天在想些什么。
在坐進車座內(nèi)后,方慶自言自語說了一句:該死的身體越來越離譜了。
方慶的思維其實早就看淡了公平一說,這是那不聽話的肉身不知咋地還能自主起來,難不成原來的方慶還活著,可是他的靈魂不早已灰飛煙滅了嘛,真是有些詭異。
對手的黯然退場讓方慶有種不戰(zhàn)而勝的感覺,可也不能疏忽大意,畢竟他的賽車已經(jīng)嚴重磨損,撐不撐的住都有點懸,這次對江北和白丞來說也是極好的沖分機會。
從起步階段開始,安格斯和艾登就齊刷刷的使用藍火噴射,他們估計也是慌亂中定制的策略,少了三橋陽的核心競爭力量,整個甲田廠商就好像低了一個檔次。
三橋陽這匹倔牛可不會聽從廠商的安排,他的來去都是聽從自己的意愿,他現(xiàn)在估計在前往機場的路上飛回日本,至于一個月后的最后一站比賽多半是棄權(quán)了。
方慶沒想到甲田的勢頭還有這么猛,他自己還有五秒的真氣時間,現(xiàn)在就等著在S彎的時候超越他們嘛,反正放在后半段使用也不太現(xiàn)實,因為高速運轉(zhuǎn)太久賽車的各個系統(tǒng)開始有些失靈。
這僅僅只是賽程的第一圈,方慶就以時速200公里在S彎完美的劃出漂移軌跡,安格斯其實想著撞上去來搏一把機會,兩人同時退賽的話也能力保甲田的積分。
可艾登不是這么想的,他很清楚這個叫安格斯的隊友老想著做些壞事,比賽贏的要堂堂正正的,所以他瘋狂地鳴笛來擾亂安格斯的心緒,這一下讓他失誤直接撞上護欄被迫退賽。
江北在艾登后面看到了這一幕,只是覺得他是不是有些傻愣的,這明顯的豬隊友操作,不過對于他自己來講他可以提速來沖擊一波高名次。
這下整個賽事的高級車手全部崩盤,只留了唯一的媒體預(yù)測之一的黑馬方慶,他現(xiàn)在在第一名的位置高枕無憂,憑借著真氣加速后就已領(lǐng)先的數(shù)十米,再加上甲田隊內(nèi)意外的幫助,冠軍從一開始就已歸屬于他。
白丞有些保守的性格也在此時得到釋放,沒有強大的對手威脅,他也就能放開手腳的進行加速,這個賽道上南山廠商幾乎成了霸主。
決賽的大半個小時也因此流逝的非???,方慶、江北、艾登、白丞按照這個次序分別沖線,觀眾們有些都快打盹睡著了,這比賽也真是夠無聊的。
這叫人如何猜的到結(jié)局,獲勝的過程如此順利,方慶在頒獎臺舉起獎杯的時候明顯沒有上回合捧杯沖刺賽的時候那么激動,這個冠軍是白送給他的。
在記者蜂擁圍堵采訪過后,方慶問了下賽事組這第七站的比賽還用得著繼續(xù)嘛,沒想到那裁判還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那是當然,這么多優(yōu)秀的選手比賽只會更加精彩。”
裁判的心胸也是夠?qū)掗煹?,不過這已經(jīng)不重要,對于方慶來說冠軍的分量無所謂,主要是能在680萬的數(shù)字上填上一個小坑,不過剩下的大筆金錢還得另想它法。
江北首次在公眾面前熱淚盈眶,方慶的這次勝利對他來說意義非凡,作為追夢的大男孩能讓自己的團隊獲得勝利這也算是圓了賽車的夢想。
沒有了強手的比賽下站比賽幾乎成了南山廠商的獨場表演,白丞有些開玩笑的說道:“估計下場來的全是我們南山的粉絲,估計就幾個人吧?!?p> “贏了就對了,別在乎其他的?!苯甭市缘恼f道。
“這是我們憑實力拿的,就不需要管他人顏色?!狈綉c終于正視了一次賽事結(jié)果,要知道他平時是不喜歡評論這些雜七雜八的。
這次是方慶拿的最輕松的一次冠軍,也是最無聊的一次冠軍,不過這給他挖出藥劑真相的道路樹立了信心,也是因為卡爾的退出方慶覺得這種毒瘤是不應(yīng)該存在的,按這個世界來講叫正義,在仙界叫除魔。
方慶四個多月來心中頭一次冒出這樣的想法,要不是冠軍直接沖昏了頭腦中的思維,方慶都忘記了還有仙界的這一回事,忙于在這個世界里四處奔波,才想起來有天終歸還是要回到本源的地方。
這時賽場上的歡呼聲漸漸消去,依舊熱情澎湃的唯有那群為了賽車追夢的青年,當冠軍的旗幟飄揚在賽場時,那一刻無上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