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高懸當(dāng)空。
綠樹蔥蔥的山林中,不時(shí)拂過一陣熱浪在林中穿行而過。
斗志昂揚(yáng),百花齊放的野花野草,此時(shí)在這烈日的照射下,都顯得蔫頭聳腦,萎靡不振。
斜坡處,幾個(gè)身影蹲在地面上手不停的挖掘草藥,緩緩的向著前方挪動。
四周地面上散落著各種慘狀的草藥,柳媚兒實(shí)在是看不過眼,就直接開口道,“傅凌霜?!眲偤傲艘痪?,就見他面帶幽怨的望過來,便立即改口喚道,“四郎,要不,你去打些水回來吧?!?p> 再讓他這樣挖下去,這一片的草藥準(zhǔn)是要全部遭殃不可,柳媚兒滿眼心疼的望著地面上殘枝不全的草藥,心里一直在滴著血。
“媚兒,你渴了嗎?那我馬上就去打水?!甭勓?,傅凌霜忙起身走到簍子里,拿出一個(gè)罐子,就向一旁的小路口徑直而去。
望著他起身離開,柳媚兒不禁松了一口氣,連忙催促五郎抓緊時(shí)間挖草藥。
傅凌雪見旁邊倆人手速極快的挖著草藥,心中覺得有些好笑,四哥有那么可怕嗎。
也是,四哥的破壞力的確是不容小覷,傅凌雪抬頭掃了一眼四周,不禁暗下結(jié)論。
不過這挖草藥,確實(shí)是不容易??!傅凌雪眉頭緊蹙的望著手中根部還留在土里,只剩有枝葉的草藥。
隨手往旁邊一扔,又低頭艱難的挖起草藥來。
過了片刻
“媚兒,簍子里裝不下了,你看還要繼續(xù)挖嗎?”傅凌雨起身把地面上的草藥都撿進(jìn)簍子里,見里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亩际遣菟?,快要放不下了,便向旁邊蹲在地上猶自挖著草藥的女子問道。
“裝滿了?那就不要再挖了,明日再來吧。”柳媚兒起身走到簍子處,見里面確實(shí)已滿,即說道。
傅凌雨點(diǎn)頭應(yīng)是,眼角掃了一眼地面上的殘枝草藥,問道,“媚兒,你看,這地面上破損的草藥,可還有用?”
“都收著吧,我自有用處?!边@些草藥雖然破損了,藥效大不如前,但是她可做別的用途使用。
傅凌雪也起身前來幫忙,把地面上散落的草藥撿進(jìn)簍子里。
等幾人把這邊收拾干凈,傅凌霜也捧著水罐走了過來,問道,“媚兒,我們這就要回去嗎?”
見她點(diǎn)頭,傅凌霜伸手把罐子遞了過去,笑著說道,“媚兒,渴了吧,快喝水?!?p> 柳媚兒道了聲謝,接過罐子,正要舉起喝水,瞥見旁邊的瘦弱少年滿臉都是汗水,嘴唇干涸,即把罐子遞了過去,“五郎,你快喝點(diǎn)水吧?!?p> 傅凌雨眼中頓時(shí)漾滿笑意,輕聲說道,“我不渴,還是媚兒先喝吧?!?p> 旁邊的傅凌霜見此,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媚兒她,她果真是對五郎有著不一樣的情愫。
“你先喝吧,我要去溪流邊……。”柳媚兒把罐子直接塞到五郎懷中,滿是泥土的雙手在五郎眼前晃了晃,“這么臟,得要去清洗一下?!?p> “那要我陪你一起去嗎?”傅凌雨啟唇詢問道。
“不用了,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就行了,我馬上就回來?!边@邊的溪流就在前方不遠(yuǎn)處,她上次來過,是以也認(rèn)得路。
“媚兒,我陪你一起去吧?!备盗杷锨耙徊秸f道。
柳媚兒搖了搖頭,“不用了?!闭f完就向著前方路口走去。
傅凌霜臉色暗沉的盯著前方漸漸走遠(yuǎn)的女子,心底暗暗的下了個(gè)決定,媚兒,你不要怪我,我也是太愛你了。
……
柳媚兒順著被人多次踐踏而成型的山間小路,走了片刻,終于望見前方波光粼粼的溪流。
加快腳步,走到溪流處蹲下,雙手放在水中用力的搓了搓,把手上的泥土搓洗干凈后,稍等片刻,等著污水被上游的水流沖下,即雙手合并,捧了一捧水喝了起來。
待解了渴,低頭瞥見沾滿泥土的靴子,微微皺了皺眉,這靴子還是那日穿越來時(shí)隨身穿著的,直到今日她也沒有換洗過。
傅家?guī)仔值艿囊路梢越鑱泶?,但是那尺碼較大的鞋子,她卻是穿不上的。
找了處干凈的草地坐下,伸手把腳上的靴子脫掉,拽了一把旁邊的野草,細(xì)細(xì)的涮洗起鞋面。
洗涮干凈后,便放在旁邊的草地上晾曬,依照這日頭,沒一會兒,準(zhǔn)能曬干。
柳媚兒垂眼望著面前清澈見底的溪流,水中的小魚兒清晰可見,翠綠色的雜草在水中隨著水流搖曳著。
低頭伸手把褲腳往上捋了捋,雙腳浸入水中,頓時(shí)一陣清涼的感覺襲來,柳媚兒閉緊雙目,愜意的享受著。
草叢后,一個(gè)健碩的身形緩緩蹲下,雙手扒拉開遮住視線的野草,目光癡迷的窺視著溪流處的女人。
女人的雙腳在水中用力的拍打,水花濺到空中,又緩緩落下,白皙如玉的小腿,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尤為刺眼。
傅凌霜目不轉(zhuǎn)睛的緊盯著眼前的一幕,頓時(shí)覺得口干舌燥,喉結(jié)努力的吞咽著。
媚兒,你是被我救回來的,本該就是屬于我,我今日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因?yàn)槲姨珢勰懔耍胍涯懔粝聛?,希望你不要恨我?p> 今日六郎對他說過,媚兒不會在傅家久待,遲早都是要離開此處,若想讓她留下來,就要慢慢打動她的心,讓她心甘情愿的留在傅家。
可是他等不了,一刻都等不了,望著她對五郎巧笑嫣然的模樣,他嫉妒的快要發(fā)瘋了。
為什么,為什么媚兒都不多看他一眼,明明是他把她救回來的不是嗎?
傅凌霜想到此,滿眼痛楚,轉(zhuǎn)瞬間,眼底又浮起一抹瘋狂的笑意。
今日他就要讓她成為他的女人,讓她以后眼里心里全都是他。
至于其他的幾個(gè)兄弟,他以后會多掙些銀錢,重新給他們?nèi)⒁环肯眿D回來。
媚兒,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和別人分享的,她只能屬于他一個(gè)人。
相信媚兒也是同樣的想法,他聽大哥說過,邊城以外,女人都是只能嫁給一個(gè)男人,媚兒是從京城那邊落難到此,想來也是接受不了兄弟共妻,所以她只能做他一個(gè)人的媳婦兒。
他什么都可以讓給兄弟們,唯獨(dú)媚兒不能讓。
傅凌霜松開手中的雜草,起身向著溪流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