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福腳步不停的到了家門口,一把推開院門,身后稍慢一步的吳大貴,累的氣喘吁吁,彎腰扶著門框直喘氣。
“大哥,這么急著往家趕,到底有啥事?!眳谴筚F有氣無力的沖著前方大哥的背影問道。
吳大福不言不語,直接往院中走去,雙目四處打量起院子。
堂屋里,吳大壽坐在凳子上,手拿針線,一針一針的縫制著手中的外衣,時不時抬頭望向坐在炕邊,倚在柜子上的女人,眼底包含著幸福的笑意。
坐在炕邊的沈青萍,雙眼無神的望著地面,心中早已滿是打算。
這幾日她委曲求全,忍辱負重,又加上鐵鏈加身,才讓三人逐漸放松警惕。
今早,她背地里說服這個廢物留下陪她,因為只有他看管時,她才有機會能逃脫出去。
果然他提出時,兇神惡煞的那人,雖然滿臉不贊同,但看著這廢物苦苦哀求的模樣,最后還是同意了下來。
現(xiàn)在那倆人離開,快有一個時辰,差不多也走到深山里去了,趁此機會……。
沈青萍雙眼沒有情緒的,盯著坐在凳子上縫制衣物的男人,眼神暗了暗。
鑰匙就在他身上,只要把他給除了,她就能輕而易舉的逃出去。
“大壽,我有點渴了,你能幫我倒碗水喝嗎?”沈青萍對著猶自低頭穿針引線的那人說道,眸底透出一股嗜血的殺意。
“哦,我馬上就給你倒?!眳谴髩哿ⅠR站起身來,把針線衣物隨手放在桌子上,伸手拿起面前的水壺,倒出一碗水來,端起往炕邊走去。
“謝謝?!鄙蚯嗥紗问纸舆^,舉到唇邊,神情自若的喝了起來,背在腰間的手,卻緩緩張開。
只要她輕輕一擰,把這廢物給掐死,拿到了鑰匙,她就能逃脫這個鬼地方。
待找到別處安全的地方,慢慢恢復(fù)實力,其余的那倆人,她遲早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她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至于面前的這個廢物,看在他這些日子對她不錯的份上,她就給他個痛快好了。
手輕輕從背后抽出,剛舉起,就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當即眼神一暗,手轉(zhuǎn)了個彎,輕輕捋了捋面前男人的外衣,語氣雖生硬,但已比以往要溫和許多說道,“衣裳有點亂?!?p> “哦,哦,我自己來就好?!眳谴髩塾行┦軐櫲趔@,頓時有些手忙腳亂的撫上衣襟,卻不小心觸碰到柔軟的滑膩,當即一把握住,言辭懇切的對著身前的女人保證道,“青萍,你,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對你,這一輩子只得你一人,等大哥二哥回來,我就和他們說,讓他們把你給放了,以后我們就好好過日子?!?p> “嗯?!鄙蚯嗥紗问职阉敕诺娇活^柜子上,隨口應(yīng)了一聲,她知道今日機會已錯過,只能等下次了。
吳大壽滿臉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青萍她,真的是接受他了。
“三弟。”吳大福走進屋中,見三弟站在炕邊和女人對話,眼中透出一絲不悅。
這女人平時不吭不響,但是為人狠辣陰險,不要以為他不知道,今早就是她攛掇三弟,讓他留在家中。
他順意而為,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能耍出什么把戲,若她真是趁此機會想要逃走,他便能拿這由頭,把她給除去,這樣三弟也對她死心了。
“大哥,你怎么回來了?!眳谴髩勐牭铰曇?,就轉(zhuǎn)身向后望去,“大哥,怎么就你一人,二哥呢?”
“山上沒啥好尋的,就早點回來了。”吳大福邊回答著三弟的話,邊雙目四處打量,他剛才在回來的路上,把周圍的人和物都掃視了一遍,見沒什么可疑的人和記號,便放下心來。
依照那人一貫的做事風格,不可能發(fā)現(xiàn)他,這么長時間,卻不做出任何舉動,看來山中的那女人,不是跟他們一伙的。
他這是謹慎過頭了,才會草木皆兵。
“大哥,老三?!贝藭r吳大貴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走到炕邊,把坐在炕頭的女人,一把推倒在地,徑直躺在炕上。
“二哥。”吳大壽上前接過青萍,扶住站穩(wěn)后,滿眼怒意的盯著炕上之人,二哥總是欺凌青萍,他今日就要和他好好說道說道。
“咋了?!眳谴筚F眼角往上一撇,疑惑的問著老三。
“二哥,你以后不能這么對青萍,她竟然已經(jīng)愿意留下來,和我們好好過日子,你以后就應(yīng)該好好對她?!?p> 望著老三振振有詞的模樣,吳大貴怔了怔,“老三,你吃錯藥了。”這個老三還護起犢子來了,為了個這種德行的女人,竟然教訓起他二哥來了。
“二哥,你記住我的話,以后要是你再敢這樣對青萍,我,我就,我就不認你這個二哥?!钡降资堑讱獠蛔悖f了一半,就結(jié)結(jié)巴巴起來。
“好你個老三,為了這臭婆娘,都敢教訓起你二哥來了,就這般德行的女人,也不知道給你灌了啥迷魂湯,迷成這樣里外不分,胳膊肘往外拐。”吳大貴扶著炕一把坐起身,滿臉怒氣的沖著老三道。
轉(zhuǎn)頭還想繼續(xù)開罵,但到底是自家弟弟,不是太忍心,便沖著站在旁邊一聲不吭的女人開腔,“你這臭婆娘,要是再敢攛掇老三,挑撥我們兄弟關(guān)系,我非得打死你不可?!?p> 跑回來的急,倒是有些口渴,見炕頭柜子上擺放一碗水,既端起來一口飲盡。
用袖子擦了擦嘴,繼續(xù)開腔怒罵道,“就你這滿臉膿包的丑德行,也就我家老三沒見過世面,能瞧得上你,別不知好歹,天天擺著副死人臉,像誰欠你似的,老三竟然瞧上你了,把你當個寶,那就是你的福分,我這做二哥的,也不能跟他反著來,你若一直這樣乖巧聽話,我也不能奈你何,若不然……?!眳谴筚F眼神陰狠的望著面前的女人,剩余的話不言而喻。
大哥的擔憂,他知曉,他也同樣知曉這女人不安分,可沒辦法,老三喜歡的緊。
他哥三個,幾十年來,一直相依為命,若是為了這個女人,鬧得離了心,他們百年之后怎么有臉,去面對死去的爹娘。
吳大福在旁贊同的點了點頭,因先前的事,這話他不好開口,由老二說出,最是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