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歆“唰啦啦”一下子放下了靠里的半邊床簾。
莫琰蹲在床邊,傻傻地一動不動。
傅歆也下了逐客令了。
莫琰有些頭重腳輕,飄忽忽的站起來,尋著自己睡的那張榻的位置恍恍惚惚地走過去。
莫琰剛剛走到榻邊,傅歆便用手機(jī)將燈給關(guān)了。
傅歆在帳子里突然發(fā)話了:“你要是真的有心要做一番事情,就拜托你多用用你的腦子。多動動真心思!家產(chǎn)可不是你身體里流著和誰一樣的血,就自然該是你得!”
莫琰聽了這冷冰冰的話語,失魂落魄的,努力地張了張嘴,卻沒有力氣說出話來,無奈地輕輕搖了搖頭,從壁柜里抱出自己的被褥,落寞地?zé)o聲展開。
莫琰靜靜地躺在床上,把自己過去的二十幾年前前后后發(fā)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在腦子里像演電影一樣都過了一個遍。
莫琰隨后就開始后悔自己冒冒失失地來BJ投奔沒有任何親情的親人。
血緣并不等于親情,這是傅歆常常和莫琰提起的。
你丫別太他媽把自己當(dāng)個人物了!
如此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之際,莫琰忽然又想到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傅歆為什么忽然對自己這么冷淡?
莫琰思前想后,最大的可能就是金睿把莫琰酒后說的那些話都告訴的傅歆。
莫琰知道,傅歆雖然經(jīng)常有意無意地撩撥他,但是,并不是真的想和他怎么樣。
莫琰運(yùn)用自己并不高明的推理能力,反復(fù)推測,解析了所有可能,排除了所有不可能。最終也只得到這個答案。
正在心境悲涼的時刻,莫琰又想起了傅歆和金睿的對話。
莫琰的心口發(fā)悶,心頭一陣陣刺痛,自己對于傅歆也是只是止疼藥,麻醉藥……終究不值得期許什么。
莫琰一閉上眼睛,就是金睿破口大罵他的樣子
“你丫就是一攤臭狗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他媽的那慫包樣!”
莫琰心想: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這個現(xiàn)實(shí),我配不上傅歆。
莫琰鋪好床被,一個人悲涼地蜷縮在榻上,無聲無息。
過了約莫有半個小時,傅歆悄悄掀起床簾的一角,盯著窗邊榻上莫琰的背影,靜靜嘆了口氣。
傅歆知道莫琰還沒有睡著,莫琰睡著了,會有輕微的呼聲響起。
榻上,莫琰寂寥地睜著眼,絕望地思索一條能擺脫眼前困境的方法,想來想去,卻還是一無所獲。
莫琰對于傅歆還抱著一絲期望,忽然翻過身,朝床上看過去。
傅歆像被人發(fā)現(xiàn)的小偷,心里發(fā)虛,手哆嗦了一下,床簾落了下來,嚇得一個翻身側(cè)到了里面。
莫琰望著剛剛垂下的還在晃動著的床簾,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機(jī),翻出金睿發(fā)給他的那條微信:
“阿琰,那天在派出所門口,我出口傷人,還出手打了你,我承認(rèn)是我的不是,在這里鄭重向你道歉。
爺爺重病躺在醫(yī)院里,奶奶心中憂慮,你卻跑去喝得酩酊大醉,還和人打架,被押到派出所,你自己也有極大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