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甘的目光掃過墻壁上的咒文,回道:“這是我?guī)煾赣脕眚?qū)邪的陣法,里面封印的都是些邪祟之物,方才跑出來的,是一條千年怨靈的怨氣?!?p> “鬼氣?”離陳看著自己的腳踝,“鬼氣能這么厲害?”
“不止是鬼氣,還有別的東西?!?p> 離陳疑惑地看著他,看他沒說下去,便也沒再追問,她垂眸嘆了口氣:“我這個修為啊——又成了炮灰……”
辛甘問她:“你可做過什么特別的事?”
離陳眨眨眼,回憶起方才自己的動作:“什么都沒做啊,就是把手放在了陣眼上,連靈力也沒使,然后那團怨氣就跑出來了?!?p> 辛甘看著她的手:“翻開手掌?!?p> 離陳暗自隱藏掉掌心的鳳凰,攤開手掌給他看,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大叔,你好像不喜歡別人碰你啊……”
“習慣?!彼卮鸬貌患偎妓鳌?p> 辛甘看了看她的手掌道:“你的身體應該有某處地方有某種力量的泄露,這股力量與山洞內(nèi)的大陣產(chǎn)生了共鳴,使大陣產(chǎn)生了些許動蕩,放出了一絲邪祟?!?p> 辛甘說:“天賦血脈有很多人覬覦,你多注意?!?p> “那我以后注意?!彪x陳看著他低頭觀察的模樣,笑道,“大叔,我以前好像見過你呢。”
“人有相似。”
那你這一身黑煤球跟一臉大胡子可不容易撞臉,離陳這樣想。
她聳了聳肩:“大概吧?!?p> 辛甘走到洞口,忽然轉(zhuǎn)身對她說:“不是好像,一個月前在監(jiān)牢中有過一面之緣?!?p> 離陳一愣,似乎在驚訝,他居然還記得。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心下好奇:“這也不是我那張臉啊,他怎么認出來的?”
“難道是因為……我這魅力無處安放,外露太多導致身份暴露……”
辛甘走出山洞,想起離陳腳腕上的傷,揮袖加固了山洞的結界,將山洞內(nèi)的時間流速再減緩了一倍,往遠方走了過去。
辛甘走后,離陳轉(zhuǎn)身便去了九鳳空間,對著血妖質(zhì)問道:“為何九鳳空間能觸動青衣客的陣法?”
血妖的出現(xiàn)讓空間的可見范圍大了不少,露出了草坪上的一棵大樹,血妖在在大樹底下搭了一個小嬰兒床,正坐在嬰兒床邊守著十七。
聽到她的問話,血妖眼底劃過一抹流光問:“觸動什么陣法?”
“我不是和您說過,我現(xiàn)在占用的身體是青衣客的么?!彪x陳說,“我正呆在青衣客造的一個陣法中,不小心觸動了陣法,還是一位前輩救了我,他說是我體內(nèi)的力量泄露才導致了陣法的震動,我思前想后,我體內(nèi)有可能泄露的力量,只有您的九鳳空間??!”
血妖沉默了一會兒,回道:“青衣客是九尾血脈,的確可能與本座的血脈產(chǎn)生共鳴?!?p> 離陳微訝:“您也是天賦血脈?”
“自然。”血妖抬頭看向她,“所以說,朕說過,你這副身體非常合適,也是基于這副身體與九鳳空間更為契合,并且……”
血妖頓了頓,轉(zhuǎn)口道:“你的性命與空間掛鉤,需要更好的軀殼才能承擔空間的力量——說來你還未通過空間的考驗,所能利用的愈發(fā)有限,若是沒有朕的協(xié)助,你現(xiàn)在怕是連空間都無法進入?!?p> “……”離陳干笑兩聲,“陛下,晚輩至今都想不通,九鳳空間為何會選中我?!?p> 血妖看著她的臉,緩緩道:“大概是因為……你和朕比較像?”
離陳苦笑:“我一個紈绔少爺,您是女帝,咱倆哪兒來的像?!?p> “誰知道呢……”血妖笑了笑,“也許是相貌,也許是性格,又也許是血脈,九鳳有自己的想法,人不是朕選的,誰也摸不清它的想法?!?p> 離陳抬頭看著四處的迷霧,長嘆一聲。
“對了?!毖龁査熬饶愕哪俏磺拜吺钦l,竟能看出你的天賦血脈?!?p> 離陳愣了愣,回答說:“他說他叫虞美人,是個滿臉胡子的大叔,成天穿一身黑,還戴一雙黑手套,跟個黑煤球兒似的。”
血妖呢喃:“虞美人,魔族曾有一位早亡的皇子叫這個名字,至于你描述的穿戴,朕倒是見過,只是那人生得很好看,卻不是滿臉胡子?!?p> “他不喜歡跟人說話,也不喜歡與人接觸,是個怪人?!?p> 血妖看向她:“你也是個怪人?!?p> 離陳立刻反駁道:“怎么可能?我一個標準的沒有上進心的紈绔,很正常的啊。”
血妖看著她堅定的神情,沒有反駁。
離陳抿著嘴巴喃喃自語:“我以前見過他一面,不過我總覺得好像不止見過那么一面,好像……很久以前見過似的?!?p> 血妖指尖拂過十七的鼻尖:“誰知道呢,茫茫人海,誰又敢肯定,是初遇不是重逢呢?!?p> 她起身離開,離陳叫住了她:“您去哪兒?”
“空間內(nèi)的只是朕的一個分身,朕的本體在別處?!闭f完身體變化作了一團霧氣,消失在了空間之中。
離陳抱起十七,看著他消失的方向道:“十七啊,你看,前輩也是個怪人,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