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那聲音回道:“監(jiān)獄里的人。”
“你這不跟沒說一樣嗎!”
“……”
“你吵到我休息了。”那人說。
君離陳啞然:“抱歉,我注意。”
那人沒有再說話。
然后——
咕~~
黑暗之中,一個人的肚子突兀地響了起來。
君離陳:“……”
那人:“……”
君離陳咳了一聲,翻了個身,從懷里摸出一塊千防萬防才藏起來的巧克力,往對面牢房扔了過去:“巧克力,我自己做的?!?p> 那人愣了愣,摸著黑拾起了那塊巧克力,吃進第一口的時候他似乎停頓了一下,接著又嚼了起來。
“有點苦,但很管飽?!本x陳說。
那人搖了搖頭說:“沒有,很好吃?!?p> 月亮剛好撥開了烏云,透過高處那個極小極小的窗口將光芒灑了進來,君離陳就著那月光往那間牢房看了一眼,卻只看到一個黑色的后腦勺,頭發(fā)也有些亂糟糟的。她側了側腦袋,才看清了他的全貌。
是個留著長胡子的男人,大半張臉被濃密的胡子遮住,看不清容貌。
但那雙眼睛很好看。
奇怪的是,這人并沒有穿囚服,而是穿著一身金邊黑衣,盡管看起來有些凌亂,但依舊保持整潔,手腕上套著一雙黑色護腕,即便是手上也戴了一副純黑色手套,然而君離陳卻沒能從他的身上找出任何一點能辨認身份和家族的物件或者花紋圖騰。
衣服是黑的,胡子是黑的,手套是黑的,這特么不就是一塊黑煤球么,君離陳心里想。
在君離陳看著他的一分鐘里,黑煤球紋絲未動,仿佛一尊不會說話的雕塑。
作為一個閑不住的人,遇到一個能談話的人,君離陳有些按捺不住,她忍不住問:“喂,這位大叔!你怎么進來的?”
那人想了想,簡捷回道:“與魔族勾結?!?p> “臥槽!這罪名不小哇!”君離陳驚嘆道。
那人沒辯駁什么,君離陳擔憂他的嗓子,沒再談下去,翻了個身,絲毫沒有嫌棄牢房里的破被子,刺溜鉆了進去。
“我睡了,晚安。”
或許是有人談話的原因,她竟然睡著了,君離陳睡著后,那尊雕塑動了動,攥著手里裹糖的紙片,扭頭看向了她。
是個眉眼如畫,生得有些英氣的女子。月光灑了進來,照在了她臉上。
君離陳睡得有些沉,沉到半個時辰后,丁鈴當啷的聲音依舊沒能吵醒了她。
“起來受審了!”
君離陳砸吧砸吧嘴,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獄卒:“……”
獄卒提著油燈踢了牢門一腳,嘭地一聲吵醒了其他的牢犯,君離陳彈跳起來,指著獄卒大吼:“你特娘的沒看見老娘睡覺的么!有什么事兒天亮再說!”
獄卒簡直震驚了,從未見過如此作威作福的犯人,氣得叫人的獄卒直接提來一桶水,照著君離陳的腦袋就澆了下去!
嘩啦——
君離陳凍得一激靈,瞬間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剛一澆上水,衣服就硬了起來,干巴巴的跟板磚似的,頭發(fā)上也瞬間結了霜,整個人跟快裹在泥殼里面的小人兒一樣。
君離陳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那桶水:“我這人身嬌體弱,還是家里的獨苗,大冬天的你潑我涼水,過個一時半刻我凍死了,你們誰負責?”
獄卒從未見過如此嘴貧的囚犯,一句話也沒多講,打開牢門就用鐐銬拷了起來,拖著她走了出去。
獄卒拖著君離陳走后,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又有兩名獄卒走了進來,只是聽腳步聲不止兩個人。
“先生,您請……”
“犯人就在這里面……”
兩名獄卒提著油燈,恭敬地在前面引路,身后還跟著一名罩著紅袍的中年。
獄卒領著中年一路向前,最終停在了那黑衣人面前。
獄卒彎著腰,恭敬地說:“先生,就是這個人?!?p>
宋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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