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畢業(yè)
接下來幾天,林玉亭和汪曉雅每個人有兩三個公司打電話要求面試,只有一個公司要求同時面試她們倆,這正是賀天宇幫她們排隊的新銳公司。汪曉雅是個浪漫的幻想派,她一度希望賀天宇是個總裁,和林玉亭能來一段灰姑娘式的戀情,可是上網(wǎng)一查,公司里連賀天宇的影都沒有,總經(jīng)理是李俊杰,竟是那天招聘的人。
那天應聘的人太多,李俊杰雖然顏值高,汪曉雅雖然也有些花癡,但是對李俊杰也是驚鴻一瞥,目光就被人流淹沒了。但是見到李俊杰的照片,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汪曉雅指著網(wǎng)絡上的照片給林玉亭看:“夠給面子的,新銳的頭竟然親自來招聘。玉亭,我們這家公司爭取面試上?!?p> 林玉亭看著李俊杰的照片,此人棱角分明,目光睿智,偏偏又給人一副溫文爾雅之態(tài),不知怎么,她覺得此人比較親切,不是什么生人勿近之類的人。
“為什么要爭取這家公司?”林玉亭問。
“專業(yè)對口,雖然是公司不算大,但隸屬于昊天集團,最關(guān)鍵的是,我們可以在一塊?!?p> 于是,兩個人為面試忙了幾天,面試的時候并不是李俊杰,而是一個美麗的女子,白領(lǐng),黑外套,工作服下也掩飾不住嫵媚。她們聽到別人稱她安總監(jiān)。
其他打電話的公司她們也去了,然后就是等待,日子也就忽的一下子變得漫長起來,漫長得百無聊賴,什么都不想干,電視劇電影都不想看,汪曉雅更是焦躁,每天都會問:“你說我們倆能不能被新銳選上,不然我們就會分開了。分開了,我就找不到你這么好的死黨了?!?p> 林玉亭也平靜不起來,但是還是勸她:“我們將來總是要分開的,比如,你和趙凱結(jié)婚了?!?p> 汪曉雅心里很是甜蜜,說道:“你還有心情打趣我,不過,就算結(jié)婚了,我們工作還是可在一起的呀?!?p> 林玉亭白了他一眼:“你是吃定我了?”
汪曉雅惡狠狠地撲過來:“對,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提到鬼,林玉亭想起了夢里的那個人,這些日子真的沒有感覺到晚上有人偷看她了,什么原因呢?是他和踩自己腳的那個人根本就是一個人?若是一個人,此人又當時怎么可能以魂魄的形式跟著她?——他們根本就是兩個。
林玉亭想了一陣說:“曉雅,我晚上想去荷花塘?!?p> 汪曉雅一愣,很快明白過來:“你不會再想感覺一下那棵樹吧,你瘋啦!我現(xiàn)在晚上都不敢從那樹下過。萬一你再撞邪,就麻煩了?!?p> “我很好奇。”林玉亭已經(jīng)按捺很長時間了。
汪曉雅毫不客氣:“好奇害死貓。而且你還不是害死你這一只貓,你是害死一群貓?!?p> 林玉亭不解:“怎么就一群了呢?”
“你看,就算你只是發(fā)個燒吧,我們一群人都跟著手忙腳亂的。而且,而且上次你發(fā)的那種來得奇怪,去得也奇怪,很幸運了,再發(fā)一次未必有那么好的運氣,頻繁發(fā)燒身體也會受不住的?!?p> 林玉亭看著汪曉雅夸張的表情有些想笑:“你說的也是,怎么分析問題這么頭頭是道了?”
汪曉雅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態(tài):“這叫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所以咱倆得合作,你分析我的問題頭頭是道,我分析你的問題頭頭是道?!?p> 因為汪曉雅的頭頭是道,自此林玉亭是不打算晚上走荷花塘路,不過白天路過那兒時還是忍不住對那棵樹多看兩眼。那棵樹太茂盛,陽光穿不透層層的綠葉,一群山雀不時地飛進去又飛出來,清風徐徐,鳥鳴聲聲,也很是熱鬧。
林玉亭小時聽村里的老人說過,大的樹上容易住東西。她小學的同學屋后有一顆大楊樹,幾個人摟不過來,后來她同學家賣了那棵樹,刨樹的前幾天,家里擺了供,舉行了一個很隆重的儀式,請樹上的東西搬家。晚上的時候,她那個同學就聽見了樹上傳來若有若無的哭聲,斷斷續(xù)續(xù),像一條虛線延伸到遠處不知名的地方。
不知夢中的那個鬼魂是不是就住在這個地方,如果是這個地方,春夏秋冬,餐風飲露可不是一種詩意的生活。
幾天后,她們接到了新銳公司的錄取電話,七月份可上班。畢業(yè)最后的日子似乎了無牽掛了,但是也忽然忙碌起來。公司不提供住宿,她們只好四處找房子,探討價錢、位置、房型以及需要置辦的東西,也惡補了一些專業(yè)知識,怕書到用時方恨少。平日在何謹然的畫廊打工,空閑時時,兩人又合作畫過兩幅墻繪。
然而就是畢業(yè)再忙,畢業(yè)照是一定要拍的,大型的畢業(yè)聚餐,小型的散伙飯,也是一場接一場,連綿不絕。
何謹然也請她們吃了一頓晚餐,當然學姐楊雪麗也是陪著的。何謹然對她們的離開表示無限的惋惜,錯失了在他的畫廊當元老的機會,最后告誡林玉亭不要忘記繪畫,如此云云。
林玉亭自己要畢業(yè)了,也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畢業(yè),這其中最驚心動魄的就是畢業(yè)即分手的情侶。于是無名河兩岸朦朧的路燈下,以及路燈找不到的陰暗之處,哭戲一場接一場,你方唱不罷,我方已登場,撕心裂肺的哭聲此起彼伏,繞梁三日,余音不絕,擾得林玉亭和汪曉雅半夜都睡不著覺。
聽著那肝腸寸斷的聲音,汪曉雅的心里豁然開朗:“我現(xiàn)在覺得趙凱沒向我表白是好事,要不然我也是這哭戲大軍中的一員。”
林玉亭也聽得心有余悸,說道:“我也覺得我沒談戀愛的選擇還是正確的?!?p> 在這樣的日子里,她們終于找到了一處老舊的小區(qū)里的一室一廳,而且這個一室一廳也應該是后天改造的。那一個臥室里像旅館一樣放了兩張小小的單人床,中間用床頭柜隔開,床的對面墻上倒是一排柜子書架書桌之類,功能倒是俱全。廳也是小廳,如果生火做飯的話,這客廳也就是餐廳了。租金一月1800元,兩人還算滿意,也就定下了。
好容易到了六月,宿舍的東西要徹底整理了,能寄回家的寄回家了,剩下的要帶到住的地方了,公司的安家費還剩,省著點用,工資不知什么時候發(fā)。
好了,畢了業(yè),搬了家,一切都塵埃落定,離上班還有一段日子,兩人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回家的人
昨日在搜狗閱讀上看到了我的小說,比我瀟湘書院的小說慢三章,真希望看到這部小說的人能到瀟湘書院上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