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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凰當國

第38章 安康盛世吾來宰

錦凰當國 千山緲音 2097 2018-07-08 10:56:06

  “你這是無理取鬧!”老板則惱怒道。

  修雙卿聳聳肩,走到前方的兩名公子中間,面對老板道:“大叔,是你放言在先,只說說出帶簫的成語,可沒說是哪個簫的簫,現(xiàn)在難道怪我一個姑娘家?”

  “你……”

  老板還未說完,便傳來另一道聲音:“你們在這里干嘛!”

  眾人通通看去,中間不知何時讓出了一條道,幾個官卒攜著劍氣焰囂張地走來,并作勢推開了身邊的人,來到最前面的空地上,由一個帶頭的男子道:“喂,誰叫你在這兒雜耍的!有經(jīng)過我們批允沒有!”

  老板愣了一下,上前討好道:“大爺,您看這……”

  “沒有就沒有,扯那么多干嘛!”那人反倒一把推開老板,露出一副厭棄的嘴臉說:“老不死的,你知不知道除了上頭那些官員,就我們最大!把你賺到的錢都交給我們,不然可別想在這渝城好過。”

  老板仍附上去希冀道:“……官爺,您看我這小本生意,能不能寬限一下。”

  “滾開!”官卒們卻不同情的冷喝,“有錢就留下,沒錢就去牢里喊冤吧!”

  老板的人連忙都拿著防身的東西出來,老板冷冷叫了聲退下,再跟官卒討好,“官爺您別生氣,我這就拿給你。”

  領(lǐng)頭的官卒這才仰頭恣意道:“嗯?!?p>  在老板回去的時候,柘樾的聲音便從一旁冷冷傳來,“你們?nèi)绱耍筒慌乱蝗毡荒銈兇笕颂幜P嗎?”

  “怕什么?”領(lǐng)頭身后的小弟此刻說道,“縣太爺都不理我們,再說,上面還有丞相長孫大人呢,在這里誰敢欺負我們!”

  “丞相長孫自崇?”

  “丞相大人的名諱也是你一介草民能叫的!”

  柘樾森森一笑,不再說什么。

  白衣對答之人看了看柘樾,附耳修雙卿問:“這是陛下?”

  修雙卿輕輕頷首,嘴角輕揚,“鏡奕哥哥,看一場好戲吧?!?p>  此刻,有人傳來他低沉的聲音來問:“是誰人在此鬧事?”

  待看去,是一位身著褐衣、已立不惑之年的男子,只見打量了那些官卒一眼,再看向人群中,第一眼便看到了柘樾,愣了片刻,只聽柘樾道:“戶部,你可還記得孤。”

  記得,怎會不記得?

  戶部尚書黎墻忽然俯身長長作揖,敬仰無比,惶恐道:“臣黎墻見過陛下!”

  此言一出,頓時撼動了整座人群,尋常百姓一時間通通跪下埋頭行禮,那些官卒更是如此了,于是乎齊聲道:“見過陛下!”只是官卒身軀在微風中瑟瑟發(fā)抖。

  面前這個弱不禁風的男子,正是受萬人厭惡、懼怕又尊敬仰重的帝,他此刻接受著白澤施霖的洗禮,衣袂飄舞。而此刻,他以他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如舊睥睨眾生的姿態(tài),微抬下顎看了此刻此景好些時間,才道:“渝城縣令教出來的人果真不令孤失望?!?p>  無人敢說話。

  柘樾側(cè)身,“卿卿?!?p>  “在?!鄙砼孕揠p卿作揖答道。

  柘樾平靜的說:“孤要看渝城縣令這些年來為孤與國家做的好事,若是令孤失望,一論以欺君之罪論處,府衙上下人等處斬刑?!?p>  修雙卿亦平靜道:“陛下圣斷?!?p>  官卒們更懼怕了起來,現(xiàn)在想喊冤也無處喊冤了。

  柘樾一側(cè)目,便看到修雙卿身后低頭作揖、默默不言的姜鏡奕,姜鏡奕許是感覺受到柘樾的注目,說話道:“草民姜鏡奕,不知對方原是陛下,望陛下莫怪?!?p>  修雙卿在旁未有搭話。

  柘樾看了看姜鏡奕,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無礙?!?p>  接著,姜鏡奕又道:“陛下,草民并不善雪月演奏,過來只是討個新鮮,如今這簫無主,還望陛下能拿走,讓草民不再心懷愧疚?!?p>  老板則連忙過去將架子上的云竹八孔簫敬重的雙手呈上。

  柘樾接過,道了聲多謝,將簫熟稔的在指尖旋了一周,隨后帶有幾分莫名的哀愁神情望向天空,略有感傷的喃喃:“玩夠了,就該回去了?!?p>  修雙卿歪頭看了看姜鏡奕,姜鏡奕亦在看她,溫逸的面容上嘴角擒一抹笑輕輕頷首,修雙卿也點了點頭。

  黎墻看了看修雙卿,心中疑惑這個女孩兒怎么也在此地?他正打算要不要回去告訴長孫大人的時候,不遠處傳來稚嫩清響的女音:“戶部尚書沒事的話也一塊兒回去吧?!?p>  黎墻看向聲源,只見修雙卿站在人群前歪頭看著他,而陛下又在身邊,他不好說不,只得跟著去了,“是?!?p>  回到宮中,在議事的九龍殿內(nèi),冰涼的古玄石磚地上俯身跪著兩個人,這二人正是渝城縣令吳田和渝城郡守廣松培,柘樾坐在寬大的桌案后看著一張又一張堆成小山的文案,修雙卿與黎墻長立各站一邊,安靜等候。

  黎墻看著修雙卿,修雙卿亦看著他,可黎墻心中早已亂了定數(shù),生怕柘樾找到什么和他有關(guān)的東西。

  修雙卿卻微微笑著,安定神閑,神態(tài)自若,如此注視也無半點心慌。

  而跪在下面的二人每過一刻心中便更加心顫,吳縣令的額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虛汗,郡守則顯得平靜多了,但心中之數(shù)早已心照不宣。

  片刻后,也不知柘樾看到哪一張了,忽然一掌重拍桌子,冷聲道:“廣郡守,吳縣令,你們?yōu)楣伦龅暮檬驴梢抡f出來?!?p>  吳縣令的心跳都仿佛隨著這拍聲顫了一顫,額頭都貼在地上了,顫著聲音說:“陛下,臣……”

  柘樾又道:“二人身為帝京父母官,案子不盡人意也就罷了,對下屬管束仍是不當,任由他們在帝京作威作福,你們的眼里可還有孤?”

  吳縣令還妄圖給自己做辯爭:“陛下,臣冤枉……”

  柘樾冷笑,威言道:“冤枉?還有廣松培,你身為渝城郡守,對下屬更疏于管制,任其肆意妄為,怕有千萬理由爭辯,皆有你等之人的份?!?p>  廣松培虛道:“臣有罪……”

  修雙卿微微移首,看向柘樾,想柘樾此話之意亦是在說自己,他其實是最心痛的吧?君擇賢臣,賢臣才能輔君,接爾治理天下,而他身為一國至尊,便理不好這第一條……

  可若先帝在世時修國便是安盛國度,怎會在這斷斷幾年便荒敗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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