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曲奇姐姐
“給我個理由,不然免談?!?p> “你!”優(yōu)予露惱的一捋額發(fā),深吸一口氣道,“我剛睡覺,你下午練?!?p> 一開始這樣說不就好了嘛,優(yōu)念花放下琴譜,“那你睡吧,少熬夜蹦迪,對心臟不好?!?p> “你管我!”
琴是彈不成了,抱了本磚頭似的英漢字典背了一會兒,樓下的院子傳來優(yōu)子嵩和小伙伴踢足球的聲音。
“咦,子嵩,那不是曲奇姐姐嗎!”
十歲的元仔指著窗臺上的優(yōu)念花,驚喜的尖叫出聲。
優(yōu)子嵩的二姐姐會做超級好吃的蔓越莓曲奇,還有蛋撻,他最喜歡這個姐姐了!
優(yōu)子嵩抱起球,哼唧道,“那是我的姐姐!不是曲奇姐姐!”
兩個十歲大的小屁孩,就著姐姐問題爭吵起來。
優(yōu)念花蹬蹬跑下樓,先給了元仔一個抱抱,“你好啊元仔,歡迎你來我家玩?!?p> 一旁的優(yōu)子嵩不服氣了,氣嘟嘟的哼了一聲,“自己的親弟弟都沒看見!”
“呀,原來這還有個小屁孩,”優(yōu)念花一揉他毛刺刺的小短發(fā),表情宇宙級夸張,“這是哪家來的?”
“二、姐!你再裝不認(rèn)識我!”
元仔趁機(jī)抱住她的大腿,“曲奇姐姐,今天還有沒有好吃的?”
每次到子嵩家玩,只要曲奇姐姐在,總是有好吃的零食等著他呢!
優(yōu)子嵩伸出胳膊使勁推開他,“這是我姐姐,不給你抱!”
氣呼呼的小胖臉逗得優(yōu)念花笑得花枝亂顫。
“你們要吃什么,報上來,姐姐給你們做?!?p> 兩小只紛紛搶答,“曲奇!肉松餅!”
“炸雞腿!蛋撻!”
“我要吃提拉米蘇!”
“嵩嵩?!比松砗篁嚨仨懫鸩粣偟穆曇簦虬绲挠喝萑A貴的女人自門廊出來,賀月芬臉型生的刻薄,一板起臉嚇得優(yōu)子嵩立馬禁聲,乖乖喊了聲媽媽。
“媽?!笨吹剿瑑?yōu)念花也愣了,一時有些無措。
“你老大不小了,天天帶著弟弟不學(xué)好,大吵大鬧像什么樣子!還有你嵩嵩,媽媽不是說過,不要扯著嗓子說話,要紳士,少跟著你二姐亂來?!?p> 優(yōu)子嵩委屈的癟著嘴,“我就想跟二姐玩!”
賀月芬臉色一變,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跟我進(jìn)來,看我不好好教訓(xùn)你!”
優(yōu)子嵩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旁邊的元仔也嚇的不行,優(yōu)念花忙彎下腰輕哄,“元仔沒事的,阿姨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兇了一點點,明天來我請你吃酸奶冰激凌,姐姐親手做的哦!”
一聽有冰激凌吃,元仔眼亮了,和她又說了幾句童語,一蹦一跳的回家去了。
優(yōu)念花輕嘆口氣。
她和母親關(guān)系不好,在家里昭然若是,以前還會和她爭吵,后來知道了原因,她只剩五味成雜。
聽說當(dāng)年為了生她,還未嫁給父親的賀月芬頂著巨大壓力,生她時難產(chǎn)差點死掉,壞了身體,連子嵩都是好不容易才懷上的孩子。
從出生起便把她丟給保姆和早逝的奶奶照料,一路長大,賀月芬極少陪在她身邊,早年一直跟著父親在外面做生意,生了優(yōu)子嵩才回這邊定居。
客廳里,賀月芬的臉色依然不太好。
見她進(jìn)來立馬厲聲說:“你給我過來!”
優(yōu)念花皺皺眉,想了下還是走過去,“有什么事嗎?”
賀月芬坐在沙發(fā)上,而她亭亭站著,這種被人俯視的感覺令賀月芬更生不滿,滿臉的厭惡不加掩飾。
優(yōu)念花覺得眼睛被深深刺痛,扭頭就要走。
“我讓你走了嗎!”賀月芬大聲呵斥。在這個家里,公爹、丈夫壓著她,繼女和小姑子不能惹,要是她膝下的這個女兒再管不住,也不用在世上混了。
見她乖乖站住,只是倔強的拿后背對著她,賀月芬不忿哼道,“上了大學(xué)翅膀硬了不成,我告訴你,以后離嵩嵩遠(yuǎn)點,別沒事做些垃圾東西給他。還有,在外頭注意點分寸,別拿優(yōu)家千金的噱頭到處亂交!”
優(yōu)念花眉頭一擰,“我是嵩嵩的姐姐,給他做好吃的怎么了。再有您最后一句什么意思,誰到處亂交了!”
小賤人長大了還敢頂嘴!
賀月芬惱得掀起茶幾上的茶水就朝她臉上潑去,“再敢頂嘴試試!你大了我還管不了你是不是!嵩嵩不需要你這樣的姐姐,你給我記好了!”
雖側(cè)身躲了一下,那水還是有大半打在身上,白色短袖瞬間染上茶水的黃,優(yōu)念花漲紅了臉,胸口因氣悶上下起伏。
若不是坐在面前的是她的親生母親,她或許會一巴掌懟回去。
最終,她冷冷一撥撩水漬潤濕的額發(fā),抬腳走人。
“早知道當(dāng)初就把你掐死在搖籃里。”
賀月芬陰惡的目光膠在少女姣美的側(cè)臉上,低咒的念出一句。
隨著年歲的增長,小賤人那張臉蛋愈張愈開,愈來愈像她自小深惡痛覺的那個人…當(dāng)初和優(yōu)繼業(yè)領(lǐng)完證正式成為優(yōu)家的女主人時,她就該把她掐死,省得現(xiàn)在這樣礙眼。
七年前那場車禍,要不是橫空殺出個二世祖,小賤人的尸骨都能化成沫,省得多個人跟嵩嵩爭家產(chǎn)!想到這賀月芬就惱怒不已,如今人大了,再想下手難上加難。
賀月芬咒罵她去死的言論,優(yōu)念花從青春期開始便聽?wèi)T了,以前傷心不過還會鬧騰著和她爭吵回嘴“你怎么不去死”,再遭致一頓毒打。
如今只剩麻木。
無法理解的是,一個母親再刀子嘴豆腐心,可怎能肆無忌憚的對著年幼不懂事的孩子說出那種話。
不覺得殘忍至極嗎?
大廳中空躍層的二樓欄桿,優(yōu)予露偷偷站在廊柱后面,居高臨下窺視著樓下發(fā)生的一切,嘴唇呵出一聲恥笑。
正巧有通電話打來,她哈欠一打,接起。
“我正看兩只狗互咬呢,打什么電話?!?p> “兩只狗互咬?哪只贏了?!?p> “一只老母狗一只小母狗,你猜猜看?”
那端男人大笑著又傳來幾句污言碎語,才轉(zhuǎn)了話題,“明晚張少要搞個轟趴,去不?”
“去啊,怎么不去,晚上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