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獄里,微型機器人將病毒植入,不等安全門彈開,它便從門上用來通風和瞭望的小口子鉆進去。
張軍望著這只蚊子,心中了然。
這是他搭檔用來偷看王雅洗澡的那只蚊子,在他被沒收的通用表里,還藏著王雅洗澡的視頻……
蚊子對張軍身上的鐐銬進行掃描后迅速在關鍵點產卵,那不是真正的蟲卵,而是被包裹起來的高能炸藥。
這個過程花了十秒。
“砰”隨著一聲細小的爆炸聲,鐐銬上的爆裂了。
有幾處關鍵點被炸斷,但有些地方的炸藥強度不夠,只炸開了一個豁口。
張軍被炸藥震得頭暈目眩,但他知道,他的時間不多。這種時候,時間不止是金錢,更是生命。
他咬破舌頭以保持清醒,調動丹田之氣,隨后低喝一聲,硬生生的崩斷了已經(jīng)有豁口的鐐銬。
“噗”張軍吐出一口血來,他不知道門什么時候會關上,所以沒辦法慢慢調動氣感,只能強行發(fā)力。
這就像運動員百米賽跑前不做熱身運動一樣,對身體的傷害是相當大的。
不同的是,他猛然強行調動氣感,不僅會損傷身體,還會震傷自己的內臟和經(jīng)脈。
然而在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無暇顧及了。震斷了像栓狗一樣把他拴住的鏈子,他腳下猛然用力一蹬,身體直接躥了出去。
警用安全門猛然閉合,將他腳后跟的皮都擦破了一大塊。
張軍絲毫沒感到疼痛,一股巨大的喜悅傳遍全身,使他恨不得跳起來。
這個時間,別的囚犯們都在呼呼大睡。因為爆破的聲音不大,再加上罪犯們又習慣了鐐銬嘩嘩作響的聲音,一時間竟沒有人發(fā)現(xiàn)異常。
張軍貼著墻壁小心翼翼的向前摸過去,微型機器人就停在他的肩膀上。
路盡頭是一扇門,這扇門將死囚關押區(qū)和普通犯人關押區(qū)隔斷。
穿過這扇門,他就有機會逃出去。張軍躲在墻角,靜靜的等待著機會。
被關押的這幾天里,他已經(jīng)很清楚獄警們的流程。按照規(guī)定,夜班獄警下班前必須沿巡視路線走一遍,有什么問題及時交接給早班。所以在下班前,他們可能會派一個代表過來裝模做樣的巡視一圈,也可能完全無視規(guī)定,直接下班。
可惜這都不是他能決定的,他能做的,就是躲在墻角,靜靜的等待著機會。
這種命運被完全不由自己做主的感覺相當不好受,張軍只能等。一旦早班的獄警到了監(jiān)控室,只要往監(jiān)控器的屏幕上掃一眼,一切努力都會白費。
時間似乎變慢了一般,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似乎被拉長,心臟如擂鼓,幾乎要跳出腔外。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張軍卻感覺自己過了幾個世紀般漫長?!案轮ā币宦?,門開了。這聲音對張軍來說無疑是最動聽的聲音,他的身體忽然彈起來,雙手抱在一起,重重的往來人后腦上一敲。
來巡視的那名獄警跟同事打了一晚上的牌,耗費了不少心神,正頭暈眼花,猝不及防間遭到襲擊,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一聲不響的暈了過去。
張軍迅速扒光他的衣服穿好,戴上鋼盔,撿起警徽。將他拖到角落里藏起來,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他混在下班的人群中,雖然不認識路,但跟著人流走一定沒錯。
眼看著就到了出口,只要走出去,他就自由了。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這些人再也別想抓住他。
這時有人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咦,小李,怎么還戴著口罩呢?晚上輸?shù)亩?,所以沒臉見人啊?”一個臉蛋微微發(fā)胖的中年獄警看了看他的銘牌說道。
張軍心思電轉,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幾聲,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咳咳咳,別提了,到早上的時候嗓子忽然不舒服,咳咳咳……”
他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喘息道:“只有戴上口罩才舒服一點,我尋思著是不是得了什么傳染病,正準備去醫(yī)院看看?!?p> 聽到傳染病這三個字,那名獄警微不可察的后退一步:“怪不得看覺得你怪怪的,原來是生病了。那你可要小心,早點去醫(yī)院看看,傳染病可不是開玩笑的。”
“知道知道。”張軍不耐煩的揮揮手,又咳嗽了幾聲。
“我有事先走,你記得去醫(yī)院啊?!豹z警見他又咳嗽起來,趕忙溜之大吉。
張軍終于有驚無險的從監(jiān)獄里逃了出來。路上,一輛車停在他身邊,車窗落下,露出一張他熟悉的臉。
“上車”
他一上車就看到了李江楓,不過這次變故之后,他學會了很多東西。要是以前,他已經(jīng)開始忍不住發(fā)問了。
“是你們救了我?”他摘下口罩,沉聲問道。
“準確的說,是李江楓救了你?!彼〉苷f道,“我們不過是出了點兒苦力,整個行動都是他提出來的。”
這次行動雖然簡單,但對時間和機會的把握著實精準。復雜的計劃不一定是最好的,最有效的那個才是。
張軍心里充滿了對李江楓的感激,他知道,若不是這個年輕人,他今天一定會死。
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李江楓緩緩說道:“你不用謝我,說起來你被抓走也是因為我。我救你,只是因為自己不愿意被別人當成棋子,你不用有什么負擔?!?p> “但事實上我的命是你救的,從此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命。只要你一聲令下,刀山火海,我張軍皺一下眉頭就是孬種?!睆堒妳s沒有理會他的話,右手握成拳,在胸口重重的敲了三下。這是武者們發(fā)誓用的動作,代表著忠誠。
“張軍,我問你,關于郭先生一案,你知道什么?”李江楓看到張軍的動作,心中很是受用,不過沒有表現(xiàn)出來。
“我只知道一點,楊雄那個狗東西非常不希望你們查案。至于其他的,我知道的不一定有你多?!睆堒娬f道。
“算了,不說這個了,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李江楓擺擺手,決定暫時不去想郭先生的案子,他有一種預感,這案子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復雜,幕后的勢力也不是他能抗衡的。
懸案之所以成為懸案,一定有其必然原因。李江楓暗暗苦笑,蘇建這小子真會挑案子。把他卷進來后,自己卻跑了。
張軍臉色黯然:“天下之大,卻已經(jīng)沒有我容身之處。我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吧,至于你的恩情,我一定會償還?!?p> 李江楓忽然想起來牡丹那里似乎因快速擴張,缺人缺的厲害,應該能收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