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喲,羞一下,這種話還是留著說給你未來的女朋友聽吧?!碧迫粝滩蛔⌒ζ饋恚粋€手指頭在臉上輕輕刮了刮,那片皮膚迅速涌上淡淡的粉。
吳井善站在原地,圓眼睜大。“你聽也是一樣的?!?p> “那怎么可能一樣?”唐若溪搖搖頭,一個人跑前面去按下了電梯。
看著她窈窕的背影,吳井善動了動,走到她旁邊,不忘強調(diào):“姐姐,我不會說給別的女孩子聽?!?p> “切?!?p> 不以為意。
仿佛不懂話中深意。
到了十樓長廊,此時夜幕已經(jīng)拉開,病房里一間間亮起了燈火,消毒水的氣味蓋不住飯菜的香氣,他們碰到的好幾個陌生人竟然互相給予點頭微笑,給冰冷的醫(yī)院增添了不少暖色。
31床,連秀智剛請護(hù)士取了針,正在勾著頭研究這幾天和白路言常下常輸?shù)奈遄悠濉?p> “媽,姐姐來給您送飯了?!眳蔷瓢芽诖旁诖差^柜上,摸出一個紙杯倒上水,遞給莫名有點拘謹(jǐn)?shù)奶迫粝?p> “唔,是若溪來了??!快坐?!边B秀智摸了摸腦袋上的白紗布,感覺頭又有點疼,說話都小心翼翼,生怕惹出了女孩的火氣。
吳景山好笑地看著媽媽一系列動作,表情,他拉了一把女孩的手腕示意她坐在旁邊的板凳上。
某種程度上來說,唐若溪從小到大在學(xué)校如魚得水,卻一直不太懂得怎么和大人弟妹們打交道,所以這個時候她也并不順從坐下,而是牽出一絲笑意,對連秀智說:“阿姨,我把飯送到了,先走了,不打擾您休息。”
吳井善一聽,哪里舍得立馬就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這一次相見都已經(jīng)闊別兩三個月之久了,下一次見面還不知道是何時?
他掃了一眼媽媽面前的五子棋提議道:“姐姐,要走也不著急這一時半會兒,要不你陪媽媽下幾局五子棋吧?”
是媽媽,而不是我媽媽。吳井善內(nèi)心有些隱秘的小歡喜。
“呃?!碧迫粝芟刖芙^,但敵不過眼前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小哈巴狗一樣寫滿了“不要拒絕我”。只能勉為其難答應(yīng)著,“那好吧,就三局哈!”
“好,三局兩勝。如果媽媽輸了,我請你吃炸土豆?!蹦橙撕芩斓貟伋鲆粋€很小但一擊即中的誘餌。
唐若溪果然立馬惆悵了,感覺自己又被戳中了死穴——沒錯,她最愛的零嘴莫過于路邊攤上的炸土豆。
“說話算話?!迸⑦@次興致明顯高了些,坐在板凳上摩拳擦掌。
“必須的?!?p>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并沒注意到連秀智不情不愿的表情。女人心好累,畢竟誰每天被摧殘得十下十輸,都沒什么與人對戰(zhàn)的勇氣。
結(jié)果從不出乎女人意料。她有氣無力靠在床頭,偷摸著把五子棋往枕頭下藏,生怕兒子心血來潮還要再來幾局,遂嫌棄地?fù)]揮手沖兒子說:“快去履行你的承諾吧!媽這兒短時間不需要你?!?p> “那您趁熱把飯吃了,等我回來洗碗。”又是慣常出門的一句吩咐,走到門口,吳井善回頭補充道:“媽媽,湯一定要喝完,我回來檢查。”
連秀智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