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臣怎么不見了?”周啟鋒愣了愣。
“喏,跑前面去了?!鳖櫢傊噶酥盖胺侥莻€白色的身影,已經(jīng)趕上了高飛飛、小飛魚的第二梯隊,眼看就要沖上徐子山的第一梯隊。
“這個叛徒,說好的一起做咸魚,卻在跑道上沒了影兒!”
跑在前邊的洛雨臣其實也沒有想太多。
只是孫小龍的那句“看看人家小壽,已經(jīng)領(lǐng)先你們兩圈了!”有點刺激到了洛雨臣。
洛雨臣是誰?小霸王是誰?
結(jié)果一咬牙,一沖,就追上了徐子山。
人總是這樣,不逼一逼自己,就不會知道自己能沖多遠(yuǎn)。
徐子山本來一個人跑的好好的,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旁邊多了一個人。
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沖上來的洛雨臣。
洛雨臣看起來跑的很拼,正死命咬牙向前沖,眼看就要超過自己。
徐子山一愣,連忙也開啟了加速模式。
二人就這么忽前忽后的較起了勁。
不知道跑了多少圈。
殊不知大部隊已經(jīng)停下來了,二人還在跑。
又跑了好幾圈。
二人并肩而行,似乎誰也不愿意認(rèn)輸。
“你....累....不...累?”洛雨臣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
“有點?!毙熳由降故怯X得不累,但是看洛雨臣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才這么說。
“要不,咱們....歇會兒?”
“行?!?p> 得到回復(fù),洛雨臣當(dāng)即就打算停下來,甚至恨不得當(dāng)場就躺下來,“真特么累死我了?!?p> 然而。
腳步還沒有剎下來,胳膊又被人給拽住了,徐子山正大力的拖著洛雨臣往前走,“不行,不能停下來。還得走幾圈,劇烈運動后直接休息很容易休克的?!?p> “好吧!”洛雨臣咬了咬牙,“不用拉我,我還能走。”
于是乎,二人又一起開始圍繞著這足球場開始“漫步”。
洛雨臣搖了搖自己的T恤,格外的沉,因為早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
走到起點,才發(fā)現(xiàn)孫小龍已經(jīng)不見了。環(huán)顧整個球場,更是已經(jīng)空空如也。
偌大的球場僅剩自己和徐子山。
“人呢?都走了?”洛雨臣驚呼道。
徐子山點了點頭,“你知道我們跑了多少圈嗎?”
“多少?”
“二十圈。他們跑了十圈就結(jié)束了。”
洛雨臣有些吃驚,又覺得有點小驕傲,“二十圈?八千米了吧?我這輩子都沒跑過這么長的路!不過話說回來,你看起來還能再跑個二十圈?”
“這點里程,小意思。再跑六十圈都沒有壓力?!?p> “六十圈??”洛雨臣懵了,“前后加起來,都三十多公里了!”
徐子山笑了笑,緩緩道:“差不多吧!退役以后,我最大的愛好就是跑馬拉松。全馬有40公里呢。一開始只是因為跑步會讓我的頭腦更加清晰,可以讓我更好的思考一些想不明白的問題。后來,漸漸地我也喜歡上了跑步?!?p> “一開始跑馬拉松,半馬還好,全馬是真的很難跑下來。但是久而久之,咬咬牙,堅持堅持,其實也就挺下來了?!?p> “那你現(xiàn)在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跑個全馬了?”洛雨臣問道。
“也不是??!你知道嗎,全馬40公里,跑到35公里的時候其實是最難的。那個時候是真的想死,真的跑不動了。但是離終點又很近了。每到這個階段,都是我最想放棄的時候?!毙熳由秸f道,“剩下的五公里,比你之前跑的35公里還要難熬。有句話你聽過吧?行百步半九十。”
洛雨臣點了點頭。
“每當(dāng)這個時候我會想,放棄很簡單,難的是堅持到最后。我為什么要選擇最簡單的那條路呢?”徐子山繼續(xù)道。
“厲害厲害。”洛雨臣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但卻是打心眼里的佩服徐子山的毅力。
“以后有機(jī)會,你可以試著跑跑馬拉松。從半馬開始?!?p> “好呀!”
二人沒再說話,就這么默默的沿著跑道的軌跡一直走。
又走了一圈。
氣氛有些詭異。
因為洛雨臣和徐子山僅僅相處了幾天,彼此也都不了解,根本算不上熟。
似乎,還是得找些話聊。
“話說,當(dāng)年你為什么要退役?。俊闭f完,洛雨臣就后悔了,感覺自己戳到了別人心里最不愿提起的東西,于是連忙又補(bǔ)上了一句,“當(dāng)我沒問過?!?p> “哈?”徐子山笑了起來,“不用這么緊張啊,又不是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情。”
洛雨臣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有些尷尬道:“如果當(dāng)時你不退役,很可能是和Storm、寒冬一個層次的選手了。那聯(lián)盟就不是兩大上單,而是三大了!”
洛雨臣越說越是激動,說的那人好像就是自己一樣。
“哪有那么多如果?!毙熳由降哪_步開始放緩,默默仰望了一下今夜的天空。天氣很好,萬里無云,繁星點點,“不怕你笑話,當(dāng)年我去打職業(yè)就是為了錢?!?p> “當(dāng)時一塊錢對我而言都很重要?!?p> “那時候,我真不在乎什么銀龍杯,也不在乎什么冠軍。我要的只有錢而已?!?p> 洛雨臣一愣,“錢?當(dāng)年組建星辰的時候不是很窮嗎?顧競哥靠什么打動你的?你別和我說是真誠?!?p> 徐子山想了想,“大概.....是.....因為TGA的冠軍獎金抵上好多件梵風(fēng)衣吧!”
“梵風(fēng)衣又是什么?”洛雨臣不玩DNF并不知道那是個什么東西。
“現(xiàn)在一個白菜價都沒有人要的東西?!?p> “哦...”洛雨臣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
“當(dāng)時退役,一是因為錢賺夠了,賺到的錢遠(yuǎn)比我一開始以為要多很多。二是,很失望?!?p> 很失望?
對什么很失望呢?
洛雨臣這點人情世故還是明白的,所以并沒有追問,而是繼續(xù)默默聽著。
“我為什么會退役?回答你這個問題,我覺得就能講個是十天十夜了。那些都過去了,沒有必要繼續(xù)糾結(jié)了。”徐子山說道。
“那....為什么忽然想回來打職業(yè)了呢?”
徐子山一愣。
為什么呢?
是在全明星之夜的舞臺上顧競接連選出和六年前一模一樣英雄的時候?
是最后一局看到顧競也選出露娜的時候?
還是...比賽后自己不自覺撥通的那個電話?
徐子山也不知道。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
“至少這一次,錢對我來說沒有什么誘惑力了?!?p> “職業(yè)生涯能有幾個三年?人的一生又能有幾個三年呢?我不想繼續(xù)浪費下去了?!?p> “當(dāng)年,我也問了隊長類似的問題。借用他的話來回答你吧!”
“這一次。我要的是預(yù)選賽的名額,我想進(jìn)KPL。我要的是銀龍杯。”(上文有出現(xiàn)過,383章十四歲的夏天)
洛雨臣忽然感覺有種莫名的激動,試著按捺了一下內(nèi)心的澎湃,學(xué)著顧競的語氣說道:“那客套話,我也代替顧競哥說一下吧!”
“歡迎你的到來,我們第八人,上單小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