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孤允秀一愣,嘴里一小口包子差點(diǎn)沒把自己給噎死。狠狠咳了幾下,一副沒聽清的樣子,復(fù)又問道:“什……什么……你說的那人叫什么名字???”
禾熙遙疑惑的抬頭,不太了解的看著他,搞不懂他這反應(yīng)是個什么意思。遲疑的回復(fù)道:“溶月?。≡趺戳??”
還沒等溫孤允秀再說話,禾熙遙又似想著什么,說道:“不過秀秀,你跟他的名字還真是有點(diǎn)像呢!星星和月亮倒是好湊成一對!”
溫孤允秀心里無語,什么剛好湊成一對,如果她說的是溫孤溶月!那分明就是兄弟,雖然不是親的!
但是他面上除去方才的震驚沒多大表情,鎮(zhèn)靜的拿出一方帕子,擦了擦嘴角,淡然道:“沒有,只是覺得這個人名字似曾相識,倒是不知道是不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
“額,應(yīng)該不是吧,溶月哥哥……他是個王爺呢。不過話說回來,你們都是從京城來的,或許曾經(jīng)打過照面吧!”禾熙遙解釋。
溫孤允秀看著她嘴角的碎末,將帕子遞了過去,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移話題道:“應(yīng)該是吧,我也沒多大印象了!太陽要出來了,曬得很,你推我回去吧!”
禾熙遙抬頭看著東邊才露頭的朝陽,一只手抬起,五指岔開,光影搖曳在臉上,倒是好看的緊!
待到反應(yīng)過來,三下五除二吃完手里的包子,又推著溫孤允秀,邊嘀咕道:“我說秀秀你腿腳這么不方便,下次出門還是找個人跟著吧。如果今天你沒遇見我,回去可不就麻煩很多了嗎?尤其是街上人多的時候,不安全!”
溫孤允秀聽了這話,沉默不語,想了一會兒問道:“那你以后可以常來陪陪我嗎?”
禾熙遙下意識的就要拒絕,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又想到哥哥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待在府上也沒什么意思,倒不如先各自冷靜冷靜好了。
于是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半開玩笑的說道:“好是好,但是秀秀你可要包我的飯呢!”
“可以,本宮以后吃什么你就跟著吃什么!”溫孤允秀一本正經(jīng)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打起包票,卻忽略掉了自己對自己的稱謂。
禾熙遙聽了個正著,并未提出自己的疑惑,也不多問。
可能是聽錯了!再者,秀秀不說她也沒有必要多問,反正以后也不會有太多的交集。
等到把溫孤允秀推到家門口,甚至把他推上了那幾節(jié)階梯。禾熙遙看看蔚藍(lán)透亮的天幕,不由得打了個哈欠。
隨即告辭道:“秀秀,今天我就先走了!謝謝你的包子,下次見到你一定還給你?!?p> “好,明天來的時候,記得仍舊帶兩屜包子來!”溫孤允秀慵懶道。
“明天,為什么是明天?下次有空閑的時候再說吧!”禾熙遙驚了,完全忘了才答應(yīng)過什么!
溫孤允秀聽了這話撇了撇嘴,委屈的說道:“可是你不是方才才說,這幾天都要過來陪我?”
“哦,原來如此,想著別的事情分心了呢!”禾熙遙撓了撓后腦勺,一下跳下那幾節(jié)階梯?;仡^擺了擺手,說道:“那就先這樣說吧!我明天再過來,一定記得兩屜包子!”
禾熙遙逆著晨光,溫孤允秀看不清她的臉,恍惚的笑顏卻是迷入心里。
…………
找了很久,溫孤允凌才在這家酒肆里找到接頭人。
“你怎么回事?不是約好昨天晚上在那戶人家外嗎?怎么等了許久都沒見你人影?”溫孤允凌吞咽下一大口茶抱怨起來。
對面的人沒聲好氣:“你還好意思問我?接頭地址臨時變了,我早派人通知了你,倒是讓我白白等了這么久!”
溫孤允凌一笑,將茶水被喝完的那個杯子倒扣在木桌上。一雙鳳眼瞇起來,皮笑肉不笑,眼里盛著寒光。
“通知我?何來通知我?才找到那戶人家,沒想到那人家里倒是很熱鬧。我還險些暴露了!”雖是在笑的語氣里卻帶著怒氣。
對面的人呷了一口茶,輕笑,妖冶至極:“暴露?你怎么會暴露呢?看出你的可是禾家那個小姐?”
溫孤允凌玩弄起放在手邊的茶杯。聽到這話,疑惑的抬頭,狐疑道:“哪來的小姐?我來這里這么久,除了你還沒見過其他女人!”
“呵!虧得王爺你識女無數(shù),竟是男女都分不出來!那天在胡同里和你一起打架,今晨問你丟了什么東西的,可不就是位小姐么?”
“你說那個小公子,他人倒是仗義得很!是個小姐?我倒是沒有看出來,看來發(fā)育得不怎么樣嘛!”溫孤允凌辯解道。
“噗——別人還未及笄,你還想怎樣?我倒是建議王爺你就從這里入手!”
“哦?此話怎講?就算她是個小女人,也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和我似乎沒有多大關(guān)系吧?”
“唉!還說王爺您足智多謀,卻是顧慮不到大局。十多年前龍脈事發(fā),那時你雖年齡還小,但怕也不是不知道其中一些內(nèi)幕吧!”
“莫非……”溫孤允凌想起了一些傳言,又想嗤笑。
見他這樣,女子心下不平,不爽道:“哼,沒有莫非!王爺想的怎樣,就是怎樣。老板,結(jié)賬——”
女子扔下碎銀子,飄飄然的走了。留下溫孤允凌一人獨(dú)坐,對著一桌子倒扣的茶杯沉思。
這么說來,那個小公子是個關(guān)鍵人物。想要得到真相,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可能也只是從他這里入手了。
啊,不對!又忘了,是個姑娘呵!
禾熙遙回去沐浴之后一頭悶進(jìn)床鋪當(dāng)中,待到一覺醒來,已是夕陽西下。心情極度郁悶,想去找溶月玩,卻想起來府中的下人說他和程祁并沒有回來過。
無奈,只得偷偷溜到書房,又發(fā)現(xiàn)哥哥還沒有回來。摸出幾本字帖開始臨摹,心卻始終靜不下來。
另一邊的禾煦遠(yuǎn)累得滿頭大汗,一雙琥珀色的眸里生出了許多紅血絲。眼睛也不再黑白分明,眼白的地方變得渾黃,整個人看起來很沒有精神。
“大人,不如先回去吧。收集了幾個人的口供,回去集中分析說不定有大的突破。何況……何況您現(xiàn)在臉色這么差勁,還是休息休息,思路會更廣一些!”一捕快看禾煦遠(yuǎn)這樣,勸道。
禾煦遠(yuǎn)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并不行動,只是來回觀察停尸現(xiàn)場。
那捕快話落不久,一沒臉沒皮的人沖了進(jìn)來,滿身腥紅血污,嘶啞的叫道:“大……大人,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