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獵殺河洛

　　華來到已經(jīng)燃成灰燼的周軍營地，聽著夏寬的戰(zhàn)報。夏寬就是秋的丈夫虞寬，現(xiàn)在以氏代姓。

　　旁邊上百名持戟民兵押解著俘虜，讓他們牽著馬匹，拖著輜重車，戰(zhàn)車向華邑行去。其中的戰(zhàn)車，華并不需要，但是戰(zhàn)車價格不菲，可以通過商路賣給別人，一輛戰(zhàn)車至少可換回三四個青壯奴隸。也可以當作貢品送給商方。

　　“稟主上，此戰(zhàn)斬敵1573人，俘虜562人，繳獲戰(zhàn)車一百八十九乘，輜重車一百七十五乘，馬匹千余匹?！?p>　　“怎么沒有我方傷亡的數(shù)據(jù)。”

　　“這…沒有傷亡數(shù)據(jù)，一些輕傷兵士都沒報上來，自己找醫(yī)巫上點止血草藥就又去殺敵了，一個人頭一畝地，誰也不想耽誤時間?！?p>　　此戰(zhàn)之前做了動員，華對所有虎賁民兵將士展現(xiàn)出一幅盡奪河洛之地后的美好愿景。數(shù)以百萬畝的良田土地等著分給大家。

　　是的，看上去這個時代的土地很多，更稀缺的是人口勞力。百十人一伙隨便跑哪都能找塊地來耕種漁獵繁衍生息。但是【能安心耕作且低稅低負擔的土地】卻沒多少，華所能提供的就是這樣的土地。

　　這種安全是用夏國的軍事力量來保證的，而要獲得這樣的土地，除了花費銅錢華幣高價買，就只能依靠功勛來換取，獲得功勛最快的途徑就是殺敵獲得的軍功。

　　華目中現(xiàn)出凌厲的殺氣，對夏寬說道：“按既定策略繼續(xù)行事，盡可能的獵殺所有周方散卒，這一戰(zhàn)我們要殺的周方膽寒，五年之內(nèi)對我夏方不敢再有覬覦之心?！?p>　　夏寬諾了一聲后，又對華躬身一禮后問道：“臣有一事想向主上請教。我們?yōu)楹尾患袃?yōu)勢兵力在突襲之時將敵一舉而殲，這樣不是更省事嗎？

　　華笑著說：“先將敵擊潰，而后對散兵逐一獵殺。是繁瑣了點，但這會最大程度減少我們的傷亡。如果聚而殲之，對方難免做困獸斗，那樣我軍多少會產(chǎn)生傷亡?，F(xiàn)在人力是最寶貴的?！?p>　　“另外，戰(zhàn)爭有很多偶然性，即使我們準備充分，事前也不能保證此次伏擊百分百成功。只能保證燒了對方糧后，對方最終是個失敗的結(jié)局。因此我們沒有必要把所有兵力都押在這一次賭局上?！?p>　　夏寬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

　　陰霾密布，一場冬雨淅淅瀝瀝的落下。四向而逃的周方散卒在這曠野之中，又無日頭景物做為定標，大多已經(jīng)迷失方向，在伊洛盆地中四處游蕩。遇到其它潰兵，不管認識不認識，相互聚攏起來以求自保，脫離困境。

　　此時，六個散兵聚集在一起前行。

　　一個麻子臉正吐沫四濺的吹噓著自己的經(jīng)歷：“X的，老子打過的仗從來沒這么窩囊，上次伯爺帶著我們攻伐芮國。那才叫痛快，老子還上了幾個芮國國君的娘們……”

　　“麻子，你走的方向到底對不對，是往西嗎？我總覺得錯了。”一個穿著皮甲的甲士喝住他。

　　“應該是這邊吧，大人，你看這邊云彩稍微亮一些，后面應該就是太陽，如果這樣，往這走就是西邊?！?p>　　“X的…，你就靠這…”甲士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三支強矢已經(jīng)射了過來，其中一支穿透皮甲，切入這個甲士的后胸。

　　麻子看到和自己說話的甲士突然向自己撲倒，接著甲士身后的三名夏國虎賁射手，和兩名虎賁盾衛(wèi)出現(xiàn)在自己視線之中。

　　“夏兵！”麻子恐懼的喊道，轉(zhuǎn)身邁開雙腿飛奔起來。其余四人反應稍慢，跟著逃去。虎賁盾衛(wèi)已經(jīng)大步流星追了上來，對逃跑的敵人不適合捅刺，于是揮劍砍去，兩人已經(jīng)被砍翻在地?；①S射手再次集中對一人射出三支箭矢，以數(shù)量彌補精準，又有一人中箭倒地。此時剩余兩人都已跑出角弓的射程范圍之外。

　　逃生的欲望讓麻子跑的比兔子還快，很快將夏兵還有自己的那名同伴甩的無影無蹤。此時的麻子感覺如同虛脫一般，蹲在地上，而后看到一雙馬蹄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這兒還有野馬？】他疑惑的將頭抬起，看到一個矛刃迎面向自己扎來，矛刃后面是一個人，一個坐在馬上的人……

　　萌芽騎兵策馬一路小跑，這樣的行進方式是在保證適當速度前提下，最節(jié)省馬力之法。他轉(zhuǎn)過一片樹林，赫然出現(xiàn)一個竹木構(gòu)成的“小城堡”，竹堡門前站著七八個夏國兵士在聊著天，等著開飯。

　　騎兵過去，默然不語，下馬后將系在大馬胸前的一串人頭丟到竹堡門口一個快滿了的大筐里。其中一個人頭，臉上滿是麻子。門口的那幾個民兵，虎賁忙湊過來，眼睛直望框里瞅。

　　“哎呀，老大，又是五個腦袋。你真是我們的財神爺啊?！?p>　　“老大，你真是太強了?！?p>　　他們滿臉欣喜的奉承道。麒麟衛(wèi)斬殺的人頭也會增加他們集體功勛。

　　“都趕快吃飯，這片差不多清光了，上面?zhèn)髁钕聛恚挛缥覀円獡Q個地方。”騎兵“老大”并沒在意他們的奉承馬屁，正色下令道。

　　幾聲象哞之聲從城堡旁的樹林深處傳來。四頭大象暫時放養(yǎng)在這里。

　　每個象堡分配民兵，虎賁十余名，由2～3名麒麟衛(wèi)的騎兵統(tǒng)領。象堡與象堡之間由騎兵聯(lián)絡。每個象堡負責清剿獵殺以其為中心，方圓幾里之內(nèi)的周軍散兵。如萬一遇上數(shù)十上百人的大股散兵，則退堡據(jù)守，聯(lián)絡鄰近象堡合力圍剿。

　　除此有蘇氏，以及鄰近華邑的幾個汝水谷地的夏國附屬方國也出動了百人一組的三十多個搜捕隊，華同意他們搜捕到的周方兵士歸他們所有，這些戰(zhàn)俘并不會被這些方國直接所役用，那樣太危險，而是會通過商路轉(zhuǎn)賣到遙遠的地方。兩天后，又有幾個伊洛盆地內(nèi)主動依附夏方的小方國主動參與進來。

　　……

　　伯邑考和老姬昌在三個親兵的護送下，步履艱難的往前行走著。這些天來，他們晝伏夜行，通過挖野菜采野果來充饑，一步一停的總算摸過了洛水，身邊十余名親衛(wèi)只剩下這三個了。本來他們還想聚攏潰兵，沒想到這樣做沒增加安全，反而讓自己更加容易暴露，被夏方一路追殺，此后索性自顧自的埋頭而行。

　　“還有多久才能到函谷?。俊崩霞Р龤獯跤醯膯柕?。

　　“我們前天才過的洛水，這幾天每晚最多行進二十里，應該還有兩百里左右路程吧?！?p>　　“不行，為父實在走不動了。”

　　伯邑考使了個眼色，讓親兵將姬昌背起來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