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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蠱臨

七日準(zhǔn)備——粗茶淡飯

末世蠱臨 道號修竹 3583 2019-07-25 16:00:57

  7:30

  “噠噠噠......”

  獨(dú)特節(jié)奏的敲擊聲,在菜刀與砧板間響起。一縷縷粉白色的細(xì)絲,也漸漸從刀口另一側(cè)出現(xiàn)。而在一旁水瓢中,浸漬的幾個剝皮土豆,更有著其他的用處。

  “剩下的幾個,直接切成厚片,直接煎成土豆片吧?!?p>  正這么想著,白常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輕響:

  “咕嚕咕嚕~”

  伴隨著點(diǎn)點(diǎn)水汽緩緩從鍋蓋邊緣升騰起來,發(fā)出陣陣輕響。圍著圍裙的白常轉(zhuǎn)身打開鍋蓋,瞬間升騰起大量水蒸氣,讓他的眼鏡生起一層白霧。

  隨手將眼鏡放到一旁,望著灶臺上沸騰的開水,白常將摻加了綠豆的大米倒了進(jìn)去,用鍋鏟微微攪拌,看樣子是打算煮一鍋綠豆米粥......

  回到家后,白常的心情遠(yuǎn)比想象的更為平靜,甚至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太過鎮(zhèn)定,近乎冷血。

  沒有激動的不能自已,沒有一見到父母后,慌亂的讓他們收拾行李,跟隨著自己直接去往租的那棟小樓,更沒有做出什么與正常狀態(tài)下不同的行為舉止。

  末世十五年獨(dú)自生活的記憶,存在于白常的腦海中,讓他學(xué)會了近乎本能的隱藏自己的情緒,甚至?xí)r常陷入一種矛盾的狀態(tài):

  克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時刻有著準(zhǔn)備,時刻保持理性,甚至冷漠。一切按照自己所規(guī)劃的行程,有序的進(jìn)行。

  只因為,有準(zhǔn)備,有序,往往代表自己的安全可以得到保證。

  當(dāng)然,之所以會感到矛盾,別扭,白常也明白那是受到正常生活那部分記憶的影響。有時候他也會想,沒有這一部分記憶,估計自己可以把事情安排的更好。

  在末世中,從末世開始直到自己死亡,白常沒有再見過自己的父母,唯一知道的是在末世開始前三天,父親因為骨折在縣醫(yī)院住院。

  甚至這個消息還是末世后一個月,白常遇到一個親戚,從他嘴里打聽到的。等白常趕到那里的時候,結(jié)果可想而知,縣醫(yī)院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怪物集中營。

  遍地的二階怪物,以及三階怪物的游蕩,讓當(dāng)時才堪堪一階中期的白常,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看上一眼。

  而在末世中,白常獨(dú)自一個更是艱難度日,直到末世第二年白常才稍有實力,回到已經(jīng)成為原始深林的老家看了看,也算了卻自己的一個念頭。

  對于那個時候自己父親是因為什么骨折的,白常甚至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一個頭緒。因此,這也是白常第一時間回家的原因之一。

  雖然重新回到末世之初,但是自己在末世中收集的所有東西,早就隨著玉蟬的消失,一同化為烏有。因此,此刻的他除了有著重生而來十幾年的記憶,以及遠(yuǎn)高于常人的精神力之外,并沒有其它優(yōu)勢。

  甚至更為嚴(yán)重的來講,白常以現(xiàn)在的狀況,根本無法保障自己以及親人的安全,會不會基因奔潰,變成喪尸?會不會被其他人搶奪物資?

  但是,有利的消息在于,自己老家附近的老龍洞,是白常知道的數(shù)量不多的有隕石碎片提前掉落的地方。

  一旦有了被稱為“初始之力”的聚能隕石碎片,那么白常接下來的所有計劃,就有了最基本的啟動“燃料”。

  至于,到時候如何從一場獸潮中,取得這關(guān)鍵的”基礎(chǔ)零件“,白常在回來之后,就已經(jīng)有了一些準(zhǔn)備。

  如今,唯一讓白常感到頭疼的事情是,如何放大佬們“鴿子”。而這種事情,還是要仔細(xì)琢磨,畢竟一個不小心被限制行動,那就麻煩大了。

  望著鍋中,早就已經(jīng)“開花”沸騰并且漸漸粘稠的米粥,白常將它盛了起來,開始炒菜。心里估摸著外出打理果園的父母也快趕了回來,白常也就打住了自己胡思亂想的念頭。還是吃了飯,再做打算。

  ......

  林山蒼翠,青霧繚繞。

  帶著個小板凳,坐在門口,端著一大瓷碗溫粥,白常就著剛剛煎好的辣醬吃的是稀里嘩啦。感受著嘴里的火辣氣息,白常的額頭上漸漸出了一層細(xì)汗。

  “呼~”

  一陣涼風(fēng)撫脖,讓他猛的打了一個冷噤。哈一口辣醬,微微咂舌,舒坦的呼了口氣,望著門前還裹著蒙蒙霧氣的高山茂林,白常感到心中是如此的祥和寧靜。

  失去之后,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原本是從小看到大的景色,但相隔“十五年”后,能夠再次看到,白常沒由的鼻子一酸。

  因為有著希望重回現(xiàn)在的念頭,末世時的白常除了必要的交涉外,更像是一個游離在整個末世世界之外的存在。

  時刻防備,

  時刻隱藏,

  時刻警惕,

  因此,末世的十五年,白常覺得難以忍受的,其實不是那種隨時要人性命的危險,而是那種沒人理解,沒法跟人傾訴的孤獨(dú)。

  甚至在末世之中,白常漸漸發(fā)現(xiàn)自己連一個可以托付后背的“伙伴”都沒有,自己只有自己,也只能是自己。

  至于末世爆發(fā)后,所遇到的那些黑暗,血腥,瘋狂,扭曲,只要不影響自己,白常一般都不會管,甚至遠(yuǎn)遠(yuǎn)避開。但是見過太多,太多,這樣的事物,反而讓白常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東西:

  粗茶淡飯,父母長壽。

  知己一二,平平安安。

  這種平靜祥和,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白常真正想要的東西。因此,為了保護(hù)自己所珍視的東西,白常愿意拼盡全力。

  “咣咣!”

  筷子與碗底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音,望著不知道什么時候見底的大瓷碗,白常抹了抹油嘴,二話不說打算再去添一碗。

  “倒是吃的更多了?!?p>  望著根本就沒鼓的肚子,白常有了一種淡淡的擔(dān)憂,嚴(yán)重懷疑粥是不是做少了。然而,還不等白常走近廚房,兩道人影順著山上的水泥路,緩緩出現(xiàn)在白常的視線內(nèi)。

  將放在門墩上的眼鏡戴上,白常瞇了瞇眼,這才看清楚,原來是老媽老爸一人扛著一顆枯樹干,順著下坡路一路拖了回來。

  對于父母看到山上的枯樹就要當(dāng)干柴火拖回來的習(xí)慣,再次吃上土灶飯菜的白常,當(dāng)然不會反對,放下碗筷,將門虛掩,直接一路小跑靠了過去。

  臉上帶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意,順手將老媽肩上的枯樹干接過,開口道:

  “媽,你趕緊去洗手吃飯吧,給你們盛的粥都涼了半天了?!?p>  “你抬不抬的動喲!”

  還不等白常說話,白衣山直接笑著說道:

  “這么大的小伙子,怎么可能抬不動這么點(diǎn)東西!是吧!兒子!”

  黑白參半的發(fā)絲,在白常的眼中顯得格外刺眼。望著近在眼前的兩張面容,白常本來平靜無比的心神,漸漸掀起波痕。

  父母總歸蒼老了許多,不再是小時候那“無所不能”的模樣......

  在自己的記憶里,隨著自己漸漸成人,一直以來,白常忙于自己的學(xué)業(yè),忙于籌備文章,直到末世來臨,他都很少認(rèn)真關(guān)注過父母的身體狀況。

  然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那是當(dāng)然啦!也不看看是誰家的小伙子。”

  白常哈哈一笑,原本一直顯得有些陰郁的心情,也放開了許多。

  ......

  “爸,考慮的怎么樣?明天或者后天,跟媽一起去看看我那公寓的裝修。畢竟我平時還要上學(xué),也沒什么時間?!?p>  白衣山聽到兒子第二次提起這事,默默的停下了筷子,搖了搖頭:

  “讓你媽下去就行,我就不去了。“

  “一起去吧,反正也沒事,家里也沒什么要做的?!卑壮N⑽⒏械皆尞?,但還是不動聲色的繼續(xù)勸道。

  “我也想去呀!可是咱家果園那顆老桑樹周圍的一片桑樹林,被一群牲口盯上了?!?p>  白衣山抿了一口白酒,夾了一筷子豆芽菜,言語中帶著幾分疑惑。顯然也沒搞清楚,最近山上的牲口怎么這么暴躁,不是毀東家的稻田,就是拱西家的菜園子。這還沒兩天了,就跑到自家的果園子禍害來了。

  “你爸他都守著兩天,其實也就一些山貓,野貍什么的。沒什么大事,吃菜,吃菜?!?p>  劉萍給白常加了一大筷子青椒炒肉,又盛了碗老烏雞湯,放在白常飯碗一旁。將雞肉挑到白衣山碗里,又給白常城了勺雞湯進(jìn)去,順便添了幾個香菇進(jìn)去。

  兒子只喝雞湯,不吃雞肉,又喜歡吃香菇的習(xí)慣,劉萍記的清清楚楚。小時候兒子就挑食,雖然長大了吃的也多了些,但是還是顯得很瘦,聽網(wǎng)上說是什么吃不胖的體質(zhì)。但是在劉萍看來是就是吃的不好,什么體質(zhì)不體質(zhì),肯定是學(xué)校的伙食太差。

  所以,中午的午飯,劉萍格外用心的做了白常愛吃的菜,烏雞湯更是吃罷早飯就開始燉,就是為了兒子突然回來,能吃一頓好的。

  對于老媽的心思,現(xiàn)在的白常顯然是明白的。當(dāng)然要是按過去的習(xí)慣,他肯定是大聲抱怨,說什么我自己會動手,不要給我加菜之類的。

  正因為失去過才會珍惜,白常大口大口哈著堆得有些高度的飯菜,對于老爸話語中透露出的信息,陷入了思索。同時對于老爸受傷骨折的緣由,白常有了幾分猜測。

  微微挑眉,白常開口道:

  “那中午吃罷飯,我跟著老爸一起去果園看看吧。實在不行,修個柵欄,放幾個獸夾。裝修就我媽一個,肯定看不過來。”

  微微停頓,白常接著開口:

  “主要是想帶父母出去逛逛大城市,畢竟一下子暴富,想跟你們一起花。你們就當(dāng)打土豪,我自己也花不完?!?p>  白衣山聽到這話,也是一樂,笑罵道:

  “嘿!還暴富,土豪,才十萬而已,你知道老子養(yǎng)你個兔崽子花了多少不!”

  “是是是,我老爹最厲害!”

  “那老媽就不厲害!這東西都吃到狗肚子去了!”

  劉萍白了白衣山一眼,將湯里面的雞頭戳進(jìn)他碗里,接著開口:

  “這飯菜都堵不住你這,把牛皮吹破的嘴。能不能讓孩子靜靜的吃個飯。”

  白衣山打了個哈哈,啃一口雞頭,咋一口白酒,默默吃著飯,也就不說話了。不過時不時的父子兩個在擠眉弄眼,顯然是在眼神交流。

  劉萍看著這兩個地主家的傻兒子,皺了皺眉,眼中帶著幾分無奈,直接開口做出了最終裁決:

  “中午看看之后,趕緊弄個柵欄,然后聽兒子安排,就你那么多事兒?!?p>  一家之主都發(fā)話了,白衣山當(dāng)然是不能(敢)反對。對于兒子想帶父母出去玩玩的心思,白衣山顯然是明白的,都幾次提議了,也不能抹了孩子的面子。

  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同意。白衣山默默的啃著碗里多出來的雞塊,咋著白酒,心里感慨著:

  “兔崽子回來之后,飯菜都好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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