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問年感受到了陽光瞇著眼睛下意識轉(zhuǎn)過頭去,瞳孔慢慢的放大,“小先生?!”
“不,不,不,這不可能……”崔問年隨著齊玄前進(jìn)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后退,“這一定是幻覺……”
齊玄走到崔問年身前,伸手扒開他的眼皮瞧了瞧,“你再仔細(xì)瞧瞧?!?p> “小先生……”
啪的一聲,齊玄一掌甩在崔問年臉上,“任卿可有讓你以他家糧食充崔氏之糧?!”
崔問年被打到了地上,嘴角流血,還是掙扎著跪起來,“沒有……小先生,我一時糊涂……”
“一時糊涂?!”齊玄又是一巴掌,“讓我大嫂做小老婆?!你以為崔萬松天下第一嗎?!信不信老子殺到崔氏閹了那個狗娘養(yǎng)的?!”
齊玄一掌一掌抽著崔問年,崔問年不停的求饒,不停的跪起,他不能躲,要是躲就是死,做了這么多年的跟班,他非常明白。
齊玄打著打著就到了晁姚氏的身前,手剛一揚(yáng)起余光看到了晁姚氏和一旁的安思璇,冷笑一聲扭著手腕,“你倒是聰明?!?p> 崔問年的臉已經(jīng)不成人形了,但還是磕著頭說道,“謝小先生不殺之恩,謝小先生不殺之恩……”
崔問年不敢惹齊玄,尤其是在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這可是蒼先生的弟子……
其他的崔氏族人已近乎震驚的狀態(tài)看完這一幕,他們沒有見過齊玄,對于崔問年的反應(yīng)憤怒又不解,“問年兄,你干嘛對一個小孩卑躬屈膝,嘿,小子,說你呢!毛都沒有長齊,不要摻和崔氏的事情,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崔問年差點(diǎn)背過氣去,眼前一黑,這些年為了擴(kuò)大勢力,崔萬松收攏了不少小家族的人賜給崔姓,而實(shí)際上這些人大多數(shù)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學(xué)了崔氏的作風(fēng)卻學(xué)不到氏族的精髓。
以前只是聽聞,此次是第一次見,崔問年頓感絕望,你們也不想想要真的是一個普通孩子打我,我會如此求饒?!
一群傻子?。?p> 齊玄眉毛揚(yáng)的老高,然后歸附于平靜,“這事兒怪我,誰讓我沒有我家先生有名氣,以后周亞夫用我名義殺人的時候,我得必須在場,沒有盛名也得搏一個殺名嗎,你說是吧崔問年?”
“嗬嗬嗬……”崔問年喘著氣愣是沒敢看齊玄的方向,搏個殺名,怎么搏?
崔問年猛地瞪大了眼睛,“小先生……”
齊玄伸手止住了崔問年的話,“我就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覺得崔任卿當(dāng)崔氏族長怎么樣?”
“做夢!”
“老子不許!族長必定是……”
“必定是崔萬松?”齊玄笑了笑,“看來他還是挺有市場的?!?p> “聽到我們二爺?shù)拇竺€不趕緊把我們放了!”
崔萬松是崔萬言的弟弟,不論是資歷還是手段,恐怕都要高出任卿一籌,就算崔萬松最后當(dāng)不上族長,有他在崔氏就不能算是鐵板一塊,這樣的話對齊玄兄弟三人的計劃都有很大影響。
以齊玄對崔任卿的了解,他不是很喜歡崔萬松這幫人。
他們的目光倔強(qiáng)絕不服輸,崔氏族人好像都是這樣,認(rèn)定了就絕不會改變,從他們的身上齊玄看到了崔任卿的影子。
齊玄眼中陰霾一閃而過,更何況他們居然想讓安思璇做小老婆,有沒有問過我這個小叔子同意不同意?
大手一揮,“來人,把他們拖出去斬了!”
晁家的人紛紛打了一個激靈,斬了?!
這可是崔氏的人,要說晁姚氏綁他們已經(jīng)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了,這位爺更狠居然要?dú)⒘?,這可是五大氏族之一的崔氏,你說殺了就殺了?!
晁家的人不停的對視卻無人動手,齊玄皺著眉頭點(diǎn)了幾個年輕人,又點(diǎn)了幾個中年人,卻沒有一個男人站出來。
“晁家一個男人都沒有了?家族被人欺辱卻連站出來的勇氣都沒有,崔氏很了不起嗎?!”晁家連這點(diǎn)勇氣都沒有,去什么長安?!
既然都不敢,那就我來吧。
不知道為什么,齊玄突然很想拔劍,長劍入骨的聲音似乎勾起了他的某些情緒。
右手摸上腰間,藏劍鏘的一聲出鞘,殺了這些人,崔萬松的勢力一定會大受打擊,任卿的壓力也會小一點(diǎn)。
藏劍一揚(yáng),一顆人頭伴著血液飛起,驚起一片的驚呼,晁家的人驚恐的躲避著飛濺的血液,縮在帳篷邊緣。
“以后你們是要去長安的人,一點(diǎn)血性的沒有,老子要養(yǎng)一堆的廢物嗎?!”齊玄一劍劈下,一個崔氏族人仰面倒了下去。
“我齊玄的手下從來沒有廢物,要么生,要么死!”
藏劍再一揚(yáng),又帶起一顆人頭,“崔氏的族人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向敵人求饒,他們善的坦蕩,也惡的坦蕩,絕對不會躲在女人的背后茍延殘喘!”
“你們呢?!”
齊玄抑揚(yáng)頓挫的語氣緩解了眼前血腥的一幕,晁家不少人都已經(jīng)昏過去了,只余少些男人和大部分婦人還勉強(qiáng)站立著。
身后崔問年嘶啞著聲音,“多謝小先生對我崔氏族人的評價,今日他們死得其所,也可以瞑目了?!?p> 崔問年低著頭看著腳下緩緩蔓延的鮮血,“但這血仇,問年還是要報的?!?p> “我不殺你,你的腦袋要留給任卿?!?p> 崔問年聞言抬頭,“長公子有小先生這樣的朋友,是崔氏的幸運(yùn),我也相信長公子會是一個好族長?!?p> “那你……”
“每個崔氏族長的成長,都是血與火的磨煉。”
齊玄苦笑,“我多希望沒有你們這些人,多希望我只是一個快樂的孩子。”
“不可能的?!贝迒柲暧X得齊玄這個笑話非常好笑,“您終究不會是一個快樂的孩子,快樂的人一定不會有輝煌的人生?!?p> 晁姚氏是強(qiáng)忍著惡心看完的這一幕,她勉強(qiáng)定著心神,看著四周寥寥無幾站這的人,看到其中有幾個男子,頓時心中寬慰不少,晁家還是有男人的。
“思璇,帶著還站著的人出去,剩下的人就放在這里,我倒要看看誰能瘋了?!?